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血债只能血偿
宝芸似乎并没有介意璟钰说的话,微微一笑道:“那到时候要是有别的女人陪在王爷的身边了,公主可不要后悔。”
璟钰语塞,她原以为自己说不会陪在卫嵘的身边,宝芸就多少会考虑改变主意,没有想到宝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着宝芸,神情复杂,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齐王对你这么好,你现在要离开他却这么轻松。”
面对她的话,宝芸唯有苦笑。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自己在心里给自己说了多少的话。
其实在这之前,她也还是舍不得卫嵘,只要想要离开卫嵘,她就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现在时间临近了,她才没有那么难过了。或许是知道了结局早已经注定,所以反而认命了。
“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吧。”宝芸笑了笑,并没有否认璟钰的话。
璟钰更加无言以对,宝芸怎么能就同意了呢?她现在有点理解宝芸的敌人都是多么的无奈了。
两方敌对的时候,一定是你打压到了另一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胜利的感觉。但是宝芸这种,敌人说什么她都不反对,那即便是敌人最后胜利了,看到宝芸的这种样子,心里都是憋着一口气的。
璟钰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了吗?”
“自从知道还有这个办法,我就已经决定这样做了。其实也没有就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书上不是还说了吗,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结果不会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自己相信吗?”宝芸的话音刚落,璟钰就问道。
宝芸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清澈,反问道:“为什么不相信呢?上天既然这样昭示,那便是还有希望。”
“能站在齐王身边的人只能是你。”璟钰无头无脑的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宝芸不知道她这话是从何说起,“什么意思?”
璟钰淡淡笑着:“我虽然是喜欢齐王,可是要为了齐王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是做不到的。”
宝芸携着璟钰的手继续往前走去,道:“如果你感受过王爷的爱,你也会和我是一样的选择的……”
淳于衡看到宝芸和璟钰携手而行,有些不敢置信,对封霖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她们能相处的这么融洽。”
封霖也是同样的想法:“是啊,这个世上能和情敌相处融洽的,我也是头一次见。”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清楚,璟钰性情豪爽,齐王妃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除去她们爱慕的是同一个人,她们的性格原本就应该是十分相投的。”淳于衡道。
封霖却笑不出来,只要想想不久之后就要破解还魂术,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还不知道。宝芸很可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高兴。
淳于衡的心思没有在这里,他最后看了一眼,抬脚往前走去,边走边问道:“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封霖也回过了神,道:“都准备好了,处决的告示已经到处粘贴,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还是不可放松警惕,多注意吧。”
封霖颔首。
时间一晃而过,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宝芸再次见到淳于衍,就是在刑场上了。
隔着远远的距离,宝芸都能看到淳于衍眼中的恐惧。她和当初一样,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淳于衍到了如今的地步,都是自己造孽。她的父亲母亲在天之灵应该也能瞑目了。
随着淳于衍一起被斩首的,还有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这一日,刑场上血流成河,和之前苏家被斩首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果真是一报还一报,血债只能血偿。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开始还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可是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被斩首,渐渐的,人群中没有了一点声音。
从午时到未时,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结束了。
看着刑场上的血,连监斩官也为之变色,脸色苍白的离开了刑场。
宝芸看完了行刑,和淳于衡一起往大牢里去了。王后还在大牢中。
以防王后寻了短见,淳于衡还特意让人看住了她。不过这在宝芸看来纯粹是多此一举,就王后这种人,是不会寻短见的。
他们进来的时候,往后正缩在墙角,脸色灰败,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一点一国之母的样子。
见到他们进来,王后的眸子血红,盯着两人道:“怎么,现在轮到本宫了吗?”
淳于衡飘飘一笑,也不否认:“王后娘娘果真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本太子一向是善解人意的,还带了大皇兄来给娘娘看一眼。”
闻言王后的眼中出现了光彩,急急忙忙的爬到了淳于衡的面前,道:“你是说衍儿还活着?”
淳于衡弯起了嘴角,看了封霖一眼,封霖会意,将手中黑色布袋甩在了王后的面前。
布袋刚刚落地,里面的东西就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滚到了王后的眼前。那正是淳于衍血淋淋的脑袋。
王后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尖叫起来,忙不迭的往后退去。
“当年我母妃生我的时候,场面应该比王后娘娘现在看到的要血腥得多的吧,那时候王后娘娘都不怕,怎么现在反而害怕了呢?”淳于衡冷笑道。
王后重新缩在了墙角,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淳于衡,道:“你这个禽兽,你竟然如此阴狠,以前是本宫看错你了。早知今日,当初本宫就算是豁出一切也要将你掐死!”
对她的话,淳于衡不过是置之一笑,“很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或许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你是多行不义,怎么还能妄想着逃过惩罚。”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你就是个白眼狼,本宫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不记着!”王后看到了淳于衍的头颅,除了伤心之外,还有惊恐。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