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孩比巫术更复杂
莱拉和布莱恩在弗莱贝兹大街尽头的贝塔里路一个安静祥和的社区，用杰森给的钱买下了一座带栅栏的白色双层木屋，木屋里家具一应俱全，他们是第三手屋主，所有东西都有八成新。
“我们现在有家了。”布莱恩开心地抱紧莱拉并去亲吻她，莱拉推开布莱恩抹着嘴巴十分诧异：“布莱恩？你在干什么？”
“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一起长大，你一定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是的我们一起长大，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依然很恶心。”
“怎么了？你难道喜欢别人了吗？”布莱恩不解地叉着腰问：“不会吧，你喜欢那个温伯尼？他只是个小屁孩，他给了你点钱你就心动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我才没有喜欢他，但那也不代表我就会跟你怎么样，我把你当成哥哥，别做什么蠢事，不然我会把你的脑袋揪下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过相信我，我们早晚得发生点什么，我会是你遇上的最好的男人。”
“滚开！”莱拉随手抓起桌上的残破盘子扔向布莱恩，布莱恩嬉笑着躲开了。
尽管终于有了固定住处，莱拉还是习惯夜里在闹市游走，在阴暗的巷子里围着火堆跟流浪汉们聊天，穿梭在大街小巷物色行窃目标，去丽波缇酒馆跟老板娘琳恩扯东扯西，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圆滑地结交各路新朋友，黎明时才回到白房子里睡觉。
杰森回到德芬格学院时，学生和老师都很震惊他居然被国王释放了，有些人还以为温伯尼一家真的是恶魔异类。
告密的艾利克斯一整天都不敢直视杰森，杰森这次回来和之前不一样了，他好像无所畏惧充满自信，那对异瞳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
下课后盖文抱着书本跟在杰森身后返回寝室，索菲亚拎着裙摆追上二楼。
“你还好吗？”索菲亚关切地问，杰森把她拉到自己的寝室，盖文则在门外把风。
“珍妮说……你看见了。”
“看见什么？”
“我的眼睛。”
“吼！然后呢？”
“无论你怎么想的，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什么都没想，也没什么可说的。”索菲亚微笑着说，这让杰森很不理解：“但是你看见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能解释。”杰森有些着急了，他不懂索菲亚故意装傻是为什么。
“你不需要解释，我只是很高兴你没事。”
“你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那是你的事，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索菲亚甜甜地笑着。
“谢谢你，我发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杰森诚恳地说着握紧了索菲亚的双手，索菲亚害羞地挪开目光，杰森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赶紧红着脸松开了她。
“我相信你，永远。”索菲亚轻巧地坐到杰森的床边。
“你父亲，请替我谢谢他。”
“噢，你那位美丽的女仆已经谢过他了，还送了礼物，我父亲很喜欢。”
“那就好。”杰森安心地坐到索菲亚旁边。
“我的生日快到了，如果我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会去吗？”
“去哪儿？去城堡吗？”杰森皱着眉显得十分抵触，那地方可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没准儿我父亲会邀请你的女仆，他好像很喜欢她，你有看见他的眼神吗？”
“为什么你们通过眼神就知道谁喜欢谁？这是什么超能力吗？”杰森迷惑地问，珍妮和索菲亚都说过这样的话，这让他觉得非常神奇。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睛里只有他。”索菲亚直勾勾地注视着杰森，杰森挠了挠脑门低下头去。
“你们谈完了没有，这些书怪沉的。”盖文突然开门进来，索菲亚也立刻收回了目光。
两天后查尔斯也回来上学了，这对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个坏消息。
“你这眼睛是他妈怎么了？”查尔斯一下课便来到杰森桌边。
杰森自顾自收拾着书本，艾利克斯也凑过来：“为什么国王没有处死他？看他的眼睛，他肯定是恶魔什么的。”
