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仙宁郡的人
晏烈也在看着盛琅月,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是在等着盛琅月像是往年一样说话。
然而盛琅月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能像往日一样说话,而且盛琅月也没有这个心情。
气氛一时之间僵住了,偌大的大殿中,这么多的人,竟然鸦雀无声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盛琅月的身上,等着看盛琅月的反应。
或者说是等着看盛琅月的笑话。
晏烈看场面冷的差不多了,才挥挥手让人传了歌舞进来。
盛琅月看着这些人,只觉得非常可笑,这就是人性,你在风光的时候像是蜜蜂闻到花香一般簇拥上来。
一旦你失势了,就是树倒猢狲散。
她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她看的很多,应该早已经习惯的,可真的轮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有多痛苦。
不过她很快就不这么想了,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是皇后,是齐盛唯一的皇后,她还有机会,不到最后一刻,谁会是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她现在多的是时间,卫嵘和俞宝芸最没有的也是时间。她怕什么呢?
想着,她看向了庆阳,庆阳得到了她的眼神,朝她微微点了头。她的唇边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她就说她多的是机会,多的是人给她利用。
等到一曲歌舞尽,庆阳站起身来道:“皇兄,臣妹难得回来过年,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给皇兄。”
晏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含笑道:“哦?你准备了什么?”
庆阳只笑不说话,拍了拍手掌,一脸得意的看着入口。
她拍掌之后不久,大殿中就响起了音乐声,这音乐和他们平常听到的乐声不太一样,听上去有一种诡异神秘的感觉,却又不由让人想要驻足倾听。
这音乐在场的人都没有听到过,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宝芸也皱起了眉头,听着这乐声,她不由想到了蛇。不知道这条蛇的目标是谁?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
眨眼间,一个舞姬从门口翩然进来,像是仙女一般,似是飘进来的。她身上穿的极少,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大腿都裸露在外。
许多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么美好的身体,那张脸蛋就更加让人好奇,有着如此美丽身体的女子,那面容该是怎么的魅惑,会不会真的能倾倒众生。
只可惜,那女子的脸上蒙着一块轻纱,让人看不到她的真容。但是透过薄薄的轻纱,可以看到她樱桃一般的红唇还有细腻如玉的肌肤。
只是现在看到的这些就足够让人心驰神往,要是真的摘下了面纱,那该是怎么一个尤物。
女子的身体随着舞蹈舞动起来,女子似乎知道如何表达自己身体的美好,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十分优美。
美女蛇。这是给宝芸的印象。
她总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她并不经常出席这样的宴会,再说如果遇到了这样让人影响深刻的舞姬,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这些她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她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女子一定是来者不善。庆阳难道还想往齐王府塞人吗?
宝芸没有看出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卫嵘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卫嵘的目光也在这个女子身上,不过他的目光中没有痴迷,只有冰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最后一个乐声停止,女子最后的动作似是嫦娥奔月一般。众人这才回过神。
真的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庆阳这个时候让人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想将这个女子进献给晏烈?
这样一个妖媚的女子要是进了宫,将晏烈迷惑住了,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大多数的人的想法,同时防备的目光看向了庆阳。庆阳身为一个公主,可不能做这种事情。
庆阳并不在意别人是什么目光,她是公主,只要不得罪晏烈她就能一直吃香喝辣,一直是齐盛唯一的长公主。
跳完舞女子朝着晏烈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兄觉得这个女子如何?”庆阳问道。
宝芸注意到了,庆阳说的是这个‘女子’,而不是这个‘舞姬’。
晏烈看向了舞姬,道:“甚是妖异。”
一个‘妖异’就说明了晏烈对这个女子的看法,妖异可不是什么好词汇。毕竟连宝芸都能看出来庆阳这次的动机不纯,晏烈又何尝看不出来?
庆阳的笑容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灿烂起来:“皇兄有所不知,这是仙宁郡特有的祈福舞蹈,这女子名叫殷妩,是仙宁郡府台的女儿。之前仙宁郡雪灾,朝廷出钱出力,让仙宁郡度过难关,殷小姐特地进献此舞,以求和桑田上天庇佑皇上,福泽万年。”
仙宁郡府台的女儿?宝芸冷笑了一声,看来庆阳是早有准备,不,不是庆阳,是盛琅月。庆阳是冲动,是没有这样的城府的。
而且这殷妩就算是真的来献舞的,又怎么会找上了庆阳?这每一个环节都十分可疑。
“原是这样。”晏烈也没有反驳,“朕时时心系百姓,仙宁郡遭到雪灾,朝廷救助是应该的。既然殷小姐这么有心,那朕也不能没有表示,来人,厚赏殷小姐。”
“皇兄你这儿赏怕是赏不到殷小姐的心坎上,皇兄何不问问殷小姐自己想要什么。”庆阳微笑道。
“瞧公主这话说的,难道殷小姐还会不喜欢皇上的赏赐?”庆阳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嗤笑道。
这世上还会有人敢嫌弃皇帝的赏赐?就是卫嵘这么受宠只怕都不敢这样,那可是不敬之罪啊。
“诸位误会了,小女身份低微,能给皇上献上一支舞已经是小女的福气,小女不敢受皇上的赏赐。”殷妩低着头小声道,似乎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坏了。
宝芸冷眼看着,不敢受皇上的赏赐,这不过是借口。只怕殷妩的目的不是晏烈的‘厚赏’,而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