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锑矿（上）
风龑父子从乡县回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风龑母亲和奶奶都已经上床休息了，父子二人洗完澡吃了点儿剩饭就各自进屋睡觉去了，风龑进屋前还没忘交代父亲
“爸，别忘了明天的正事儿”
“知道了，睡去吧”风龑父亲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刚上床风龑母亲就醒了
“，，，回来了，，，给你们留的饭吃了没有”
“额，，，吃了，还剩了点儿呢，，，”风龑父亲边回答着边起身靠在了床头上，风龑母亲见风龑父亲有点反常感觉一定有什么事也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你这什么表情，有事你就说”
“是有事，，，我不知道知道该不该给你说，我怕你听了心里难受，，，，，，，”风龑父亲故弄玄虚的试探着风龑母亲
“到底怎么了，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你不说我睡觉了”风龑母亲说着便背对着风龑父亲斜躺在了床上
“哎，你别睡呀，，，，，，是这样的，前些天风龑告诉我小君的妈妈来找他了，两个人在台县见的面，，，，，，，”
风龑母亲听到这里突然转身坐了起来
“她妈不是在外地吗？特意回来见风龑？都说什么了？”
风龑母亲打断了风龑父亲的话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呀，她妈确实是特意回来见风龑的，但不是谈话而是，，，是来警告风龑的，，，”
“警告？，，，，，，不是，她凭什么看不上我儿子呀，风龑性格那么好，长得也不错，又孝顺又有上进心，哪里配不上她闺女”风龑母亲听到风龑父亲说宓小君母亲是来警告儿子的顿时情绪激动了起来
“你嚷嚷什么，你小声点，我也看着自己儿子哪都好，可人家不会这么想呀，人家看的是门当户对，咱儿子在人家眼里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什么呢你，，，你才癞蛤蟆！！！”
“你跟我急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说我儿子癞蛤蟆，她闺女能好哪去，瘦的跟个电线杆儿似的，那小鼻子小嘴的带着个没福气的样，我见她第一眼就没看上，要不是风龑喜欢我还不同意呢”
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风龑听到自己母亲那么护着自己心里乐开花
“哎，，，要怪只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没给儿子置办点儿家业，我这就是拖了儿子后腿了”
“你现在知道连累儿子了，你早干嘛呢，你平时多动动脑子多挣点钱，咱儿子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在那老女人面前抬不起头”风龑母亲说着说着可能脑子里有了儿子被人羞辱的画面不禁哭了起来
“你干嘛这是，你哭什么呀，，，，，，，”
“我心里难受，风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羞辱，他平时自尊心那么强，他当时得多难受呀，，，这个挨千刀的老女人，狗眼看人低，我儿子那么能干，他怎么知道我儿子不能出人头地，，，势利眼，，，”风龑母亲边哭边问候着她自己口中的那个老女人
“行啦，行啦，别哭了，你干嘛这是，我今天给你说这事儿就是想给你商量下是不是再给风龑找个其他出路，不能让他跟我一样在工地出一辈子苦力吧”
“找什么出路？考大学是他唯一的出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只有靠读书出人头地，年后还是让他去复读，不能这么由着他性子了，我现在都觉得之前没阻止他下学就是害了他”
风龑父亲听到风龑母亲这么说心里着了急，这本想往让风龑去锑矿上班上引得没想到弄巧成拙了，门外的风龑听到母亲这么说也着了急，风龑父亲停顿了一会儿脑子里迅速的整理着思路
“我跟你说以后在工地干活你不能心软，就得让他知道累，知道苦，这样他才会主动的回学校，你听见没有？！”
“啊？，，，奥，，，我觉得，，，他回不去了，，，”
风龑母亲听风龑父亲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谁回不去了？说什么呢你？梦游呢”
“我说，风龑不会再回学校了，这段时间他在工地可没少出力，晚上加班时我还在吃饭呢他一个人就上去干去了，白天那么热的天，从来没叫过苦，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想自己多干点儿我就能少干，我也明白，他不是不想读书，成绩不好是一方面，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想再给家里增加负担，我这个做父亲的让他没有安全感，你现在就是让他再回去他也静不下心来，咱不能怨孩子不听话，是咱做父母的太失职，，，”
“唉，，，没啥别没钱呀，，，那你说怎么办呀？学校回不去他还能干啥呀？”
“我现在给你商量的就是这个事儿，他董爷爷战友的儿子是开矿的，不是煤矿，是什么锑矿，让风龑去做技术员，不用下井就在上边提炼原矿，也累不着，管吃住一个月三千多，这个技术可是大学毕业生才可以学的，现在咱儿子算是走了捷径了”
“那地方在哪儿呀？远吗？这事儿靠谱吗？还不用下井还不累还那么高工资，别是搞传销的吧”
“看你说的，这个事儿是董叔给介绍的，你还不信他呀，，，要不这样，明天咱一起去董叔那里看看他老人家顺便详细的问问这个事儿，你看行吗?”