“我父亲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恶魔，当然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
“我不在乎你和你父亲，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任何事。”杰森冷漠地抱起书本交给刚进门的盖文。
查尔斯看了眼盖文不服气地撇着嘴，杰森的态度让他很不满，可是自己的仆人打不过盖文，只能放任两人离开。
“想喝酒吗？”杰森走在前头悠然地问。
“当然！”盖文爽快回应。
回寝室放下书本穿好斗篷，出门时索菲亚正准备敲门。
“你们要去哪儿？”
“出去吃晚餐，公主殿下。”盖文回答。
“能带我一块去吗？”索菲亚期待地看着杰森，杰森看了盖文一眼摇头说：“那地方有点乱，你不会喜欢的。”
“可我想去，求你了，我从来没去过。”索菲亚可怜兮兮地摇着杰森的胳膊乞求，杰森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俩人本准备溜达过去，路程虽然不远，但也不能让尊贵的公主走路。
盖文扶着索菲亚坐在了杰森身后，她只骑过哥哥的马，也是像这样坐在哥哥身后，但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抓紧我，别摔了。”杰森小声命令，索菲亚贴近杰森的后背搂住了他的腰，杰森表情有些不安，他只是让她抓紧！
不一会儿三人到达丽波缇酒馆，门口的老头接过马匹安置好，三人进到酒馆里，罗尼见到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
“太巧了！上次你们坐的地方刚好空出来！”罗尼领着三人坐下。
“罗尼，今天有什么吃的？”
“老板娘正在后厨烤鱼，还有蒸腌牛肉，想来点吗？”
“听起来不错，你看着上吧，给我来杯啤酒。”
索菲亚好奇地打量着酒馆里的客人们，就像杰森第一次来时一样。
“他们是谁？”索菲亚指着角落里一桌戴着头巾的人问。
“犹太商人。”
“除了我，只有他们中有个女孩。”索菲亚小声说，杰森笑了：“可能是他们从哪儿买的，也许我一会儿把你也卖了。”
“不！你不会的！别开这种玩笑！”索菲亚嬉笑着轻轻捶打杰森的胳膊。
从后厨出来的莱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蒸牛肉放在杰森的桌上，她和老板娘关系很好，比较忙的时候都会留下来帮着干活儿。
杰森看见莱拉笑容立刻定住了，莱拉打量着索菲亚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说：“嗨盖文，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琼斯小姐。”盖文客气地假笑着。
“你……在这儿工作？”杰森问。
“不，琳恩的手受伤了，我来帮忙，我们是朋友。”
“你想……坐下来……一起吃吗？我是说……如果你忙完了。”杰森突然结巴起来，莱拉爽快地坐到了盖文旁边。
盖文一脸嫌弃向里头挪了挪，他并不想和小偷同桌吃饭，赶紧把自己的钱袋偷偷拿出来放在屁股底下。
“这是……索菲亚公主，我在德芬格学院的同学。”
“朋友！”索菲亚抢着补充。
“对！朋友！”杰森赶紧应和：“这是……莱拉琼斯，她是……也是我的朋友。”
“你俩什么时候成朋友了？”盖文对莱拉去庄园的事一无所知，印象还停留在上次酒馆偶遇。
莱拉笑着接过罗尼刚送来的啤酒：“再给这位老先生来一杯。”看到自己的鲜美啤酒被莱拉喝掉，盖文控制住了想要掐她的双手。
“你……找到房子了吗？天气越来越冷了。”杰森关切地问，莱拉笑得十分开心猛点头说：“找到了，很漂亮的大房子，谢谢你，多亏你我才不会冻死在街上。”
“谢他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盖文警惕起来。
“他没告诉你吗？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买房子。”莱拉故意炫耀着，她喜欢看这老头气急败坏。
“你给她……什么时候？”
“其实没多少钱……”杰森摊开双手说。
“为什么你要给她买房子？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情人吗？”索菲亚悄声问，杰森摇头摆手笑着说：“不不不，她只是个朋友……”
“也许！也许等他成年了我们会成为一对可爱的小情侣。”莱拉托着腮满不在乎地说道，三人都惊诧的看着她。
“你在做梦？”盖文嫌弃地推了她一把。
“真的吗？”杰森惊讶又兴奋地问，索菲亚脸色立刻沉下来。
“别想了琼斯小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要企图靠近我家少爷。”
“我们已经在一张桌上吃饭了，还要怎么靠近？睡在一张床上吗？”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请你自重好吗？”盖文看了眼脸红的杰森悄声警告着莱拉。
