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成绩
心里想着，袁绍洲看了夏阳，直接就问了，“这个祝童，听说你和他认识？”
“……”
夏阳心里正泛酸，听到袁绍洲的声音，他才控制住了不让自己失态。
夏阳道：“他们家和我家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在宴会上见过一次。”
袁绍洲疑惑：“一次？”
“嗯。”夏阳点头：“祝童他从小就身体不好，经常住在医院，祝叔叔很少带他出来的，他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不知道这次祝叔叔怎么会让他……”
他露出一副担心不解的神色。
袁绍洲顿时笑了。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一个把医院当家的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随时都会挂的儿子，把他送来这座远离a城的县城，大概率是要他自生自灭了。
估计在家里也不怎么受重视。
他本来还担心他开学针对祝童会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人因为祝童被围堵的事情来找他。
就算有人要查，那些还在派出所里的混混还指望着他把他们捞出去，根本不敢供出他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要他暂时不动到祝童身上。
想着他又看了看夏阳。
夏阳正看着背对他靠窗坐着的邵铭。
就算被拒绝了，夏阳也还对这人恋恋不舍。
袁绍洲眸色暗了暗，看着正吃水煮鱼的人磨了磨牙。
邵铭，你死定了。
正安心享受晚餐的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窗外还有两个人路过。
吃完饭从饭馆里出来，祝童心情还不错。
他看着系统界面看起来没变化，数值却增加了1%的进度条，虽然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好感度竟然涨了。
虽然只有1%。
但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他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看着吃饭的时候都还蔫蔫儿的人此时明显心情愉悦，邵铭也大为震撼。
难道这人之前没精神不是因为考得不好，而是饿的？
两个人互相茫然着回了学校。
第二天的考试祝童发挥得不错。
因为心境的变化，考完他也没再恹恹的没精神。
英语考完之后，分开的课桌并回去了。
旁边的过道里，依旧一群对答案的人围堵着。
他们把邵铭的试卷当标准答案，在估测自己的英语成绩。
而祝童对答案没兴趣，他透过人缝看着人群中间始终面带微笑的人。
邵铭任自己的试卷在不同的人手里乱飞，揉皱了弄乱了也不心疼，周围吵吵闹闹，他自风度翩翩。
“他整天这么笑着，脸不会僵吗？”
祝童非常不解。
邵铭好像对谁都一样的态度。
系统：“你可以学着笑一天。”
祝童：“……”
他一秒都不行。
长时间一个人待着，除了几个特定的人，他已经不知道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该保持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表情就是他的常用表情。
似乎是对他的视线有所察觉，人群中间的人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童觉得邵铭看到他的时候，嘴角标准的弧度好像又往上扬了一点。
是在和他打招呼吧？
祝童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又过了一天，摸底考的英语测卷已经批阅完成了。
英语课前的教室里，到处都在讨论成绩。
“我对过答案了，选择题错了好多，我英语凉了。”
“这次考试听力好难啊，陌生词又多语速又快，根本听不懂。”
“没事没事，反正就一次摸底，不重要。”
议论声中，英语老师走进了教室。
笑容可掬，红光满面。
“这次考试难度不小，但是咱们班成绩还不错。”
英语老师开门见山。
她手里拿着一沓答题卡，看向教室后排的两个人，“这次英语考试，咱们班140分以上的有七个人，其中一个满分，一个149，一个148，其中有一个同学以一己之力把咱们班的英语平均分拉到了全年级第一。”
话音刚落，全班哗然。
嚓！
全年级第一。
他们高中一年也没办到啊！
是谁？
所有人顺着英语老师的视线看过去。
英语老师道：“祝童，来拿你的答题卡，149分。”
“嚯？”
“祝童？”
“真的是他啊？”
“第二啊，仅次于学神，他比陆哲宇的分儿还高？”
他们已经默认了满分的那个一定是邵铭。
连祝童前座的年级第二，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祝童走到讲台边拿了答题卡。