“恩，，，也行，当面问清楚了我心里踏实，要是真有这好事就让风龑去，，，风龑那么机灵那么能干就差有个人带他，希望这次能是个机会吧，，，早点睡吧，明天吃完早饭咱就去，，，”
风龑父亲起身去关了灯，回到自己房间的风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几天对于锑矿的生活，风龑yy了无数次，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夏末初秋的乡村仍是很难在早上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叫唤了一整夏的青蛙和知了，尤其是在早上就叫的更欢实，好像生怕哪个喜欢赖床的家伙因为没及时起床耽误了这一天的劳作而怪罪自己失职，，，，，，
“风龑，，，风龑，，，赶紧起床了，吃完饭我们还得去董爷爷家，赶紧的，别睡了，，，”门外连续不断的传来母亲的催促声，硬生生的把风龑从睡梦中揪了起来
“听见了妈，起来了，穿衣服呢，别喊了，，，”风龑稍带起床气的微闭着眼，嘴里嘟囔着有气无力的穿好衣服，拿着毛巾和牙缸飘了出去
“风龑，你怎么一回家就睡不醒呀，麻利儿的，咱早去早回，别赶到午饭的点儿，你董爷爷那么大年纪了你好意思让他招呼我们呀”风龑父亲在院子里一边擦着他心爱的摩托车一边催促着旁边半死不活的在洗刷的风龑，真是睡不醒要人命呀，今天这么重要的事儿按理说风龑应该是最积极兴奋的一个，看来这缺了觉的人真是伤不起呀，，，，，，
一家三口吃完早饭，在风龑的自告奋勇下骑着父亲的爱车载着父母就进城了，早上六七点钟的乡间小道烟雾缭绕，就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搭配着周边若隐若现的一处处村庄，还真有点宛如仙境的感觉
“风龑，你开慢点儿，，，一会儿进了城别忘了找个超市，我们买点东西给你董爷爷带过去，，，，，，，”
“知道了妈”风龑稍微扭了下脸扯着嗓子回应着母亲
进城后风龑没有带父母去超市而是直接去了董爷爷楼下旁边的一个水果摊，这个店虽然不大，但因为紧挨着几个居民区，那些走亲戚串门经常买的东西，这里还是比较全的而且也更新鲜
“早，王老板”风龑把摩托车开到了超市门口的路沿石下边一边熄火下车一边跟一个搬着一箱水果从超市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打招呼，风龑口中的这位王老板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略胖，穿着裤衩背心大拖鞋，给人的感觉很随性
“呦，，，风龑呀，，，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听跳蚤说你退学回家当老板去了，，，，，，”
“是啊，我这不正准备取个老婆给人当老板（南方有的地方称女方的老公为老板）呢”风龑边走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王老板边调侃着
“你小子会贫嘴了”王老板笑呵呵的回应着
“这是我爸妈，今天抽空来看看董爷爷”
王老板听到风龑介绍后很自然的从裤衩的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熟练的取出了两根给风龑父亲递了过去：“那我叫大哥大嫂你不就吃亏了”王老板笑呵呵的看着风龑父母打趣道
“你叫叔叔婶子我也不介意，，，妈咱买点什么？”
“给董爷爷东西你得问我呀”王老板迅速点着叼在嘴里的烟抢在了风龑母亲前面回答着风龑的话，并且没有停止的意思：“我跟董叔那么多年邻居他买东西就没去过别家，他老人家牙口不好，什么瓜子花生核桃的就算了，水果也不要，他一吃水果就血糖高，他平时不是爱自己小酌一杯吗，就给他买箱白酒就行了，他最爱喝红阳的高度酒，一箱六瓶，原价三百二的，都不是外人少挣你点儿留你两百八”王老板一边忙着在门口摆商品一边给风龑一家介绍着
母亲虽然来过几次董爷爷这里但都是来看儿子每次来也都随便买点儿水果和奶，这次特意过来还是为了儿子的事儿，必须得上上心，风龑母亲给风龑使了个眼色，风龑领会后给母亲解释道：“王老板说的没错，董爷爷没口福，五十岁就一口假牙”
“那就买箱酒吧？”站在一旁抽着烟的风龑父亲用商量的口吻试探性的问着风龑母亲
“那也不能只买一样呀，多难看，，，老板，你给我们搬一箱你说的那个酒，再搬一箱纯牛奶”风龑母亲冲着正撅着屁股忙活的王老板安排道
“好勒，我这就给你们去拿”王老板回应着直起身朝屋里走了进去，风龑跟母亲也跟了进去
