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执念
吴凡尽可能的避开不多的几个摄像头，终于找到了第一个怨气，入目来的是一团暗灰色的表面似乎有无数发丝般不可言明的复杂气息在穿梭，形成一个很是怪异的类人状物体。词解释过，怨气不会主动攻击，只是待在那里，散发着干扰着人类思维的意识，导致人精神方面的损害。若是放任不管，怨气会成长，开始无意识的移动，甚至成为恶灵，主动去狩猎人类的灵魂壮大自己！
而杀则对怨气更为了解，怨气的本质是人的执念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变异形成的，因为在无尽的时间里从周围环境吸收了太多的杂念，所以才逐渐成为了怨灵。而吴凡要解决这些怨气的方法早已经考虑好了，用杀教的方法，以镇魂曲禁锢住怨气，再暗念《杀意》将之除掉，这样不仅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怨气，防止其以后再次为祸人间，还可以提升修为，为修炼杀意提供条件。
三人朝着怨气走去，眼前的这个虽然是最低级的怨气，只是悬浮在半空。但吴凡还是可以感觉到周边空气中充斥着负面的令人心烦的意识，而孙昔雪和齐琴儿的感觉更加强烈。
“开始了。”吴凡低声向两女提醒道，然后拿出背后的凤栖琴，准备禁锢住它后在出手将其除掉。孙昔雪也将琴放在齐琴儿面前，齐琴儿要做到是保护两人精神不受到怨气的伤害。两人的琴声一响，周围不安的空气就像是被石子扰动的水面，孙昔雪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消散。而那团怨气在琴声中剧烈颤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般。
“桀！”一声来自灵魂的尖啸响起，纵使有所准备的孙昔雪大脑也一阵发昏，就像普通人蹲着突然站起来一样眼前发黑一样。而齐琴儿弹奏的安魂曲同样也受到影响，意识的瞬间失神打断了其手上的动作，琴声断了！怨气没有了安魂曲的抚慰，颤动着向吴凡等人飘来，唯一还能保持正常的吴凡，手上动作加快，心里暗念着心法，终于让怨气停了下来。齐琴儿缓过神来，又重新配合起吴凡奏响了安魂曲。怨气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在三人以为可以结束了的时候，本来很是暗淡的怨气表面却突然亮起了一阵黑光，向三人冲来！此时若是吴凡只身一人他有把握安然躲避，在伺机而动。但齐琴儿和孙昔雪两人一个身体有恙，一个刚才又受了伤，吴凡只能和爆发的怨气硬拼！口中念出《杀意》记载的噬灵咒，配合着指尖骤变而成流云曲散发出凛冽的杀机。
吴凡脑门上满是汗珠，甚至手指都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实战，而且身后还有两个他必须要保护好的女人，怎能让他不紧张。看着怨气越来越近，吴凡终于沉不住气手上拨弄间，一道音刃随之而出，径直朝着那团黑光而去。然而淡青色的音刃斩过怨气的却并没有让其停下，后者的身影直奔两女而去，眼见已近在咫尺，怨气却突然停下来了！黑光散尽，怨气极度挣扎着，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传到了惊恐万分的众人耳朵里：“大唐，存了多少载？”
是怨气发出来的！
孙昔雪反应了过来，身为川大历史系高材生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了出来：“二百八十九年，经历二十一帝。”
“不足三百载，不足三百载……大唐已去，我又何必再滞留于此！”怨气里的声音消散后怨气表面的黑色光晕也随着消失不见，露出里面白色的人形，而执念的原型，竟是三魂之一！白色的残魂在空中逐渐变成雾气向吴凡身上涌入，这就是噬灵咒，炼化灵魂供给自身！残魂入体，吴凡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一身血衣，满地尸体，残阳西下，军旗飘飞，这是古战场！
“打完这一战，我们就可以回去脱下这身衣服了。”一个士兵说道
“是啊，还是回家好。”另一个士兵的声音。
……
“连你也死了，还有谁能和我一起回家啊。”先前第二个士兵的声音。
“圣上传令，边防紧要，将士们当守卫边关，驻我国土。”一个颇为尖刻的声音传来，是传旨的太监。
“看来是回不了家了。”士兵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也许自己早已不再是自己了……
“老家从没有下过雪呢。”天上下起了飞雪，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士兵。不过已经从青年变成了一个老人，只是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衣服。
“我好想你们啊，但是我和一群兄弟打下的国土，又怎么能不守好呢？”老人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伙计们，我终于可以去看看你们了，妻儿啊，我对不起你们。”老人被葬在了边疆，几十年再也没回过故地。大雪掩盖了几十年来葬在这里无数的尸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就是那个士兵的一生，也是所有士兵的一生。直至残魂飘过无数时空来到了这昭陵，依然拱卫着大唐的基业！
