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久违的阅览室
久违的阅览室
又是一个星期四,阳光懒洋洋的,有微微的风,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很多同学都三五成群的逛街去了。
寝室里不太热闹,只有两个学生在下象棋,王大力闭着眼躺在床上,没睡,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他不想起来,懒得动,觉得这样把自己放在床上舒服些。
窗外飘来一首歌: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谁道秋下一心愁,烟波林野意幽幽……
这是一首王大力比较喜欢的歌,是刘文正的《秋蝉》,特别的具有磁性的男中音配以形象心境的歌词,很好听。“去抓住阳光,去俯视海洋”,多豪气的举动,多浪漫的情调,多飘荡的自由,多大气的胸怀,当然,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生活,一种不可多得的散漫。虽没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霸气,但其内质却远超它的实在,毕竟它是一种闲适一种豁达一种反朴的追求,一种存有理想的飘忽的自在,一种似百无所求却心存理想的四季享受。
王大力的思绪飞出了很远很远,家人的面孔,父母的嘱咐犹在身边。回想这两个月的学校生活,盘点着自己,收获几多?原来还会想办法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书,还时常有写点东西的冲动,哪怕是涂鸦画鸡也好。现在呢?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应该以书为伴以学书为主的学生,一个纯粹的书生。自己的所谓理想早抛到瓜爪国去了,对于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根本啦!
王大力感到惭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唉什么?王大力。你还没睡好?”一个下棋的同学说,扭头望望还是一动不动的王大力,“起来啦,再搞两篇文章为我们班争争光。”
是啊,是应该写点什么,要不,去阅览室里看看书?
“别笑话我了,我,起来了。”王大力回应着,掀开被子,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洗把脸,拍拍下棋的两个同学的肩膀:
“好好玩,走了。”
“好的。”一个说,回应王大力一个笑。
“别去约会啊,去翻翻书或者静下来写点东西。”一个同学一本正经地盯着王大力,“我可是说的正经话,你,不写可惜!”
王大力笑笑:“可惜个蛋,走了啊!”
王大力向阅览室走去,路上走过三三两两的人,没有多少吵杂的声音。偶尔传来看球的喝彩,让偌大的校园显得异常的安静,似放了假的情形再现。
阅览室同学不少,人多但不拥挤,同学们交流着会意的眼神,交流着点头的笑脸,找到自己喜欢的书或报刊杂志,然后就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阅读,静静地走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王大力找到一本书――《平凡的世界》,这是一本他早就想看的书,读高中时,就听语文老师提起过这本书,并讲过作者路遥的经历,写作的勤奋。刚看到“平凡的世界”这几个字时,王大力顿觉眼前一亮,似发现金子般。书是简装的,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书的质量。书的封面已经毛糙,看不出到底经过了多少人的摩挲?
王大力随手翻翻书的内页,立即被里面精彩的写作技巧所吸引:
太阳象火盆一样高悬在空中,山上的庄稼叶子都快晒干了,所有的绿颜色都开始变灰,阳坡上有的庄稼甚至已经枯黄了。庄稼人出于习惯和本能,依然在这些毫无收获指望的土地,上辛勤地劳作着,抚哺这些快要死亡的、用他们的血汗浇灌起来的生命。整个村子已经失去了生气,任何人的脸上都再也看不出一丝的笑容来了。到处都能听到庄稼人的叹息,听见他们忧愁地谈论今冬和明年的生计……
现在,只有川道里那点有限的水浇地,庄稼还保持着一些鲜活。这是因为入伏后曾用抽水机浇灌了一次的缘故。但是,这点全村人的命根子也已经危在旦夕。因为东拉河里再也坝不住多少水了――这条本来就不大的河,现在从下山村发源地开始,就被沿途各村庄分别拦截了。至于哭咽河的水,早已经涓滴不剩――那位神话中失恋男人的眼泪也被这火辣辣的太阳烤干了。据村里老庄稼人推断,川道的这点庄稼如果再不浇水,恐怕不出一个星期,就和山上的庄稼差不多一样要完蛋了!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腾地升起。“我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王大力在潜意思里这么说,他习惯地把眼睛投向他经常坐的地方,不,是他两个月前经常坐的地方。
他呆住了,手脚呆住了,眼珠子也呆住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一瀑黑黑的长发直挂下来,挡住了她半边脸,文静淡雅,这到底是谁呢?谁?应该非黄霜月莫属。王大力猜测着。
王大力急急地脚步轻轻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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