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七变阴阳散
上官巧和秦牧也的脸色都不好看。
跟在他们身后的楚风南，也是一脸木然。
李玄微笑，对着季末说道：“去把监正喊过来，让他跟着一并听听。”
燕孤寒来的很快，不过明显不开心。
勤政殿之内传来的道韵香气始终没找到根源，这让她的心里像是有几十只猫在抓挠她的心：上下不得，忐忑。
本来心情不好准备不来……可又想着万一能在这发现点什么，那就真的是太完美了，所以她还是屈从于自己的渴望，来的很快。
“陛下，老臣建议把思贤王和文定王一起叫过来——李风廉毕竟也是皇族李氏中人，虽然只是旁系，但如果可以有其他李氏在现场亲眼见证，将来就算是李风廉凌迟而死，也可以堵住李氏其他人的悠悠众口了。”上官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火火的说道。
思贤王李旧辙是李玄的四叔，也是先皇李元魁的四弟，因为没有别的本事，就会扯闲篇聊闲天扯咸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外放，反而是在京都晏城当了半辈子闲散王爷。
思贤王，就是四闲王。
不过这四闲王也有一个本事，那就是特别能生，到了现在他共有八子四女，可以组成一打了。
这些王子之中，有两个特别出色，现如今都在边疆历练：经过血与火的磨练，早已脱去纨绔之气，现如今以及可以独当一面，隐然有大将军范儿了。
当然，思贤王也不是没有烦恼：这两个优秀的儿子，都不是嫡长子，现如今家里面气氛很差，闹的思贤王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把王位传给嫡长子？没用，老大根本压不住茬；可不给老大，给到那两个优秀的儿子身上，那不是开玩笑吗？
思贤王绝对是焦头烂额。
文定王李兰山是李氏旁系，但是，他出生日期和先皇在同一日，只是不在一个时辰，所以先皇对这个同年同日生的旁系兄弟颇为亲近，最后封王之后，也没让他离开京都。
在一众李氏王之中，思贤王和文定王那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李玄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上官靖：“左相，为何定要请两位老王爷？”
上官靖不慌不忙：“陛下，要知道这两位老王爷都是举足轻重的贤王，先帝在时也是极为倚重，现如今先帝刚刚驾崩，李氏就有人兴风作浪妄图谋逆，有两位老王爷在场，陛下也可以听听李氏族人的看法，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玄微微点头：“快去请两位老王爷。”
两个人来的很快，见到陛下之后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李玄安排让两人坐下，这才算是齐齐看向上官巧。
“陛下，这一次审讯出师不利，未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是臣无能。”
“这话怎么说？是他们负隅顽抗吗？”
上官巧摇头：“李风廉此刻陷入了昏迷状态，已经痴傻——他是在什么时间服的药，我真的没有看到。”
在场众人都默然。
这样的桥段……早就是烂大街的了。
“是吗？”李玄的声音倒是听不出来沮丧：“那不是还有一个萧均宕吗？”
“这个萧均宕……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都绝不说出一个字。”
“唉，那真的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有勇气的人却走了邪路，唉。”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他们都觉得很新鲜。
萧均宕……难道不应该是绝对该死吗？怎么还叫有勇气？
“陛下，对萧均宕这种狗贼，就应该直接凌迟，他算不上有勇气，他根本就是个懦夫。”上官巧听不下去了，大声争辩。
“呵呵。那你就把这两个人带到这来，让大家伙都看看……造反的是什么样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看看他们什么下场。”
“臣遵旨。”
不大一会儿，萧均宕和李风廉两个人，一个是走进来的，一个是抬进来的。
李风廉口吐白沫，脸上青紫，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啊呸。这个无君无父的逆贼。”思贤王直接站起，对着李风廉骂道。
“看着模样他应该是中毒了，没有发现是什么毒吗？”
上官巧摇头，扭头看向燕孤寒。燕孤寒无奈起身，来到李风廉身前，翻开他的眼皮一瞧就直接摇头：“我说……陛下，他死定了。”
李玄暗自嘬牙花子，还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哦？这么说监正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他不是昨天中的毒，也不是今天中的毒，他中毒至少已经有七天了。”
“七变阴阳散？”上官巧惊叫：“那不是顶级仙药吗，怎么会用到他的身上？”
“不错，正是这种七变阴阳散。这个李风廉毫无修为……这种道家修者有特殊用途的丹药，到了他身上，就是一个妥妥的七日催命符。”
“仙药？你不会看错了吧？谁会舍得把仙药用在他身上？”思贤王瞪着大眼珠子看着燕孤寒，很怀疑。
燕孤寒哪能惯着一个糟老头子，绝对是要当场怼回去：“所谓仙药，无非是稀少些，等闲人不可见，再加上有些特殊用途被世人无端夸大而已，至少据我所知……这种药并不罕见。”
“这么说你身上就有？”思贤王接着追问。
燕孤寒直接伸手：“你想要吗？拿钱来。”
上官靖伸手虚按：“监正，你还没说清楚这种药有什么功效？”
“简单说……这是一种超级致幻的丹药，道家修者在突破无门之时，自己给自己制造幻境，以期能够有万一的机会，得到突破的良机。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药每天一升级，可谓七步登天散——到了后来，其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造反……其实是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对吗？”思贤王怒气冲冲的质问燕孤寒。
燕孤寒轻蔑的看了一眼思贤王，根本不回答就扭过头去。
“你……你就是叛逆同党！这厮胆敢背叛，就算是凌迟三日都是便宜了他，你居然还在为他虚言开脱，你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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