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会是一样的选择
“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齐王殿下也不会真的视而不见的。”宝芸劝道。
封霖不禁笑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帮助宝芸的原因，就算到了这种关头，宝芸也还是不忘为了他的事情担心。
他现在对那句古籍里的‘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置之死地而有后生’充满了希望。他觉得如果宝芸这么善良都得不到上天的眷顾，那他真的不知道上天是要眷顾什么人。
“时间也不早了，王妃先回去吧。”封霖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说道。
宝芸点点头，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宝芸这才转身离开。
苍泉一直守在外面，见到宝芸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她即将要做的选择，她忍不住问苍泉道：“难道你不好奇我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吗？”
苍泉微微低着头，专心的扶着宝芸往前走，淡淡回道：“奴婢是王妃的婢女，那不是奴婢应该好奇的事情。”
“那你就不担心我会不会做什么不利于王爷的事情？”宝芸又问道。
“就算是要担心，那也是王爷要担心的事情。再说，王妃是不会那样做的。”
宝芸在心中苦笑，这么多人都相信她会对卫嵘忠诚，但是她这次所做的决定，只怕在卫嵘看来就是最大的背叛。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只想让卫嵘活下去，其他的她再也想不了了。
走出了俞府，她并没有马上回齐王府，而是来到了大将军府。司马长空也还没有回来，她只能等一等。
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司马长空才大步走了进来，一边大步走着进来一边道：“你怎么要来也不先说一声。”
宝芸不由笑了起来，给司马长空斟上了一杯茶，道：“怎么，父亲还在这府里藏了什么不能让我见到的东西，怕让我看到？”
司马长空接过了茶，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说的什么话？你要是早点说你要来，我就不在宫里耽搁了，也不听盛清和那个老匹夫说一些无聊的话。”
盛清和与司马长空说话了？宝芸眉头一皱，问道：“盛太师和您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皇后的事情。让我和你说说，说皇后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才做错了，让你去和皇上求求情，就放过皇后这一次吧。”司马长空道。
放过盛琅月？这可真好笑，苏家满府人的性命盛琅月的头上也要记上两笔，盛琅月在害她的父亲的时候，只怕是没有想着会有今天。
“让我放过皇后？”宝芸冷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皇后自己来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司马长空放下了茶盏，咽下了茶水之后，道：“你还真是了解盛琅月，她一向自视甚高，哪里会来求你？”
宝芸笑了笑，这也正是她的意思，没得商量。
“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司马长空看着她道：“今天早上卫嵘竟然请旨赦免俞明江，让俞明江还做刑部侍郎，理由竟然是刑部事情太多他处理不过来。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就是我让他请求皇上的。”
“为什么？”司马长空不解。
要说起原因，宝芸是没有办法坐着说的，她站了起来，道：“这也是今天我来找父亲的原因。”
“哦？”
“不知父亲知不知道，俞佳雯已经出了刑部大牢，并且我正打算送她回宜城。”宝芸道。
司马长空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怎么了？”
宝芸又不禁叹气，“我和俞佳雯说往事的时候，从俞佳雯的口中得知，薛佳仪也是被俞明江欺骗的，是俞明江承诺了会娶薛佳仪，但是在算计了母亲之后，竟然又告诉薛佳仪他是被母亲胁迫的，所以薛佳仪才会这么的恨母亲。甚至后来当着我的面俞明江也还在说谎。”
“所以我……我就……”
“你就可怜起薛佳仪了是吗？”司马长空将她难以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她猛地抬头看着司马长空，看到司马长空的笑容时她又觉得心虚，又低下了头，小声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对她有同情，她那么恶毒，害了母亲，又害了原本俞宝芸的性命，我是应该恨她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司马长空打断了：“现在孔柔和原本的宝芸都不在世上了，你能问的人也只有我。”
说着，司马长空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叹道：“我想，空孔柔如果在世的话，会和你是一样的选择。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有顾虑。我想孔柔也是将你当成女儿的。”
听到这样的话，宝芸更加觉得愧疚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她撇过了头，咽下了泪意，哽咽道：“可是我对自己的仇恨就做不到，我就是恨皇后，就是恨盛家，就是想用他们的命去祭奠我的父亲。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在欺负母亲和宝芸都不在世上，不会说话了，所以才这样不将他们的疼痛当成自己的。”
“你这样想就太偏激了。”司马长空看向了她，劝道：“你要是真的觉得难过，不妨想一想，要是盛清和或者盛琅月跪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还非要他们死？你不是已经原谅晏辰了吗？这和孔柔会原谅薛佳仪是一样的。”
这话卫嵘已经说过，可是她还是不能释怀。、
司马长空也看出来了她的心事，拍拍她的肩，笑着柔声道：“好了，你承受的已经太多，我了解孔柔，说实话，你和她的性格真的很像，如果不是最后知道了你是苏淳，我一点都不会怀疑你是她的女儿。”
宝芸只能回以一笑，看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孔柔和俞宝芸真的要怪罪，那她就等死了之后再去和她们赔罪吧。
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对了，那天卫嵘在我不好问，对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司马长空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