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借眼探病
宝芸睁开眼睛，看到郑殷殷的脸还以为是幻觉，直到听到殷殷说话，才有了真实感。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殷殷道。
宝芸的脑袋因为药效还有些昏昏沉沉，她挣扎着爬起，宝芸忙将她扶起，靠在了床头。
她从床头的角落中将秦林给她的薄荷膏拿了出来，抹了一点在人中。闻到了强烈刺激的味道，她的脑袋才稍稍清醒一些。
见到殷殷在面前，这才问道：“郑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还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情形。之前你落水卫大人不是请了太医给你诊治然后没有大碍了吗，现在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之前伺候你的那个丫头呢？我见之前伺候你的不是这两个啊。”殷殷一开口就是许多的疑问。
宝芸苦笑一声，却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道：“郑大小姐怎么来了？”
殷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能回答道：“我听说你病重，这就急忙来了。原以为是谣传，不想你真的病成了这样。”
纵然是这样的回答，宝芸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毕竟殷殷来到太快了，她才刚让秦林将信给徐太医带给卫嵘，殷殷就来了。
她心中不由存了个念头，殷殷的到来，是不是和卫嵘有关系。
“不小心就病成了这样，让郑小姐担心了。”宝芸和殷殷也不过是两面之缘，自是不可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殷殷。
殷殷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怀疑道：“伺候你的丫头也不是之前那个，看她们对你也不忠心，你在府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宝芸之前对殷殷虽不排斥，但还是觉得殷殷太过单纯，不想现在看来该是她看错了。
殷殷是单纯，但是同时也是聪慧的。
她叹了一口气，道：“这其中的确是有些内情，不过现在也不好与郑小姐说，等我好一些了，再和郑小姐细细道来。”
听宝芸这么说，殷殷也不强求，而是说道：“见到你我总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总是觉得与你亲切。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只管说，不必和我客气。我比你虚长了几年，你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姐姐吧。”
“承蒙姐姐厚爱，不过我如今的处境看起来是差了一些，倒还不是山穷水尽的。日后若是有需要姐姐的地方，妹妹一定不会客气。”宝芸从善如流道。
殷殷叹了一口气，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道：“那妹妹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话才说到这里，外面就传来了舒兰的声音：“奴婢见过俞夫人。”
薛佳仪竟然这么快就赶来了，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殷殷在心中想着。
“你是郑大小姐身边的人，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守在了这里？”薛佳仪问道。
宝芸和殷殷对视了一眼，便忙躺了下来，装作虚弱迷糊的模样。
“这两个丫头慢待了俞大小姐，被我家小姐罚出来扫这院子，我家小姐让我出来监督她们，免得他们偷懒。”宝芸答道。
“原是这样，本夫人担心宝芸，也来看看。”薛佳仪说着就走了进来。
殷殷这时候也起身，对宝芸道：“你好好养病，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上好的补品，还有两块上好的云锦，你病好了就做成两身衣服穿着，也算是不辜负我的好意了。”
殷殷说完转身，看到薛佳仪在身后，福一福身，笑着道：“见过俞夫人，本小姐来看看俞大小姐，如今看过了，也该走了。”
说完也不等薛佳仪的反应，带着舒兰便径自离开了。
殷殷的态度明显是不将薛佳仪放在眼中，奈何薛佳仪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咽下。
等殷殷走后，宝芸翻个身睡了过去，没有搭理薛佳仪的意思。
薛佳仪又是憋了一口气在心里，捏紧了帕子在心中咒骂道：睡吧，总有你长睡不醒的时候。
骂完她看到了桌上殷殷带来的那些补品和盒子中云锦，那可都是上好的，她一个侍郎夫人也不常见到。
她给了采绿一个眼神，采绿会意，将桌上的东西都一股脑抱在了怀中。
她假意咳嗽了两声，对宝芸道：“你还病着，这些东西母亲便暂且帮你收着。”
宝芸自是不会给她什么回应，她轻哼一声，带着采绿又离开了。来到院子中看到了采翠和采云，又道：“你们两个丫头，还不进去伺候大小姐。”
采翠和采云自是巴不得，扔下了扫帚就走进了宝芸的寝室。
殷殷走出了俞府，心中还是不安，上了马车之后问舒兰道：“舒兰，你说宝芸是不是信不过我才不让我帮她的？”
“小姐想多了，这是俞府中的事情，俞大小姐该是不想给您惹麻烦。”舒兰宽慰道。
殷殷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长吁短叹的回到了郑府。这才踏进了郑府，刚好就看到了卫嵘也在府中。
许是和工部尚书郑荣说完了事情，正打算离开郑府的样子。
既然见到了，殷殷理应上前见礼。
“郑大小姐这是刚从外面回来？”等她行完礼，卫嵘微笑着问道。
殷殷不是第一次在郑府中见到卫嵘，不过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平时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不过卫嵘这么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听闻俞侍郎府上的大小姐病了，臣女前去看望。”
“哦，那不知道俞大小姐的病情如何啊？”卫嵘接着问道。
殷殷不由叹了一口气，回道：“也不知是什么病，看着她也没什么精神，我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回来了。”
“原是这样。”卫嵘面色如常，似只是随便问问。
郑荣和殷殷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将卫嵘送了出去，目送卫嵘上马离开。
不过卫嵘出了郑府之后面色便严峻起来，沉声对林跃道：“派两个暗卫潜进俞府看着，可别让她真的有事情。”
卫嵘口中的‘她’林跃知道是谁，低头应下，打马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