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到达南越
“齐王妃果真是个奇女子,都到了这样的境地还有从前赏花观月的心情。”王后不忍自己的儿子委屈,出声冷嘲道。
宝芸轻声笑了出来,“娘娘认为这件事有什么难的吗?抬头便是这万里星空,低头就是花团簇簇,不过是眼到之处稍稍留些心。如此一来高兴的时候是锦上添花,若是不高兴,那如此美景也是雪中送碳,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么连娘娘也是这样看的。“
宝芸话已至此,王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给了淳于衍一个眼神,让淳于衍稍安勿躁。现在暂且宝芸得意,等到事成的那一天,到时候宝芸就知道今日的话多了。
淳于衍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说话。
这一路又静了下来,直到天亮他们来到了有一个县城,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又睡下了。
如此劳累,宝芸的头沾到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王后看着宝芸睡的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有一种将匕首刺进宝芸心脏的冲动。
可她终究还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杀了宝芸的时候。现在杀了宝芸相当于帮了卫嵘,她才不会这样做。
宝芸就是知道她会这样想,所以才会睡的这么安心。
她并不知道,此时她已经到了南境离南越最近的一个县城,只要明天早上在走上两个时辰,就到青裕关了。
她不知道,但卫嵘却是知道的。既然找到了宝芸的踪影,那他怎会让人不暗中跟着宝芸。只是萧正阳此人太过邪性,他也不敢让人跟的太近,也仅仅是能知道宝芸一行人的行踪,并不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是想到明天宝芸就会出了齐盛的境内,去到南越,他还是难以放心。他已经传了消息给淳于衡,可只怕淳于衡能做的也没有什么。
他如今心里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他知道自己此去南越是要救宝芸,但是要怎么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这么的无助,他能做到的事情竟然那么少,连保护宝芸都做不到,仅仅只能知道宝芸的行踪。
封霖见到他神色郁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卫嵘。现在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将宝芸之前和淳于衡商议好的事情告诉卫嵘,他一点都不怀疑卫嵘会当场就将他撕了的。
宝芸在醒来之后被萧正阳命令换上了男子的衣服,她没有反抗,十分爽快的就换上了。
而宝芸再愚钝,看到了巍峨高大的城墙时心中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再加上虽然夜色如墨,但她还是依稀看了城墙上写着三个大字——青裕关。
她知道跨过了这个关卡就到了南越。不管怎么说,南越对于她来说算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在书里看到过不少,却从没有亲自来过。
在齐盛的时候萧正阳的行动有所限制,可到了南越,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情况就不一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打起了精神,接下来他会遇到什么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萧正阳带着她,鬼鬼祟祟出了青裕关。她还在想他们会怎么穿过青裕关,没有想到是这么的简单。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瞥过了给他们开门的人,想不到南境大军之中还是有叛徒。不过想来这个叛徒是活不了多久了。雁过留声,她相信卫嵘会察觉到的。
随着他们走的越来越远,宝芸能感觉到身边的景色也慢慢的产生了变化。道路变窄,树繁茂,在晚上阴森森的。
也好在他们人多,要是一两个人在夜里走在这样的路上,那随便一点动静都能把人吓死。
这次在天亮之后萧正阳没有找地方休息,而是继续赶路。这是在南越境内,虽然现在南越是淳于衡在当家,但萧正阳并没有在齐盛时那样的小心。
从萧正阳的这个变化中,宝芸也察觉到了一点,看来淳于衡并没有真正的掌控南越,否则的萧正阳也不会这样的轻松。
看来让卫嵘过来也是一件好事,南越的局势和齐盛的局势是息息相关。如果能帮助淳于衡稳住南越的局势,那盛家无法依靠南越。
想要除掉盛家也就容易多了。
这次赶路比宝芸想象的时间要长,差不多到了傍晚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宝芸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困乏非常。
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打量了身处的环境,面前是一个村庄,村庄的入口有一队士兵把守,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村庄。
待走进了里面,宝芸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村庄里面住着的并不是百姓,全部都是士兵。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埋没在大山之中的村庄里,竟然会隐匿着这么多的士兵。
他们一路来到了稍微好一些的一桩房子面前,萧正阳便瞎了马,看起来这里就是萧正阳的栖身之所了。
宝芸一言不发,静静的跟着萧正阳走了进去。
走到了屋子里,萧正阳坐了下来,宝芸也十分自觉的就坐了下来。见此,萧正阳冷笑道:“看来齐王妃是一点都不怕。”
宝芸微微一笑:“害怕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是改变不了什么,正是因为改变不了什么,才更应该害怕。你不害怕,应该是还寄希望于卫嵘,期待卫嵘可以救你。”
“我有这样的希冀才算是正常,但就算是没有也不奇怪。不管是是有希望还是没有希望,那都是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既然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吗,那不担心那么多我自己也能好过一些。”
萧正阳嗤笑一声:“你还挺能想得开。”
“想得开想不开都是这样了,毕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那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快活一些,也不枉活着的这些日子。”
萧正阳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下人送些吃食过来,自己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