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还有苍泉
于氏看到卫嵘的眼神,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去了哪里,几次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薛佳仪心中暗暗着急,忍不住出声道:“怎么,难道你对老爷说的那些话都是信口胡言吗?所以现在面的齐王殿下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听到薛佳仪严厉的声音,于氏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奴罪该万死,不能因为齐王妃的威逼利诱就丢了自己的良心,去谋害夫人。但是老奴也是别无办法,都是齐王妃逼迫老奴这样做的。齐王妃说老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保不住老奴全家人的性命。相反的,若是听齐王妃的话,那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老奴,老奴这才会帮着齐王妃害夫人啊。”
卫嵘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好像并没有生气,心平气和的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毕竟只凭着你空口白牙,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也不足以取信于人。”
卓同看着卫嵘的态度心中有些不安,按照卫嵘对宝芸的在意,看到别人这样指控宝芸,应该是早已经气得暴跳如雷才是,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他在宫中多年,对人心还是有一定的认识。卫嵘这样的人越是平静,等到最后爆发的时候,就越是恐怖。
他现在有些后悔来做这件事了。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不做的话是死,做的话兴许还有一条出路。
并且之前他得罪过卫嵘,这些年在京城也是战战兢兢,如果那位贵人真的能将卫嵘除掉,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想着,他沉静下来,虽然前路难走,但是富贵险中求。若是成功了,那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齐王妃答应给老奴两千两银子,在事成之前,先给了老奴一千两的银票,答应老奴在事成之后再付清剩下的一千两。这银票是百丰钱庄的。”于氏说着从怀中将银票取了出来。
听到百丰钱庄这个名字,宝芸的心中一突。百丰钱庄是在孔柔的陪嫁中的,之前因为是薛佳仪在管控着,就出过了事情。
可是那次之后她就将人清洗了一遍,现在还是又出问题了。
她皱了皱眉,想到了其余的那些产业,心中有些不安。孔柔的母亲家底丰厚,大大小小的产业不少,偌大的产业,盛琅月要是想找到缺口弄出点事情并不是小事。
看来在了结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她还要想办法杜绝这样的事,否则的话盛琅月也太容易找她的事了。
卫嵘这时候已经看过了银票,的的确确是百丰钱庄的。不过他和卫嵘的想法不一样,盛琅月做越多的事情,就会暴露的越多。就像是现在,他只是从这张银票上就能看出许多的东西。
这银票上写着从钱庄出来的日期,还有经手人,他自然是确定这银票不是宝芸给于氏的,那只要按着这张银票上的信息去查,他相信总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林跃,你拿着这张银票去钱庄将这上面的经手人都找来,如果这件事当真是王妃做的,那本一定不会徇私枉法的。”卫嵘将银票就交给了林跃。
薛佳仪听到之后却并不同意,道:“王爷若是将这银票让人拿出去了,如果不见了那可怎么办?这可是重要的物证。”
闻言卫嵘也没有反对,点点头道:“俞夫人说的也有道理,那林跃你将这上面的重要信息抄写下来再去也是一样的。”
林跃颔首,拿过了银票,将上面的日子和经手人等信息都抄下来,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闲着,卫嵘接着问道:“不知王妃是什么时候找到你,你们在哪里做的交易,还有没有证人,王妃还给了你什么没有?”
他一脸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于氏却几乎想都没有想就说道:“王妃回京城的第二天是就让人找到了老奴,王妃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来见老奴呢?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名叫苍泉的,是她来和老奴交接的。只要将她叫来当面对质就是。”
宝芸心中一沉,她怎么忘了还有苍泉。看来苍泉做的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她之前还在想盛琅月用俞明江和薛佳仪来算计她,应该是再没有什么办法了。现在看来,是她低估了盛琅月。
若是让苍泉来这里和于氏对质,那她谋害薛佳仪的嫌疑想要洗清就不容易了。
如果昨天苍泉没有差点暴露,让他们不得不让苍泉手上来掩饰疑点,那今天苍泉理所当然是要跟着她一起来的。
而苍泉今日没有来……苍泉没有来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了。这个时候苍泉若是死了,那她永远斗洗不清这个疑点了。
想着,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卫嵘。不想卫嵘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卫嵘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见到卫嵘的神色,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卫嵘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想想也是,卫嵘对别人说如果有了切实的证据,是不会包庇她的。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卫嵘给了他们承诺,但是在她看来,这是卫嵘在告诉她已经有了十全的把握能让事情真相大白,所以才敢这样说。
还有一点,那就是卫嵘对她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话又说回来,按照薛佳仪以前做的那些事,即便是她真的给薛佳仪下毒了,那都是一报还一报而已。而且她要是真的下毒,就给薛佳仪下一剂砒.霜,省得再牵扯出这许多的事情。
“苍泉昨日受了伤,现今还在宫中养伤,只怕是出不来对质了。”卫嵘含笑对于氏道。
卫嵘一般是不常笑的,如今这样笑起来,让大厅中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众人聚在这里似乎不是在审案子,只是在闲话家常。
璟钰看着卫嵘的脸,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妖孽。若是有这样的一个夫君,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