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旧友儿子
陈楚楚心中气结。
她没扔中,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这不成功的过程,也可以称之为是挫败的经历,会让她的怒火烧得更甚。
她看着那簪子,突然将仕女枕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见此,目光停留在被仕女枕砸的簪子上,暗中的人眸子猛地一缩,痛苦地闭上了眼帘。
似乎是叹,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极轻极细微的鼻息,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不发出一丝声响。
可陈楚楚听得到。
她知道他来了。
而等到墨赢之走后,她突然抱着膝,抽泣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
绿意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地上一片惨状,便将水盆放在一旁,走至仕女枕与发簪处。
她立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姐……”
陈楚楚狼狈地用一手的袖子抹掉了泪珠,抬头见是绿意,头脑便从浑浊中惊醒过来。
“怎么是你?彩莲呢?”
“彩莲去做别的事了,她让我把水端进来!”绿意说着,低头将仕女枕捡起来。
仕女枕是瓷枕,做工很是精致,因上面有一仕女侧卧而名,但陈楚楚将其砸了,便损坏了一角。
绿意拿着仕女枕,隐隐有些心疼,觉得陈楚楚糟蹋了东西。
她注意到地上有根发簪,帮陈楚楚梳了这么多年的妆发,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簪子!
陈楚楚先前没应她,但看她注意到地上的发簪并想捡起来,便出声阻止她,自己从床上跳下来,猴急一样护着那根簪子。
绿意有些愣住,不过随即她便回过神来,“这是小姐新买的发簪吗?小姐……真有眼光!”
陈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将发簪收回袖子的内袋里,看着绿意说道:“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她说完转身,也没理会站在原地的绿意那失落的神色。
“那……小姐,这仕女枕坏了,奴婢去库房再给您挑一个!”绿意喃喃道,眼眶却湿润了。
“嗯!”
陈楚楚应了一声,她失魂落魄地上了床,将自己裹成一团。
绿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看着一旁不断冒着热气的盆,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上的水泡,最后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细碎,出了屋子。
“绿意姐姐,怎么样?小姐今天回来的时候可高兴了!”彩莲见绿意出来,便连忙上前问道。
可她见盆里泡着一个嗑坏了角的仕女枕,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小姐……摔东西了?”
绿意点了点头。
突然,门吱呀的一声就开了,陈楚楚从里面走了出来。
绿意有些惊讶,“小姐,你不是说要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
“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彩莲也赶紧上前。
不多时,陈楚楚散步,走走停停就来到了厨房。
春花见着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陈楚楚一看,那俨然是一胖紫紫的茄子。
“这是要做什么?”
“奴婢前些日子,见小姐尝吃清蒸茄子,就找疱厨学了做法,如今,正想试着做!”
“嗯,你有心了。”
陈楚楚闻言,并未多做评价,彩莲见她抡起了袖子,便知道她又要待在厨房好一会儿了。
绿意说:“小姐,有什么是奴婢可以帮您的吗?”
“无事,你们在一旁待着便好,若是觉得这里闷了,也可以回院里去,我暂时不需要你们伺候。”
陈楚楚说着,手上就拿了一个冬瓜,细细地削了表皮。
绿意在一旁看着,只觉得陈楚楚的手法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不过,为何又是冬瓜?
她发现,好像陈楚楚最近对冬瓜有种莫名的执念,就像是……不高兴就炖冬瓜,使劲炖。
可是,上次那个绿豆什么冬瓜汤来着,也的确是挺好喝的。
陈楚楚将冬瓜削了皮切块,便起锅热油爆葱,炖冬瓜其实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做法,只是她用了最简单烹制,一句话,有手就行。
将冬瓜下锅翻炒,再加入水,水注意好不要放太多,因为不是煮冬瓜汤,待煮得差不多时,加盐调味,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炖冬瓜。
想要颜色好看,最后可以放生抽加以调色,但陈楚楚没放。
她加了糖,加了一大勺白砂糖,然后粗略地搅拌在一起。
绿意从没见过这种做法,不由地开口问,“小姐,你这样做……好吃吗?”
陈楚楚将菜端至一旁,便又做起其他的菜来,手中未停,嘴上却说:“你可以试试!”
若是一扒菜谱,冬瓜配啥菜都指定谱上有名,而且还很多种,可冬瓜并不能与醋一起吃。
绿意试探性地尝了一口,却发现那冬瓜甜到自己的牙齿都快没了,舌头也直颤抖着。
“小姐,你是放了多少糖啊?太甜了,我……呕……”绿意还没说完,便捂着嘴在一旁干呕起来。
只是,红烧肉那勾人的肉香味深长,彩莲咽了咽口水,就见陈楚楚装盆,她连忙接了把手。
菜肴做足时,下人来了通报,说是前厅里来了贵客,将陈老爷让他留下来用膳一事禀了。
陈楚楚拿帕子擦了擦手,面上有些不以为意,让丫环将菜端下。
她习医,喜好弄吃食,便研究过药膳的制作方法。
陈老爷最近心里压力有些大,频繁失眠多梦,她便另外熬了个养心粥给他,只是待她将粥端至饭桌上旁时,就见到了那所谓的贵客。
那人长身玉立、肤色白皙,一袭浅色系的衣袍打扮,平白给他添了几分书生的儒雅之气。
不过,他来干什么?
陈楚楚腹诽道。
“楚楚,快来见过客人,他初入京城,往后便要在这里住下了!”
陈老爷这一番话,就像是非常平静的水面,突然一颗石子落下,扑通的一声,水面波澜起伏。
陈楚楚张了张嘴,她看了一眼唇角挂着浅笑的某人,二话不说就将陈老爷拉至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爹,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爷将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陈老爷是受旧友所托,要关照一下初入京城、考上汴京学院的旧友儿子。
只是,墨赢之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家的儿子了?
陈楚楚忽视自己内心的异样,淡漠的看着那打扮的清风明月般的人,在她的印象里,墨赢之是极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裳。
这会儿,他换了穿着,倒是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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