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颗柠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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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晏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录音界面。
他抬手按下了播放键。
果不其然，手机里传来了他和导演的声音。
陆明晏眉眼冷冽，低头把玩着阮笙的手机，却不小心误触了什么地方，打开了阮笙的图库。
看到图库里的照片后，陆明晏瞳孔微微张大。
这图库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照片。
陆明晏眉心微微蹙起，继续滑动手机，往下翻看着。
他将图库一直翻到底，无一例外，全是他的照片。
她不是许砚的粉丝吗？
初评级舞台唱的是许砚的歌，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结果，图库里全是他或抬眸或低头的照片，甚至还有些是他和导演组沟通时远远的拍摄的模糊照片。
难不成，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粉丝属性？
阮笙是他的粉丝？
陆明晏想起阮笙方才在演播厅的时候，抬手敲了敲他的后脑勺。
当时他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想想，这个举动倒是值得深思。
“陆老师！”
现场导演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通知陆明晏评级舞台马上继续。
这声“陆老师”将陆明晏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好。”
陆明晏本想将手机交还给导演组，但想起图库里那一堆照片，便顺手将手机放进了外套口袋里。
初评级舞台录制到了深夜，每个人的面容都疲惫不堪。
阮笙靠在椅背上，眼皮上下打着架。
实在是太困了……
看了看，阮笙四处看了看镜头，不动声色地往下缩了缩，正好让陆明晏挡住正面的镜头，又让身侧的两个练习生稍微遮掩了一下，阮笙阖上双眼开始休息。
在阮笙身侧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眸中都颇有些无奈。
令阮笙万万没想到的是，导演组的镜头一直都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她今天主动坐了王座，导演组不可能放过她这个可以在第一期就炒话题的机会。
在首期播出之后，确实如同导演组所预料到的一样，“C位阮笙”这个话题在热搜排行榜上迅速攀升，停留在了热搜第一的位置。
“就这实力竟然敢坐C位？”
“许砚这首歌本来挺好听的，她这一唱，简直是能让许砚当场昏过去。”
“前两季坐C位的都出道了，这要是出道了，是让其他四个人拖航母？”
“废物，赶紧退赛吧！”
“除了脸，其他的实力给了我，我行我也能上的错觉，就这水平，放在第一季都是不配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吧？”
……
而阮笙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的那一幕，更是让人觉得她丝毫不珍稀这来之不易的舞台机会。
“跳不好唱不好也就算了，竟然还在睡觉？她是只单单靠脸进的节目吗？”
“业务能力不好也就算了，努努力还可以感受到养成的快乐，可看她这态度，就没打算出道吧，果然只是表演系过来露个脸，白白占了其他人的位置。”
整个热搜里都充斥着对阮笙不满的评论。
可即便是关于阮笙的微博下都充斥着满是恶意的评论，她的超话却以一天增长一两千粉丝的速度碾压节目同期练习生，而她本人的微博更是从节目开播前的两三万粉丝，飙升到了二十万。
阮笙在林娇娇身后低头浅笑的那一张动图，让她被网友们封为了《偶像101》的神颜。
“虽然但是，这张脸就够碾压了。”
“我果然还是爱美女，每天一票pick了！”
而此时的阮笙，也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成为《偶像101》第一个出圈的。
“醒醒！”
阮笙身侧的练习生推了推她。
这才让阮笙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眼，哑着嗓子问道：“怎么？”
“导师发布接下来的任务了。”
听见这话，阮笙才挣扎着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想要从裙子的内袋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却抓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陆明晏拿走了。
“接下来，我们发布主题曲任务。”
陆明晏清冷疏远的声音在演播厅内响起。
阮笙的倦意瞬间消散，支起身子望向正前方的陆明晏。
