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有情人总是相似
卫嵘得到答案之后,就挣扎着想要下床。
见状,晏烈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身来阻止了他,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满身的伤你想去哪里?”
“现在宝芸也身处险境,我怎么能在这里?”卫嵘一边起身一边道。他是身怀武艺的人,就是晏烈和卫捷两个人也按不住他。
“你现在出了宫门也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有为大局想一想?”晏烈见他犟的像头牛,生气道。
卫嵘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眼神直直的看向了晏烈,一字一字道:“什么大局,什么险境,这些和她相比都不值一提。我的身份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是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这我要自己选择。这个皇子的身份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尊贵万分,但是对我来说都比不上她。”
晏烈看着卫嵘,眼中都是恨铁不成钢,可是也有理解。卫嵘的这个性格真的是像极了他,他也曾经为了爱想什么都不要。
他指着宝芸,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一甩袖,转过头道:“难道朕对你的期望,你都不在意吗?”
“多谢皇上高看,但是那不是我所求。我所求的,我早在一年前就决定了。”卫嵘下了床,跪在地上道。
一年前在他决定救苏淳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他想要的就是苏淳。否则以南越和齐盛的关系,他也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联系南越的巫师,还是南越上一任的大巫师。
晏烈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实在也说不出阻拦卫嵘的话。
卫捷看晏烈不说话,还是不放弃的对卫嵘道:“苏淳现在好好的在大将军府中,盛家的人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私闯大将军府。你就安心养伤吧。”
“父亲,无关这些,我就是想见她。”卫嵘倔强道。
卫捷还想再说,卫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毅然决然的就走出了大殿。
“皇上,方才卫嵘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您可千万不要和他计较。这么深的夜,又是这样的情况,您不能让他出宫啊。”卫捷见拦不住卫嵘,忙求晏烈道。
晏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贴身太监进来,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暗中保护卫嵘。
卫捷有些不明白晏烈的意思,思虑片刻,还是问道:“皇上,您是怎么打算的?”
“方才他不是说的非常清楚了吗?朕还能怎么打算?”晏烈苦笑道。
卫捷觉得晏烈也是在赌气,劝道:“皇上,卫嵘毕竟还年轻,现在又是才知道这件事,难以接受也是有的。等到局势慢慢好了,他能静下心来想了,一定能知道皇上的苦心的。”
晏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了神色道:“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要紧的是卫嵘和苏淳的安全。以现在卫嵘的情况看,要是苏淳出点什么事,他更加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他们的安全你一定要多费心。”
卫捷也肃了神色,低头应了下来。
“好了,你也下去吧,朕去一趟椒房殿。”晏烈沉声道。
卫捷走出了大殿,冬日里的寒风刺骨,却也没有他的心冷。他看着冰冷的皇城,似乎看到了皇城上空即将要大变的天空。
卫嵘出了皇宫之后一匹快马伴着寒风往大将军府疾驰而去。
司马长空早已经离开了宝芸的房间,但是宝芸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心里又堵又乱,一会儿想到和颜和悦,一会儿想到卫嵘,对着烛光呆坐着,也不曾流泪。
但是那模样却比大哭更加让人担心。采云在她的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房间中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呆到了深夜,看宝芸还没有一点要上床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你再伤心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和颜和悦的事情还要你来帮她们操持,你若是倒下了,她们岂不是死也不瞑目吗?”
宝芸的眼神僵硬的从烛光上移开,看向了仪丹,惨然一笑,“放心吧,我还没有这么容易倒下。”
采云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也是难为了宝芸,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还都是一些生死攸关的大事。
现在连卫嵘都出了事情,和颜和悦又相继牺牲,宝芸的心里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却帮不到宝芸丝毫,只能给宝芸加上了一件衣裳,劝道:“小姐,您别伤心坏了,还是休息一下吧。睡一觉就好了。”
宝芸低下了头,叹道:“我睡不着,我想等到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去丞相府,找丞相大人问一问卫嵘的情况。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我总是心不安。”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沉重的脚步声,她以为是闯进了什么人,下意识站起来看向了门外。
但是她坐的太久了,这样忽然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在地。
等她的眼前重新亮起来的时候,卫嵘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对卫嵘的出现她一点都没有准备,乍然见到卫嵘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中便是一欣喜,扑进了卫嵘的怀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卫嵘的心都快碎了,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道:“我回来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宝芸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感受他真实的在她的身边,又哭又笑起来。
见到他二人此次的重逢就像是生离死别过一般,采云的心也酸的让她红了眼眶,悄悄的退出去了。
采云不知道,他们的确是生离死别过的。
宝芸紧紧的抱着卫嵘,手上忽然触到了湿意,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卫嵘的衣服上沾上了血迹。
再定睛一看,那也不像是沾染上的,而是从衣服里渗出来的。
她想到司马长空说的,卫嵘虽然性命无忧,但是也身受重伤。她推开了卫嵘,从卫嵘的怀抱中出来,上上下下将卫嵘打量了一个遍,看到他身上多处渗透出了血迹。她的眼泪流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