“他婶子，我给你算算，酒是二百八，奶是三十五，一共是三百一十五，，，刚才酒给您打折了，这零头我就不给您抹了”
“行，就这吧”风龑母亲从包里拿了四张一百的递了过去
“收您四百，找您八十五，，，他婶子，您拿好”
风龑母子从店里出来后直接走着就去了董爷爷家，风龑父亲在后边推着车子紧跟着
“爷爷，，，爷爷，，，”风龑在门口叫了两声后用手轻轻一推门却开了“肯定是董爷爷知道今天他们要来故意留的门，风龑进去后打开了一扇门，父亲直接把车子推进了院子里
“爷爷，爷爷，，，我爸妈来看您来了，，，爷爷”
“来这么早呀，，，”风龑正仰着头在院子里喊着，董爷爷笑呵呵的从外边走进来了
“董叔，，，”风龑父母见董爷爷走了进来急忙打招呼
“呵呵，，，都来啦，，，”
“爷爷，您怎么出去啦，我这叫半天正准备冲上去呢”风龑看见董爷爷没事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
”我看着今天天儿不错就出去走了走顺便买了点菜，走，咱楼上说话”
“爷爷，又没外人，做院子里就行”风龑接过董爷爷手里提着的菜
“是啊，董叔，咱又没外人”风龑母亲接过风龑的话附和着
“那好，那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来来，这边坐，风龑，你把菜送楼上去”董爷爷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钥匙递了个过去
董爷爷刚走到摇椅前看见了放在桌子旁边的白酒和奶：“小风呀，给你们说多少次了，来董叔这里不用买东西”
“董叔，也没买什么，这不快中秋了吗，就给你准备了一箱酒一箱奶算是我们做小辈的一点心意”风龑母亲笑呵呵的看着董爷爷
“是啊董叔，平时我们来的少，你可别生我们起”
“看你说的，给你懂得见外呀，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得睁开眼一家人都得为一家人吃饭忙活着，董叔能理解”
风龑母亲起身拿起旁边的水壶给董爷爷倒了杯水
“董叔，看您精神状态挺好的，晚上睡觉睡的好吗”
“身体还行，睡觉不行，一晚上醒好几回”
“董叔，您这个年龄算很好了”
“是啊，我这个岁数没成为孩子的负担，我也很知足了，，，家里我那老妹妹的身体还好吧”
“我妈身体挺好，她心态好，整天嘻嘻哈哈的，，，，，，”
“心态好是事儿，我们这些上年纪的人有个好心态胜过吃一大堆药”
“爷爷，你冰箱里还有菜呢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呀，这吃不了又坏了”风龑边说着边从楼道口走了过来
“我这是给咱们中午准备的”
风龑父母听到董爷爷要留他们吃饭赶紧拒绝道
“董叔，中午我们就不在这吃了”
“是啊董叔，我们回去还有事儿呢”
“有什么事呀？我这离你们家又不远，中午吃完饭你们骑摩托车二十来分就到家了，一下午世界还不够你们忙得”
“不是，叔，，，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哪能让您麻烦呀”风龑父亲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董爷爷
“我麻烦什么呀，菜买好了，我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儿交给风龑妈，行啦，就这么定啦，吃完饭再走”
风龑父母见董爷爷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
“爸妈，咱就听爷爷的，中午我帮我妈一起做饭，咱吃完擦擦嘴就走，不会耽误事儿”风龑嬉皮笑脸的坐在董爷爷对面一句话把众人都惹笑了
“这孩子，没点正形，，，平时没少给你董爷爷添麻烦吧，，，”
“风龑妈，你可不能冤枉风龑，风龑这孩子一项很听话，从来不惹事，你们有个这么懂事儿省心的孩子真是你们的福气呀”
“福气什么呀董叔，风龑这大学上不成，现在连个出路也没有我们做父母的怕他将来没福气呀”
董爷爷听风龑母亲说和的意思应该是风龑告诉了他们去锑矿的事儿而且工作做得还很顺利，董爷爷想到这儿就开始试探起风龑父母来：“风龑不是跟他爸在工地干着呢吗？”
“董叔，这工地上你也知道，多苦呀，还没什么前途，不能让风龑在工地干一辈子吧”
“也是，，，哪你们给孩子做打算了吗？”
