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是与人谋皮
卫嵘见到宝芸的动作，起身走了下来，将宝芸牵回来按坐下来，无奈的看了宝芸一眼才转身面对淳于衡。
明明是他应该保护她的，这点自觉她是一点都没有。卫嵘在心中想着。
“宝芸说的没有错，南越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但是现在我告诉你这些，就是给你机会减少南越的损失，毕竟那是你的国家。至于南越的这个结果，是你们的太子，王后和南越国君做的孽，和你没有关系。”卫嵘面对淳于衡的时候，可就没有看宝芸的时候这么温柔了。
淳于衡与卫嵘对视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宝芸和卫嵘说的句句在理，他没有办法反驳。
的确，就算是没有他，齐盛要是下定了决心要对付南越，以南越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
如果没有他去挑起了漠北和南越的针锋相对，如果南越还有盛家的帮助……其实就算是有这些，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南越能坚持的时间了。
而如果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南越坚持的时间越长，损失也就越多。
也许现在太子和王后还在做着美梦，认为这次的战争还像是以前那般儿戏，认为有了盛家的帮助还会从齐盛的身上得到利益。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齐盛早已经下定决心要除了盛家，要收拾南越了。
他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但就算是他别无选择，就像是卫嵘说的，他还是南越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要为南越着想，该争取的他不能放弃。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注定的，那南越议和的话，要付出什么代价？”他紧紧的盯着卫嵘，问道。
卫嵘微微笑着，对他最后态度的转变一点都不觉得吃惊：“那就要看在接下来的战争中，齐盛的损失有多少了。”
淳于衡苦笑，看来卫嵘这是无论如何都要逼他就范了。他要是不按之前卫嵘说的去做，那齐盛损失的多了，最后还是要从南越找回来。
如果他从中做了动作，让齐盛的损失小了，南越在失败之后承担的相应也会少一些。
话都说到了这里，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深吸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卫嵘，道：“我接受齐王殿下所说的，只希望到时候齐王殿下也能信守诺言。”
卫嵘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疏离的态度，微笑道：“我自然是会遵守我所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之前下棋的时候，我也没有欺负你不是吗？”
淳于衡并不领他的情，冷声道：“在这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与齐王殿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四皇子说错了，你是与我谋的皮，如果四皇子是与虎谋皮，那现在早已经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宝芸无奈的笑了起来，卫嵘还真是何时何地都能说出笑话来。
卫嵘说的话在宝芸宝芸听来是笑话，淳于衡却笑不出来。
“四皇子，你即便是不相信我们对你没有恶意，但是你也不能将我们看作敌人，否则的话齐盛和南越之间还有什么和平可言？”晏明在一旁温言道。
淳于衡一愣，是啊，他要是不相信卫嵘，那这场战争过去之后，南越也不一定能平静。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他相信卫嵘，那也是天方夜谭。
同时他也在担心，要是现在表现出不相信卫嵘，那卫嵘会不会也不相信他？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两国之间的和平也无法保证。
他低着头，不敢将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半点。他之前的确是没有想到，他是携着诚心来的，没有想到卫嵘并不是他认为的这种人。
“四皇子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卫嵘笑着问道。
淳于衡惊得抬起头来看了卫嵘一眼，反应过来之后又马上低下了头。
卫嵘是不是已经成精了，不然怎么会他在想什么都知道。他不由想着。
卫嵘走到了他的身边，拍怕他的肩膀道：“四皇子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淳于衡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抬起头满是防备的看着他，道：“请赐教。”
“难道四皇子当真不记得，我是一个活不过四个月的人。我的性命还在四皇子的手中握着，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嵘，只见卫嵘的脸上依旧是笑意吟吟。也不怪他忘记，就卫嵘的这幅样子，谁会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我还真的是忘了，那齐王殿下既然记得，还特意提醒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不帮你吗？”他问道。
卫嵘依旧笑着，淡淡道：“因为我相信你。”
淳于衡语塞，嘴张张合合几次，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相信我？”
“凭你先相信我，找到了我。”卫嵘想也不想就答道。
淳于衡再次语塞。的确是他先找到卫嵘的，也是因为相信卫嵘才会找上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可是事情变成这样也不能怪卫嵘他们啊。
一切都是南越先挑的事情，齐盛这么大的国家，和南越之间在之前就签过了和平共处的条约。
是南越出尔反尔，难不成还不准齐盛反击。
卫嵘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很有诚意了，也许卫嵘也是为了齐盛的百姓着想，否则卫嵘完全可以不这样做，因为以齐盛的国力，打的南越支撑不住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晚了齐盛的百姓也会受苦。
卫嵘方才和他说的办法，对两个国家都是有利的。
最终他还是想明白妥协了，看着卫嵘道：“刚才是我想岔了，还请你原谅我刚才的无礼。齐盛和南越往后的和平要建立在我们的相互信任之下，既然你这么有诚心，我也不应该怀疑你，对不住。”
“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卫嵘温然道。
事情说完了，淳于衡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承诺了会按照卫嵘所说的去做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