“二十四小时主题曲考核，只有在考核中拿到A的练习生，才能有资格竞争主题曲C位的资格。”
“主题曲的名字是《冲吧！少女！》”
陆明晏收起手卡，微微仰着头，看向金字塔上的少女们。
果不其然，练习生们的眼底都亮起了一层光，不论是谁都对这个主题曲C位升腾起了一种向往。
每一季，主题曲C位都占据一个出道位。
能拿到主题曲C位的资格，就代表能让更多的观众看到自己。
一百零一个练习生，一期一百多分钟，平均在每个人的身上也才一分钟左右。
可节目组不可能真的将镜头平分，他们会考虑到自带粉丝基础的练习生，还有出现了能炒话题的练习生，这些人就会占据三四分钟，甚至可能更多的镜头。
那剩下那些没有话题的练习生，在一期的节目里或许只能拥有一秒的镜头。
所以，主题曲考核，是她们在第一次公演之前第一次在观众面前展示的机会，她们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想要争夺那个C位。
除了阮笙。
听完陆明晏的话，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
在所有录制流程结束后，林娇娇飞快地从金字塔尖跑下来，抓着阮笙的手神情失落。
“软软，我不能和你住一起了……”
A班的寝室是两人间，F班是六人间。
阮笙早就料到了，捏了捏林娇娇的脸，笑道：“你们寝室那么宽敞，我会经常去窜门的，更何况，节目组也没说不能陪着你在A班寝室睡觉，对吧？”
她冲着林娇娇得意地扬了扬眉。
林娇娇倒是一时没有想到这些，竟然觉得她说的倒还是有几分道理。
“好啦，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就开始计算时间了。”
阮笙倒是不着急，但是她怕林娇娇没办法完成二十四小时的任务。
她将林娇娇送回了宿舍后，才回了自己的宿舍。
次日一早。
“软软！起来啦！”
阮笙还在睡梦中，就被林娇娇急促的呼唤声给吵醒。
她皱起眉头翻了个身，嘟囔着道：“娇娇！别闹……”
看着她这副模样，林娇娇颇有些无奈，拽着她的手想要将她从床上拖起来。
可阮笙依旧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
无奈之下，林娇娇看了眼摄像头，捂住了自己的麦：“许砚来探班了！”
一听见“许砚”的名字，阮笙“蹭”地就支起了身子。
“哪里？！在哪里！？”
林娇娇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拽了起来。
“果然，只有许砚能叫的醒你。”
得知林娇娇只是骗她的，阮笙转身就准备趴回床上。
昨晚录制到凌晨两点，她现在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不想起来。
“八点半了，只剩二十三个半小时了！”
林娇娇觉得自己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林娇娇的催促下，阮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待到她们二人去到练习室的时候，其他的练习生早早地就已经开始扒动作了。
阮笙找选管姐姐要了个iPad，靠在角落里，同林娇娇一起看了起来。
看了几遍之后，阮笙便放下了iPad。
“你又记住了？”
林娇娇早就知道她的扒舞能力快，可是没想到她只在昨天看过一遍主题曲，刚才又只看了三四遍，就已经记住了所有的动作。
阮笙拧了拧脖子，点了点头。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记住了所有的动作，阮笙在林娇娇的面前将主题曲给顺了一遍。
虽然阮笙记住了所有的动作，但是她的力度却达不到标准，也卡不上主题曲音乐的点。
但是光凭记住了所有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不已了。
“哇！”
林娇娇微张着嘴，机械地给阮笙鼓掌。
周围的人看到阮笙已经把主题曲的动作全都扒了下来，都朝着她围了过来。
“这扒舞能力是逆天了吧？”
“娇娇，她看了几遍啊？”
因为阮笙冷艳的印象深入人心，她们也只敢凑到林娇娇的身边询问。
林娇娇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围住，她的双颊倏地升腾起了一层绯红。
“三四遍……”
这话一出口，让其他练习生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阮笙和林娇娇才来练习室没多久就已经顺下了所有的动作，而她们早早地就来了练习室，到现在舞蹈动作都还没能完全顺下来。
原以为阮笙是个美丽废物的人设，没想到，她的舞蹈记忆能力这么强？
“在做什么呢？”
陆明晏的声音在练习室里突兀地响起。
瞬间，整个练习室都安静了下来。
一看到陆明晏，阮笙将头偏到了一边，装作在认真看着iPad上的主题曲舞蹈。
可陆明晏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一走进来，就瞧见阮笙周围围着一堆练习生，在询问了选管后，才得知阮笙才看了几遍主题曲舞蹈视频的情况下，就已经将舞蹈动作顺了下来。
“你起来跳一下主题曲。”
陆明晏低沉的声音在阮笙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