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退出海贼团吗
一见钟情是罗杰最嗤之以鼻的词，但见到露玖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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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温柔的露玖，露玖身上的是一种和时夫人所不同的独特温柔，像将落未落的晚霞，又或者是春日里带着清新花香的晚风，让人会忍不住想在这样的温柔中闭上眼舒适地、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做个好梦。
像喝醉酒般微醺而又轻飘飘的感觉。
“维维安，去叫罗杰吃饭吧。”
“好——”
维维安走门喊了一声，罗杰正在院子里修被自己给弄坏的露玖的躺椅，听到喊声连忙应了一声，丢下工具就欢快地跑进房里，摸着肚子大声嚷嚷：“饿死了饿死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露玖无奈地笑笑。
吃完午饭，维维安收拾好桌子后站在洗碗槽洗碗，露玖回房间补罗杰的破衣服，罗杰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眼睛一直盯着维维安的后脑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温暖宁静的氛围，突然，罗杰的声音打破了这股宁静。
“维维安，你回香波地群岛吧。”
维维安正洗着碗的手一顿，然后又假装没听到一样继续洗着碗，捏着洗碗布的力气却加大了许多。
“就明天吧，我已经找到一队会去往香波地群岛的商队了，他们会把你安全的送到雷利那里的。”
罗杰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随意到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啊”。
维维安还是一言不发，她认认真真地洗着碗，洗碗的动作越来越慢，而且明明已经洗干净的碗，她还会继续放入水里，然后拿出来重新洗刷，三个人的碗和盘子，她洗出了堆积了三天碗的时间量。
“明天早上，我会把你送到码头的。”说到最后，罗杰已经一语敲定。
听到这，维维安再也无法用假装正在洗碗而欺骗自己了，她紧紧捏着洗碗布，渗出来的泡沫淹没了她的大半个手心：“可是……我才来这里一个月……”
为什么她不能多待一会呢？她明明不奢求可以在这里待上一年或者几年，她只是想再多待一会，再多待一个月也好啊。为什么，要那么迫不及待地赶她走呢？
“我可以……再多待一会吗？”
罗杰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维维安，轻轻吐出几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维维安转过身，眼角已经变得通红。她始终想不明白，罗杰为什么总是要对她这么残忍，明明当初是他要把自己带上船的，他后面要解散罗杰海贼团，她哪怕再伤心也没有说什么，他不告而别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她，她也只是偷偷生气，但心里总是想着，只要罗杰这个家伙和她道一声歉，哪怕只是毫不走心的“啊抱歉维维安，我忘了”她都会接受并且原谅。
可是她废了那么大的劲从遥远的香波地群岛来到南海来找他，只是过了一个月，他就想要把自己赶走……
凭什么？
维维安红着眼，却倔强地不肯让自己掉下眼泪，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抬着下巴，声音却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凭什么……总是那么随意地决定我的去向？！”
凭什么总是不问问她的想法和感受？
“就凭——我是你的船长！”此时的罗杰不再是平日里那张嘻嘻哈哈的嘴脸，他对着维维安，第一次摆出了船长的严肃和威严，他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但身上稍微露出来的气势却压得维维安快要喘不过气来。
“说什么船长，你明明已经把海贼团解散了！！”就只说了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罗杰海贼团就那么轻易地被解散了啊！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就这样破碎于一句“罗杰海贼团解散！”
“就算罗杰海贼团解散，你也还是罗杰海贼团的成员，我就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除非你自己退出，承认自己不是罗杰海贼团的人。”罗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那么，你要退出罗杰海贼团吗，维维安？”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维维安用力把眼泪擦掉，死死咬着嘴唇，哪怕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渗出血迹，她也不想在罗杰面前哭出声来。可是眼泪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明明不想这样的……明明她并不是这么爱哭的，明明她最讨厌这种会暴露自身软弱的眼泪的，可是自从罗杰海贼团被宣布解散以后，她好像就成为了自己很讨厌的爱哭鬼。
她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包裹着，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罗杰，想要开口却哽咽到发不出声音。
明明知道罗杰海贼团对她有多么重要，却还是对她说出了退出罗杰海贼团这样的话，好可恶啊，这个人，却偏偏是她当作神明般的船长。
是……她信赖可靠的爸爸……
“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这就表示你自愿退出罗杰海贼团，从此以后，你不能再对任何人说你是罗杰海贼团的人，罗杰海贼团也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罗杰不断说出口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巨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维维安的心口，维维安突然间觉得好冷好冷，“我不要！”她盯着罗杰，声音满是委屈：“我不要退出罗杰海贼团，我不要……”
“那么，明天你就上船，回香波地群岛！”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船长的命令！”
露玖站在阴暗的转角，静静听着罗杰不留情面的话语，忽然叹息一声，轻轻低语：“可是罗杰，这样对维维安是不是过于残忍了呢……”
维维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她擦着眼泪冲着罗杰大喊：“混蛋罗杰！！我再也不要理你你！再也不要了！！去死吧——”
愤怒说完，维维安哭着冲向门口，重重地关上门冲进了夜幕中。
“你这又是何必呢，罗杰。”见到这一幕，露玖连忙从转角处走出去，想要跑出去把维维安叫回来。
“别去，露玖。”
罗杰的喊声让露玖顿住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他，罗杰的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处，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罗杰沉声道，他转脸看向露玖，眼中犹如深渊般的神色让露玖不由一愣。
“我以为罗杰海贼团的解散可以让她明白离别的疼痛，从而能够更加坚强……但我还是心软了，让雷利带着她下了船，但如果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话，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的，她总有一天会被许许多多的疼痛给击溃，然后连重新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总会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像书上所说的那么美好，我要她永远对这个世界抱有热爱，哪怕她所爱的人被这个世界杀死，我也要她拥有能够继续在这样糟糕的世界活下去的念头。”
“活下去，才会有着无限的可能，她总要长大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在我还能护着她的时候成长起来呢？”
“可是……维维安还是个孩子啊，你这样逼她做出决定，不觉得太残忍了吗？”露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罗杰低下头，又抬起头：“露玖，罗杰海贼团已经解散了，维维安已经离开家了，离开巢的雏鹰总是要学会展开翅膀翱翔的，如果无法飞翔，那就只能等待死亡！”
露玖摇摇头，她看着门外有些心疼：“那维维安……”
“就让她在外面冷静一会吧，明天……就拜托你把她送上船了，我也会跟着船离开，保护维维安安全到达香波地群岛的，而且我也想要再见雷利一面。”
“明天就要走了吗？”
“抱歉，露玖。”罗杰起身轻轻抱住露玖，将下巴压在她的头上，“我走了之后，就必须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露玖回抱住罗杰，“明明是我自己答应你，也决定要支持你的决定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两人紧紧相拥，半天无言。
好一会，罗杰突然低声开口喊道：“露玖。”
“嗯？”
“我爱你！”
露玖轻笑一声，她抬头看向罗杰，伸手描绘着他的脸，从眉眼一直到下巴，像是要把他的脸给牢牢刻画在心里，她眼里盛满着化不开的浓浓的、甜蜜的幸福。
“我也爱你，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