“那不是我的风格。”莱拉歪着脑袋挑衅地冲盖文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他说这种话，他还是个孩子呢。”盖文生气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了，等他成年！又不是现在！只是开个玩笑！你也太容易生气了！”莱拉迅速抽走盖文坐在屁股底下的钱袋塞进自己的裙摆下：“开玩笑而已，为了你的心脏着想，淡定点老头！”
盖文坐下后还是很气，这个女孩怎么做到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不顺心。
“我还是走吧，你们好好吃饭，再见我未来的小情郎！”
杰森抿着嘴害羞的跟莱拉挥手告别。
“不要这样称呼他！”盖文吼道，莱拉笑嘻嘻地从大门走了。
“冷静点盖文，所有人都在看着你。”
“你最好离她远点，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唐突无礼的姑娘，该死的！她又偷了我的钱包！”盖文摸索着座位骂道。
杰森傻呵呵地笑着，沉浸在莱拉刚才的玩笑中。
他给莱拉钱让她买房子，她可以对他随意调戏，杰森对此好像还很期待，这些让索菲亚吃起醋来，她开始确定自己是喜欢杰森温伯尼的，超越了朋友的那种喜欢。
“下次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要抓了她交给治安官。”
“别生气了盖文，只是钱而已。”
“你不能对她如此纵容我的少爷，哪有人会偷自己朋友钱的？这就是你交的朋友吗？”
“我不在乎钱。”
索菲亚冷冷地看着傻笑的杰森，他只顾着自己开心，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女孩子在瞪着他。
吃完饭出门时已经天黑，街上人少了大半，晚风微凉，索菲亚抱紧双臂，杰森解开自己的斗篷围在索菲亚肩膀上，可索菲亚连句感谢也没说。
“你还想去别处看看吗？”杰森柔声问，索菲亚冷着脸摇摇头。
“那……那我们就回去吧。”杰森跃上马背，伸手想扶索菲亚，索菲亚犹豫了一下抓着他的手上了马。
不像来时那样问东问西，回去的一路索菲亚都很安静，甚至没再抱着杰森，而是扶着马背让自己保持平衡。
“晚安……”上到二楼时杰森转身想道别，索菲亚已经飞快冲上了三楼，一句话也没说，杰森也没多想回了自己的寝室。
一向对杰森热情似火的索菲亚连续几天躲着不见他，这让杰森非常纳闷，可又不知道她怎么回事。
又到了周末，索菲亚没有道别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回到庄园时已经中午，珍妮被生意缠着还没回家，吃完午饭杰森把自己关在花房里，拉斐尔飞来站在窗框上看着他浇花。
“看这些雏菊多漂亮！就像莱拉一样，她闻起来就像雏菊，你不知道莱拉是谁吗？她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人，我从没见过她那样的女孩，她太特别了。”说起莱拉时杰森眼神发亮：“她说等我成年了要做我的恋人，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我希望是真的，我觉得我喜欢她，每次见到她，我的心都会跳的非常快。”
拉斐尔歪头盯着杰森，杰森勾了勾手指头，花房里各色花朵的花瓣飘在空中组合成了莱拉的脸，就像画的一样，杰森托着腮痴痴地看着那副花瓣画像傻笑。过了一会儿又挥挥手让花瓣各归原位：“别这样做杰森温伯尼，太诡异了，就像个猥琐变态一样，哦天呐，我在做什么，这样太蠢了，抱歉让你看到这些，拉斐尔。”
傍晚时珍妮回来了，三人在餐厅吃着晚餐。吉米进门送来了国王的邀请函，下个礼拜索菲亚公主的生日宴会在城堡花园举行。
“我不想去。”杰森说。
“我们必须去，国王帮助了我们，你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再拒绝他真的要生气了。”珍妮语重心长地说：“而且公主是你的朋友，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去。”
“我们最近几天没说过话。”
“发生了什么？”
“都怪那个小偷，她当着公主的面调戏少爷，公主一定是生气了。”
“她生什么气？”杰森问。
“就连我都能看出来公主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眼珠子也被偷走了？”盖文嘲讽道。
“我跟你说过的，公主喜欢你，你和其他女孩调情，她肯定吃醋了。”珍妮同情地看着杰森：“小小年纪已经周旋在两个女孩中间，等你长大了肯定会让很多女人心碎的。”
“什么？我没有！”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少爷，别做那种无耻的花花公子。”盖文补了一刀。
“我什么都没做！”杰森被二人夹击已经百口莫辩。
“这个宴会你必须去，明天我带你去买礼物，你得把她哄好。”
“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得知道，她保守着你的秘密，记得吗？别惹怒她。”珍妮拍了拍杰森的手，杰森不再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