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看到还是没看到

“你话不要说的这么模棱两可的，你将事情说清楚。你是怎么看到本妃和一个男人在随风亭中私会的，是在哪里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看到，还是还有别人？”宝芸问道。

这些话王宪提前都和她说过，但是在面对宝芸的时候，她总觉得心虚，还是不敢看着宝芸，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嫔妾追着盗贼，差不多在子时过了不久，嫔妾追到了随风亭，隔着一段距离，嫔妾看到齐王妃和一个男人在亭子里说话。当时的距离并不是十分近，嫔妾也不敢确定那个男人是谁，不过现在看到郑将军，觉得那个盗贼的身影和与王妃说话的那个男人身影都和郑将军的十分相似。”

“按照你的话说，你不是在来到随风亭的时候就见到的。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宝芸继续问道。

她这么三番两次的问这么仔细，容婕妤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容婕妤说不出来，不由抬头看了王宪一眼，希望王宪能够给她一些主意？

但是王宪只是冷着脸看着她，她看不到王宪会给她什么主意。她只能自己揣摩着答道:“是隔着随风亭一段距离才看到了，等到嫔妾到了随风亭，那个男人已经不在里面了，亭子里只有齐王妃和荆溪在。不过嫔妾还是在一旁的假山后面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衣袂。”

“哦？还看到了衣袂？”宝芸扬眉道。

容婕妤这次是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这个问题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她的回答会不会对这件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再次看向了王宪，这次看到王宪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的就否认道～“嫔妾没有看到……”

她的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知道说错话了，她刚才才说了是看到，现在又没有看到了，这样的出尔反尔，让她的证词会不足以为信。

可是她现在意识到也已经太晚了，江莫寒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出声嘲讽道:“容婕妤看到还是没有看到，这证词还有改动的。难不成容婕妤还想说当时天黑没有看清楚？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解释，来解释容婕妤现在说的没有看到。”

容婕妤的额头上不知不觉的就冒出了汗珠，她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明白王宪为什么要摇头，这个时候否认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在责怪着王宪，也在怀疑着自己是不是信错了王宪。王宪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厉害，也根本就不是卫嵘和宝芸的对手。

她开始有些动摇，不知道是不是要一直站在卫嵘和宝芸的这边。

王宪也在心里咒骂着容婕妤的蠢笨，他摇头的意思是让容婕妤不要回答了，他来应对就是。没有想到容婕妤会说了一句没有看到。

现在倒是好了，变成了这个局面。他们原本一直占着上风的，就因为容婕妤的这个回答，他们要陷入被动了。

局势变成了这样，他将容婕妤骂死有事没有作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找出应对的方法，改变他的处境。千万不能让卫嵘占了上风。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还能怎么应对，卫嵘好像是看热闹看够了，这个时候才忽然开口道，“不知容婕妤之前是做什么的，眼力竟然会这么好。”

卫嵘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宝芸就轻笑出声，道:“本妃也要佩服容婕妤的眼力了，要知道随风亭四面都被芦苇和假山围的严严实实的，即便是本妃在亭子中点上了灯笼，人除非是走到了随风亭的入口，否则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容婕妤是在哪里看到的？”

容婕妤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想着怎么挽回，根本就没有想着这个问题。现在宝芸和卫嵘这样说，她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郑怀安见到这一幕才算是放下了心，刚才他是一直都在担心卫嵘会不会相信宝芸，宝芸会不会被他连累，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现在看着卫嵘和宝芸一唱一和的将王宪和容婕妤问的说不出话，他对宝芸的担心才淡了一些。

王宪还在嘴硬:“哪里真的会一点都看不到？总会有蛛丝马迹透出来的。而且齐王妃和郑怀安都已经承认在那个时候在随风亭见过面了，容婕妤的话还能让人怀疑吗？”

“王大人，这件事可不小，本妃和郑将军是的确见过面的。可是见面的起因是有人伪造我们的笔迹将双方约到了那里，这明摆着就是陷害。而在外面明明都见不到随风亭中的情况，容婕妤却非要说见到了，王大人难道就不觉得这件事可疑吗？”

“这种事情你说没有看到就没有看到了吗。眼睛长在容婕妤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难道还能由你决定吗？”王宪沉声道，说到这里看向了容婕妤，问道:“容婕妤，你究竟有没有看到，你好好想想再说。有老夫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听到王宪的这话，宝芸嗤笑一声，王宪这哪里是要让容婕妤说看没看到，分明就是让容婕妤选择是站在谁的那边。

容婕妤若是现在改口，将事实都说出来，那就是没有选择和王宪一条道走到黑。若是死咬着说看到了，那就是选择了和王宪站在一起。并且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这一点宝芸并没有打算告诉容婕妤，容婕妤这样陷害她和郑怀安，如果不严惩的话，别人都有像学样，那还怎么了得？

想着，宝芸只是含笑看着容婕妤。

最终容婕妤做出了一个她完全不意外的选择，“嫔妾刚才是被齐王妃吓着了，嫔妾的确是看到了齐王妃和一个十分像郑将军的人在随风亭中，之后再来到随风亭的时候，亭子里就只有齐王妃和荆溪了。在假山之后嫔妾也的确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衣袂，只是天有些黑，嫔妾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花纹的？”

“与其在这里说这么多，不如亲自去看看。”卫嵘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