吴凡静静的站在那里，琴声早就不在，只细细的想着被吞噬的残魂的一生。
“这就是执念？”吴凡思考着，口中不禁喃喃：“高贵的灵魂，不应该被人侮辱。”
《杀意》因为吴凡吞噬的残魂而得到提升，在吴凡沉思间竟直接踏入入门一品！一道杀意外放，惊的齐琴儿和孙昔雪齐齐朝他看去。修为虽然提升但是吴凡却丝毫不为之高兴，他再不想毁灭这些可敬的灵魂！
“我会尽我的努力。”心里暗自发誓。
“小子，我很高兴你能为之感伤，至少你知道什么是杀，希望你能保持下去。”杀在他识海里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吴凡不想吞噬残魂而怪罪他。
两女看着吴凡的状态，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恢复体力和精神。
“走吧。”声音铿锵，吴凡迈步走去。两女对视一眼，也跟上他的脚步。吴凡小心的避开了怨气密集的地方，因为杀和怨气存在着双向感性，所以吴凡怕惊动了一些更强大的存在。
“琴儿，待会你来弹安魂曲只用来保护好自己和昔雪。昔雪，你待会要记得暗念《舞韵》心法。”经过第一次的失算，三人及时调整战术，杀意的提升带来的好处是吴凡的精神更充盈，也更具有韧性，不会轻易受到影响，而且还带有淡淡的杀气，虽然才刚刚入门的他还控制不太好这股杀气，但用来抵挡负面的精神袭扰还是没什么问题。
“我要动手了，你们做好准备。”看着不远处飘着的怨气，吴凡和齐琴儿两人合奏开始。孙昔雪只能在心里默念心法来抵御来自怨气的影响，虽说没提供什么帮助，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对修为的提升是很好的催化剂。因为吴凡不想再用噬灵咒，单纯的净化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是成功了。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残魂身上的执念也随着被净化而消失，也就是说此时这残魂就如同婴儿般纯洁，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这一情况，结果只会有两个，要么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要么受到杂念影响再次变成怨气，甚至恶灵！
为此，吴凡在识海中与词和杀进行着讨论。
“词，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不是很了解灵魂，但杀是行家，你可以问问他。”词无奈的回应着。
吴凡看着杀，眼神中充满疑问。
“小子，我干嘛要告诉你？”杀一转刚才的严肃认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也是战场出身，难道就看着这些残魂消散？”
“管我什么事，搞不好多少年前他们还是我的敌人呢。”杀丝毫没有动摇。
正在杀和吴凡扯皮的时候，词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有办法了，可以让他们修炼一部精神方面的功法，我这刚好有，还可以让他们帮你修炼，把他们练的一部分传给你一举两得。”说着正准备给吴凡传功法。
“等等，我也有，而且比他的更高级。你不能要他的功法。这个《魂契》不仅可以实现刚才词说的一切，还可以让活人也修炼，给你提供功力。”杀听见词的话自己连忙说着，看神情似乎还有些着急，然而当他注意到词表情的变化，马上反应了过来：“你骗我？”
词笑着说：“我知道你说话向来算数，这个机会我就让给你了，可惜这么好提升功力的机会啊。”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一旁的吴凡也配合词道：“我一直认为杀前辈你虽为罪魄，但还是有原则的。”
杀的脸色很是阴沉，沉默了一下，郁闷的开口道：“便宜你了！”说罢便把功法一股脑传给了吴凡，这是打算报被骗之仇。不过吴凡的精神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只是头脑稍微有些发涨，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吴凡也没计较杀的所为。吴凡退出了识海，看着正盲目的飘在空中的残魂，伸手接触并通过精神联系。
吴凡想了一下才在残魂中植入“不失道义，听我号令。”随后把《魂契》传输过去。做完这一切，并没有消耗吴凡过多的体力，毕竟给一个毫无反抗的残魂传点信息还是很容易的。那残魂也渐渐从迷茫中清醒，看向吴凡带着恭敬的意味，通过精神上的联系吴凡对着残魂指示着：“之后你就在这里专心修炼，没我命令，不得出去扰民。”残魂接受了命令，便转身回到了白天藏身的地方，没有吴凡的命令，是不会再出来了。
孙昔雪齐琴儿两女看着吴凡所做的一切，看向吴凡的眼神有些不解，这和计划的不太一样。不过吴凡也没有对她们隐瞒什么，一边走一边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她们，在两女明白后，三人已经遇到了第三个怨气。只是这个似乎和前两个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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