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没有卖国的枭雄
晏辰自从知道了盛琅月和南越有所勾结之后,心中就十分复杂。一方面那是他的母后,即便有些事情他是不同意盛琅月的做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盛琅月的确是一切都为了他好。
可是另一方面,这种与外国勾结的行为,他又实在是接受不了。
他是齐盛的皇子,在齐盛国内怎么争斗那都是他们内部的事情。而与南越勾结,暗中输送利益,这无疑就是卖国的行为。
他一个皇子怎么能做这种事,盛琅月身为皇后又怎么能做这种事?盛家身为齐盛的顶梁之柱,更是不能做这种事啊!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说不定晏烈和卫嵘一直都是知道的。卫嵘知道也就罢了,晏烈要是知道的话,会立她为储君才是有鬼。
他这些年能在晏明和卫嵘的面前直起腰板,那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低晏明一头。
晏明是元后所出,但是他的母后也是皇后,他和晏明一样都是嫡出。他是不及晏明那样清高,然而纵观历史,有哪个枭雄的手上是干净的?
但是也没有哪个枭雄是靠卖国称霸的。
盛琅月这样做,让他以后还能怎么在晏明和卫嵘的面前抬起头来?宝芸原本就觉得他比不上卫嵘,宝芸要是知道了这些,岂不是要更加看不起他?
他既不能责怪盛琅月和盛家,也接受不了和南越勾结,他心乱如麻,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了肚,不知不觉就醉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第二天的太阳都升起好高了。
同时也得到了一个消息,皇上在今天的早朝上将他和晏明卫嵘都封了王。卫嵘为齐王,期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也只是置之一笑,拿起了昨天晚上没有喝完的酒继续喝了起来。
他现在有什么脸去和卫嵘争?
“这样的紧要关头,你竟然不思进取在这里醉酒,你真是让本宫失望!”他那一杯酒还没有下肚,门口就传来了盛琅月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抖,不过没有放下来,继续往口中送,将一杯酒饮尽了之后,才嘲讽的对盛琅月道:“儿臣怎么不思进取了?而且在宫中饮酒,父皇也还是封儿臣为梁王,卫嵘和晏明有的儿臣不是也有了,母后急什么?”
盛琅月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快步走了进来将他手中的酒杯和酒壶抢过来扔出去了好远,怒声道:“真的都一样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父皇被先皇立为太子之前也是被封为了齐王吗?都是封王,可是这封号是什么有什么讲究有什么意味难道你不知道?”
“儿臣知道!可是儿臣又有什么办法!”晏辰猛地站起身打,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母后和盛家做了那样的事情,母后觉得儿臣还有什么脸面去和他们争!”
盛琅月听了气得心窝疼,喘着粗气上前给了晏辰一个巴掌。这个巴掌打的十分重,清脆的声音之后,晏辰的脸颊上就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头印。
“混账东西,你也不想想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盛琅月厉声道。
晏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盛琅月,他看了许久,直看得盛琅月都有些不自然,他的嘴角才是慢慢的上扬起来,嗤笑一声,道:“是,儿臣是知道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让我登上那个至尊之位,也是为了盛家和母后的地位能够稳固。儿臣就是知道,所以才不能责怪母后,不能责怪太师和舅舅。儿臣只能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怎么这么没有用,还要让母后和盛家不惜和南越做交易,来让我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晏辰说了这些话之后,得到的又是一个巴掌。
“你还能不能再没有出息一点?”盛琅月真的想一巴掌打死晏辰,“自古英雄成事不拘小节,这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最后赢了,谁会在乎是用什么手段赢的?”
“母后不在意,但是儿臣在意!”晏辰拿起了另一个酒壶,一边往自己的口中灌着酒,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到大殿中央,看着外面道:“英雄成事不拘小节,可是母后想想有哪个英雄是靠着卖国成为英雄的。”
“对卖国贼,只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人唾骂!母后难道想儿臣成为那样的人吗?”
盛琅月追着来到他的面前,冷笑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卖国贼,我们和南越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母后可真是会捡着好听的说。南越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不就是南境吗?出卖南境的消息,这不就是卖国吗?”
盛琅月一滞,被晏辰噎了一下。
晏辰见到她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一声,席地而坐,继续饮了一大口酒。
盛琅月只是暂时没有话说,并非是真的没有话说:“那你以为卫嵘和晏明就能光明正大到哪里?他们和淳于衡之间的交易,难道就不是和南越之间的交易了?”
卫嵘和淳于衡之间有交易?晏辰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盛琅月。
盛琅月见晏辰终于平静下来不少,也走到了一旁坐下,曼声说道:“想来你还不知道,卫嵘只能活四个月的这件事是真的,俞宝芸真的是苏淳死而复活的肉身。也就是说现在的俞宝芸不是俞宝芸,而是苏淳。”
“荒唐,这样荒唐的事情母后怎么也能相信呢?”晏辰摆手道。心中怀疑这是盛琅月在骗他。
盛琅月并不着急解释,慢慢说道:“你不是知道本宫和南越之间有联系吗?苏淳复活用的就是南越的巫术,是卫嵘用了自己的命换了苏淳的命,所以现在卫嵘只剩下四个月的寿了。不,准确的说,是只剩下三个月了。”
盛琅月为了让晏辰相信,直接就说宝芸就是苏淳,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可是说的依然像是真的。
晏辰是不想相信,但是看盛琅月那言之凿凿的模样,又由不得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