英语老师笑着说：“扣分的是作文，下次考试记得用一些复杂的语法，句型很重要。”
祝童点点头，回了座位。
英语老师继续发其他人的答题卡。
但是已经没人在意成绩了。
祝童一回座位，邻座前座的人就都围了上来。“祝童，我能看看你的答题卡吗？”
“哇，真的是149啊？太厉害了吧？”
“原来你真的是学霸啊？哈哈，看来老陆你的年级第二要不保了。”
“大佬求罩啊，我以后的英语听写就指望你了。”
祝童：“……”
他们越是热情，祝童就越佩服邵铭。
也越来越理解邵铭。
面对这么一群闹腾的同学，除了保持微笑，好像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他连保持微笑都办不到，只能尴尬道：“不是……学霸，只有英语好一点。”
“好一点，原来149在学霸眼里只是好一点，是我格局太小了呜呜呜。”
祝童：“……”
他想是他没有表达清楚，又道：“不是好一点，是好很多，我其他几门课考的很差。”
“我知道了，数学一百四以下对吧？我懂。”
“理综没过两百七是吧？厉害。”
“嗯嗯，真正的学霸都这么谦虚，老陆有一次数学考了138，他也说考的很差。”
“……”
祝童默了一会儿，说：“那挺巧，我数学应该是38。”
其他人：“……”
“怎么可能？你英语成绩这么好，数学怎么可能38？”
“大佬您谦虚过头了。”
“成绩都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考了多少分儿呢？大佬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们摆明了不信，前座的人突然回头，看了看祝童，问：“你看到自己的成绩了？”
“没有。”祝童道。
但是他算过了。
显然，陆哲宇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怎么在意地“哦”了一声，把头转过去了。
祝童：“……”
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其实有一个。
考试结束交卷的时候，邵铭扫了一眼祝童的答题卡，做对的题有多少不知道，但是没做的题肯定过半。
但这并不影响祝童的优秀成绩在学校里传开。
办公室里，年级主任杨灿吃完早饭回到办公室，正好看到英语老师在整理答题卡。
看到祝童英语149的高分，他深感自己没有看错人。
祝童果然是一个热爱学习努力上进的好孩子，是他们学校继邵铭之后又一个希望之星！
然而等到其他学科的成绩出来，杨灿愣住了。
祝童，语文，94分。
“……”
不打紧，有一两科的短板也正常。
数学成绩出来，祝童：38分。
杨灿傻眼了。
理综成绩出来。
物理：41分。
生物：33分。
化学：50分。
总分：401分。
年级排名：218名。
年级主任彻底绝望了。
他的希望之星，灭了。
晚上，第一节晚自习，时温书安排了三班的学生阅读，单独把祝童叫到了办公室里。
并不算宽敞的班主任办公桌上，六张答题卡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
最大分差超过一百的成绩，看着都不像一个人做出来的。
答题卡上，除语文英语以外，其他几科的答卷上都有着超过一半的空白。
其中包括选择题。
而数学没做的大题连个“解”字都没有。
大半的题没做，做了的题全对。
时温书从教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答卷，他一脸复杂地看着祝童。
“老师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数学和理综？”
不然为什么英语和语文都把答题卡填满了，偏偏把数学和理综空了一大半呢？
祝童看了眼自己的答题卡，摇头：“没有。”
虽然数学和理综很难，但是他没有不喜欢。
时温书：“……”
他一脸诚恳，时温书信了。
“那你是不是和谁做了什么约定？答应了要考多少分？然后你就只做了那么多分的题？”
这还是英语老师告诉他的。
说他的学生其实是一个会控分的学霸！
时温书也不知道英语老师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但是他竟然被说服了。
不然怎么解释祝童这奇怪到诡异的答题卡？
然而祝童又摇头了：“也没有。”
时温书：“……”
他耐心很好，继续温声道：“那你其他的题为什么不做？”
祝童认真道：“因为不会做。”
时温书：“……”
他觉得他和这位同学的沟通有点困难。
“是这样啊。”时温书揉了一下额头，说：“老师没有怪你的意思，就算有题不会做，选择题也应该尽量做完，这样或许能有更高的分。”
“……”
祝童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太认同这句话，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我外公跟我说，不确定的事情不要轻易下结论。”
做题也一样。
这是原则。
时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