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那是别人的计策
这样的情况若是直接去卫府有些张扬,宝芸还是决定让卫嵘入夜之后秘密来到大将军府。
晚膳时分,宝芸和司马长空在大厅中一同用膳。这段时间正是事情繁忙之际,两父女也只能在这晚膳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用完了晚膳,司马长空才问道:“你之前才和俞佳雯打斗了一场,又咬破了舌尖,这两天不好好养着,听闻你到处奔波,是为了些什么事?”
宝芸想司马长空也会发问,不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事瞒着司马长空,说道:“休息了一天晚上,女儿已经没有大碍。这两日多是为了俞佳雯的事情,还有那天晚上的刺杀。”
司马长空皱一皱眉,似有不满,问道:“那俞佳雯几次三番害你,差点让你丢了性命,你还为了她如此奔波。”
“只是一个俞佳雯女儿当然不必如此费心,但是俞佳雯与之前的盛雨嫣一样,能够指证皇后。这次的事情与上次不一样,上一次盛雨嫣伤害的只是女儿,但是这一次,俞佳雯想要伤害的是皇上,只要有俞佳雯的证词,皇后就算是不被废也逃脱不了责罚。”宝芸说道。
司马长空听了之后却哈哈大笑起来,宝芸不知他为何发笑,问道:“父亲为何如此大笑?”
司马长空再笑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道:“你也将皇后看的太简单了,用一个小小的俞佳雯就想让皇后受到责罚,实在太过天真。”
宝芸不解,诚心问道:“父亲为何这样说?”
司马长空抚着胡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且问你,那天晚上俞佳雯可曾伤害到皇上?除了俞佳雯的指证,你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她是受了皇后的指使吗?”
“俞佳雯是没有伤害到皇上,可是那天晚上她自己都已经承认,是受到了皇后的指使想要刺杀皇上的。而且俞佳雯的身上有皇后给的迷香,卫嵘在禁军被囚的地方也搜到了迷香,看起来是同一种。若是这种迷香真的是来自于南越,我们甚至都可以指证皇后和南越有勾结。”宝芸解释道。
司马长空摇了摇头,说的更明白了一些:“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若是只靠人的指证能够治皇后和盛家的罪,那皇后不会到现在都还屹立不倒。既然话是人说的,那当时那样说,后来也可以换一种说法,不是吗?”
宝芸心中被司马长空说的不安,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说道:“当时那么多大臣都听到了,怎么能任由俞佳雯出尔反尔?”
“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算是出尔反尔,你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司马长空道。
宝芸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通过这次的事情能困住盛琅月,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她的模样,司马长空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气馁,你们的计谋只要稍微改一下,虽然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但是给皇后使个绊子还是可以的。”
闻言宝芸又燃起了希望,问道:“父亲有什么办法?”
“你放弃俞佳雯,不要理会她。”司马长空剪短的说了这几个字。
也不需要多的言语,宝芸就已经明白了司马长空的意思。她不理会俞佳雯,那俞佳雯就会心急,到时候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俞佳雯为了能活下去,只能继续指证皇后,那到时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了。第二种,就是皇后不得不救俞佳雯,那皇后救俞佳雯总要有一个说法,说法无非就是两个,其一,俞佳雯是晏辰的未婚妻,皇后心软要救,但是救出来之后,为了圆之前的说法,晏辰还是要娶俞佳雯。
若是第二种情况,基于之前俞佳雯承认了弑君,晏辰要娶一个有弑君嫌疑的侧妃,那将来议储一定会受到影响。
所以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宝芸来说都是有利的。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不要急于将俞佳雯救出来,而是让他们心急。这样做她还能避免俞佳雯有二心而被反咬一口。
反正到时候若是俞佳雯没有异心,也不过是在牢里多呆几天,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她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司马长空道:“多谢父亲指点,女儿明白了。不过女儿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父亲能看清这一点,那皇上也能看清,为何皇上最后要答应女儿和大殿下的建议,暂且饶过俞佳雯呢?”
司马长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答道:“皇上是不想打击你们,现在的局势也不像以前,我们手中有淳于衡,情况再糟,也不会形成当初你父亲那样的局面。皇上总可以力挽狂澜。有些事情,总要你们自己吃过亏之后,才会更加小心。皇上这也是要磨练你们。”
提到苏凌峰,宝芸的神色一暗,但是不愿司马长空担心,马上掩饰过去,问道:“那父亲现在为何又要提醒女儿?”
“因为我舍不得你去受这个打击,以你们的聪慧,知道错了之后,以后自然就会小心了。不必非要失败。”司马长空看向宝芸的眼神中尽是疼爱和宠溺。
宝芸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简单的理由,反应过来之后,红了眼眶,低着头道:“都是女儿不给父亲省心。”
这段时间南越是蠢蠢欲动,皇后已经敢勾结南越来想来挟持皇上,他们两派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司马长空身为禁军大统领,又被皇上勒令整顿禁军,事务一定繁忙。
她不但帮不到忙,还要司马长空为她担心,她有些过意不去。
听到她这样说,司马长空却笑得十分高兴,道:“父母为了儿女打算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皇上为了卫嵘打算,我为了你打算,能光明正大的为了你们打算,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有多高兴。”
宝芸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她是知道皇上会有多高兴,但是她和卫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