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三十八 杨廷秀,你别怪我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三个皇子都被控制住了,他们的家人也被沈该全部抓起来。
上到白发苍苍下到垂髫小儿,所有人全都被抓住带进皇宫,无一幸免。
赵昚旳直系亲属全部都被控制住了。
与此同时,整个皇宫里所有剩下的赵昚、赵构的后宫嫔妃、儿子、女儿全都被沈该控制住,控制在了东宫之中。
等人都到齐了,沈该便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废掉赵昚皇位的诏书,又宣读废掉赵愭皇太子的身份的诏书,并且接着宣读立病榻上的赵惇为新皇帝的诏书。
被五花大绑的赵愭和赵恺大惊失色,被捆起来严密控制住的赵昚更是怒不可遏。
“沈该!你这个奸贼!奸贼!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赵昚虽然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可是嘴巴没有被封住,张栻摇了摇头,满脸不快之色的上去,干脆的用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
“官家还是不要再说什么话了,否则对于官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赵愭和赵恺眼见如此,大怒,不顾自己的危险大声呵斥张栻。
赵惇病着,喊不出声音,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张栻。
张栻对此毫不在意,立刻上前用破布把赵愭和赵恺的嘴巴一起堵住,世界顿时安静了。
结果他们的家眷又大声哭闹起来,给张栻气的没办法,于是拔出刀来指着被堵住嘴巴的赵愭和赵恺。
“谁再敢哭闹,只要出一声,我就在他们身上戳一个洞!言出必行!”
皇族们眼见如此,全都惊恐地住了嘴,一声不敢吭,年幼的孩子都被捂住了嘴。
他们直到此时才发现往日的尊荣都如同镜花水月一样,根本没什么意义,在政变军队面前,他们的一切都掌握在了别人手里,这种身份互换的感觉让他们非常的不适应,非常的难受。
以往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权力者,而现在,他们变成了阶下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自己掌握。
这种感觉很不爽。
震住了宫中皇族们,张栻朝着沈该点了点头。
沈该也点了点头。
一场仓促进行的政变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进程,且大获成功。
赵构和赵昚的大部分亲属都被拿下,剩下一些居住在宫外的旁系皇族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等之后再处理也完全可以。
之后沈该下令,把赵昚、赵愭和赵恺连带着一大堆男女老幼都囚禁在东宫内,由沈该亲自安排人监管。
严密监管。
三皇子赵惇在大病未愈、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被迫穿上了帝王冠服,架上了皇帝宝座,被强行接受了沈该等人的跪拜礼,被自动的成为了南宋王朝第三任皇帝。
他试图反抗,可是病弱之躯实在无法让他做出哪怕是赵愭或者赵恺那种无效的反抗。
不过他实在是不老实,竭尽全力抵抗这种侮辱和掌控,沈该劝了很久也没有用,他厌烦了。
于是他立刻让人把已经被控制住的太医们叫了过来,胁迫太医们熬制可以让人身体麻痹手脚无力只能任人宰割的药给赵惇灌下去。
喝下这些药,赵惇就会浑身无力,就会暂时成为一个手脚麻痹的废人,只能任他们摆布。
而这一切都在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虞允文的注视之下进行着。
虞允文气的目眦尽裂,面色涨红,吼叫的声嘶力竭,就算是被堵着嘴巴也不能完全堵住他的声音。
若是眼神能杀人,沈该等人已经被他挫骨扬灰了。
可他不能,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想要保卫的赵宋皇室被叛逆之贼肆意操控,尊严也被踩在脚下,跺的粉碎。
赵惇被自动成为皇帝之后,立刻被自动的颁布了几道诏令。
第一,罢免虞允文的全部职位,废为庶人,他的全部职位由沈该继任,沈该成为大宋的平章军国事、临安城防使和枢密使,枢密副使的职位由张栻接任,城防副使的职位由卢永言接任,尚书左丞的职位由周麟之接任。
第二,原城防副使杨万里、原枢密副使胡铨都犯有谋逆罪行,应当立刻逮捕,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第三,原兵部侍郎陈俊卿、工部侍郎王十朋、礼部尚书王大宝等人也都有谋逆罪行,立刻解职逮捕,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第四,临安军队立刻停止抵抗,答应明国的一切议和条款,力求停止战事,恢复两国睦邻友好之局面,万不可开启战端。
四道诏令被颁布之后,赵惇在有气无力的情况下看着沈该一个一个的在上面盖了皇帝宝玺,赋予其法律效力,心中悲愤至极,却没有任何办法。
诏令被盖上玉玺之后,沈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而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目前掌握军权的主战派尚未注意到的情况下,将他们一网打尽,并且夺取兵权。
这个过程是有一定风险的。
尤其是城防军队目前的控制权还在留守的杨万里手上,目前整个政变势力和主战势力的力量对比还是不成比例的,主战势力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
张栻和卢永言自告奋勇要求去做最有风险的事情——解除城防副使杨万里的职位和兵权,控制城墙上的军队,掌控城防局势。
“此举危险颇大,且事关之后的一切安排,务必要小心谨慎,今朝成败皆在此一举。”
“喏!”
张栻和卢永言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他们穿着官服,带着一队禁军士兵前往城防前线,并且询问杨万里的所在,表示皇帝有事情要找杨万里。
杨万里当时正在城墙上进行再一次的物资清点,准备着明天即将到来的和明军的决战,冷不防听说皇帝要召见他,便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虞允文不是去了吗?问题没解决?还需要他?
杨万里对于宫里来人没有防备,便在屋子里见了宫廷使者。
然后一眼看到了张栻,便觉得惊讶。
“张敬夫?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转职了?”
杨万里清楚地记得张栻担任的职位和宫廷使者什么的隔着十万八千里,传达皇帝命令什么的根本轮不到他。
张栻笑了出来。
“杨廷秀,你别怪我,咱们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没办法,永言,动手!”
话音一落,杨万里还没反应过来,卢永言赫然拔刀,一刀将杨万里封喉。
杨万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栻,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却挡不住喷出来的血和阵阵剧痛,以及逐渐失去的力量。
他跪在了地上,身体向前扑倒,身子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杨万里就这样死在了卢永言的刀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几个文员大为惊恐,但是还没喊出声,就被跟进来的禁军士兵们一刀一个,全部砍死。
“传令吧,把城防军队里的高级将官们全部喊过来开会。”
张栻坐在了原先杨万里的椅子上,卢永言擦了擦自己的刀,收刀入鞘,站在了张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