风龑父亲见话都说这份上了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董叔，我听风龑说您一个战友的儿子想让风龑去它矿上工作，我们对那个东西也不太懂，这不今天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像向您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是啊董叔，昨天风龑他爸给我说了大半天我也没听明白，，，，，，”
“额，，，是有这么个事儿，就我前段时间刚去世的战友的儿子，我们几十年的关系，我带他也跟自己孩子一样，所以这个事儿是靠谱的，他那个矿在江西九江那边，也不算远，坐火车一夜就到，风龑去了不让他去矿区，直接进选厂学习提炼，是个技术活，累不着，也没危险，吃住那边全包，一个月三千五，随时可以过去，你们要是同意就让风龑父亲带着风龑过去看看，你们要感觉可以就留下，感觉不行就再回来”董爷爷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说着：“我是很赞成风龑能过去，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技不压身吗，况且咱有这层关系风龑在那跟他们处好了以后自己想做什么事儿也方便不是”
风龑母亲听董爷爷说的那么肯定，也动了心：“董叔，既然您说可以我们绝对相信您，这个事儿您就做主吧”
董爷爷听完风龑母亲的话也没多想，为了风龑一口就答应了：“好，我一直把风龑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看待，那这次我这个做爷爷的就做一回主，小风呀，你什么时候能抽出来三四天假去送风龑呀”
“董叔，我这次得在家闲五六天，现在就是个空挡，那好，你们今天下午跟明天给风龑准备准备，后天你们就出发，可以吗？”
“没问题董叔，我替风龑谢谢您了董叔”
“又跟我见外”董爷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风龑笑，风龑也用微笑回敬着董爷爷，风龑的事情敲定以后，这祖孙三代又家长里短的闲聊了起来，正在所有人都开怀大笑时董爷爷的手机响了起来
“额，，，我定了个闹钟，中午杨骚他们都回来吃饭，咱得提前做，风龑，你去给你妈搭把手上楼做饭去”
“好嘞，爷爷”
“那你们爷俩聊，我们去做饭”风龑母亲说着起身跟着风龑上楼了
“风龑，买的菜不要留，另外冰箱里有排骨，都拿出来炖了，今天人多别不够了”董爷爷扯着沙哑的嗓子冲着楼上大喊着
“知道啦爷爷”
“小风呀，来喝茶”
“哎，，，”
“董叔，您这儿耳朵上戴的，，，？”
“额，，，这个呀？助听器”董爷爷摸了摸挂在耳朵上的助听器：“年轻的时候当兵让炸弹震的”
“额，，，我倒是听风龑说过您是老解放了”
“济南战役，抗美援朝，我都参加过”
“是吗，听这么说那您现在的身体真算是好的不得了呀”
“也有很多后遗症，做了几十年的噩梦，隔三差五的头就疼，这腿这腰这肩膀比天气预报还准”
风龑父亲听董爷爷说着自己留下的战争后遗症，，竟然一时间接不上话了，董爷爷见风龑父亲笑着不说话就把话题转向了风龑：“小风呀，风龑这个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别看他年龄小，他很有格局，虽然可能有时候做事有点冲动，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但他从没给你惹过事儿吧？这就够了，你得对他有信心，撒开手让他自己折腾去，你这一辈儿就这样了，不能再让下一辈留下遗憾不是”
“是，董叔说的对，我也知道风龑敢想敢干，有时候可能我老是会习惯性用自己的眼光和自己的做事风格去管风龑，但慢慢地我感觉到我之前的那种方式已经跟他交流不了了，尤其他下学跟我在工地的这段时间，我俩就想好比两个对立面，他敢想的我不敢，他敢干的我更不敢，有时候我发现我的思想根本跟不上他，所以慢慢的我也想通了，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个时代背景下成长的人肯定不一样，我不该什么都拿着是因为疼爱他，是为他着想而去用自己的想法和认识管教他，只要他能够知道善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其他的就由他去吧”
“你能这么想我挺为风龑高兴的，他有这么明事理的父母这对他的成长是很有好处的，小风呀，，，董叔今天给你打个赌，不出十年风龑肯定能出人头地”
“呵呵，，，董叔，，，其实我应该感谢您，这两年风龑跟着您一起生活真是他的福气，你在他的成长中才是影响他最深的人”
“来来，，，小风，，，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