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这位年轻过头的侦探,几乎是第一次对池泽千涉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
导致他差点以为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没错，差点。
也只是差点。
曾经在百货超市那边见到的水无怜奈，池泽千涉思来想去,估计也就那一个会泄露消息的口……
可当时的状况多少有点复杂。
他也不清楚弹幕会改变些什么，会不会改变水无怜奈对自己的认知和记忆。
而自打进入酒厂以来，池泽千涉也一直都有注意,避免了许多次和水无怜奈的偶遇。
所以这些家伙，最多最多也就知道一个“他跟琴酒认识”的消息。
只是一个“认识”的话,非常好做文章。
“你是想说……我跟酒厂有染吗？”
池泽千涉眨了眨眼睛，忽然露出了和对面的肃穆截然相反的神情,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好吧,那我承认,我的确就是酒厂的一员。”
【……是坦、坦白？！】
【弟弟这波操作好迷啊】
【emm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直说吗,完全暴露了吧】
【难道是有别的目的吗,弟弟不像是那样莽撞的家伙啊】
【1，我也觉得】
【10086,盲猜一个后手】
【你们看柯南的表情完全震惊了hhh，本来只是试探,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了】
【呜呜呜可我不想让弟弟这么早掉马】
【我也,感觉掉马之后会少好多乐趣,而且很被动！】
【可怕,弟弟不会被送进局子吧】
和弹幕一样,柯南明显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承认了，下意识睁大眼睛,声音也近乎惊愕：“你——”
“我一直都是他们的成员,工藤。”
池泽千涉淡淡扫过弹幕,很快垂下眼帘,似乎是想坦白，只是动作非常随意。
他微微仰头，用右手去拨弄落在额间的碎发，抬手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腕，语气相当平静。
“是这样……我其实从小就接受了卧底的任务，秘密潜伏在你们身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由内彻底捣毁红方的根基。”
“哦对，你被喂了毒药也是我们的计划之一。”
池泽千涉朝柯南弯了弯嘴角：“有可能干扰这次计划的家伙都在组织的名单上，身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你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在aptx4868的手下。”
“……”
原本还怀揣着警惕和认真听完了的柯南，这次直接露出了被无奈哽住的表情，眼睛也眨巴成了半月眼。
他默默盯着对面的少年，闭声了许久后，诚恳提议道：“……还需要我再给你补点细节bug吗？”
【好家伙，好家伙】
【原来弟弟的目的是这个……之前完全错怪他了】
【这一招妙啊】
【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却硬生生给人一种我在根据自己知道的情报胡诹的感觉！好厉害！】
【如果不是知道弟弟真的在酒厂，我都快相信弟弟是纯正的红方了哈哈哈哈】
【弟弟就是红方！卧底摩多摩多！】
【楼上，信不信我刷的一下把黑方帅气集锦甩在这里，弟弟动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而且你们都看到了，他一开始就是港口mafia成员的身份——所以铁定黑方】
【呵，那要不咱们打个赌，反正我压弟弟铁红】
【……emm别打了别打了，这看下去不就全知道了吗】
【害，极端两派每天互杠都是日常了hhh，我还是继续看直播吧】
柯南现在算是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玩他。
当初多罗碧加乐园的行程，完全是毛利兰突发奇想的要求，充满了随机性，而遇到琴酒和伏特加更是巧合中的巧合。
更何况，如果不是柯南自顾自去追，变小这种事情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哪来的提早计划？！
“我以为我说的很严谨。”
池泽千涉却非常不满：“不是你问我的吗？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吧。”
他几乎一直在松田阵平的庇护下长大，唯一的空白区只有更小的时候或者上学的那段时间，只是后者柯南等人并不知情……
所以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是酒厂成员，也只能是从小安排的计划了。
但这怎么可能？
柯南想。
一个组织没道理对一个小孩子赋予这么多的期望，就算是池泽千涉后面偶然遇到了酒厂成员，以他的性格，哪怕是为了松田阵平也不会轻易选择加入。
仅仅一瞬间，各种猜测都被江户川柯南依次否定，盲目怀疑询问的漏洞彻底浮现。
他也同样明白了池泽千涉顺着他意思，说出刚刚那番话的原因。
“抱歉……我只是得到了点消息，”
柯南非常明智，暂时放弃了“池泽千涉是酒厂成员的猜测”，低声道：“我也不希望你是，千涉。”
池泽千涉一直是他当成挚友和对手的存在，柯南并不想最终走到两个人会成为敌人的地步。
所以在收到冲矢昴消息的时候，比起警惕，柯南心更多的是质疑和期盼——希望这只是一次误会般的谣言。
只是……
“你认识琴酒，对吗？”
哪怕池泽千涉真的不是酒厂成员，水无怜奈看到的场景也不会有错。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家伙都和那个男人相识，这点是绝对的。
柯南想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否则这将永远是横在两个人当中一条不可逾越的阻碍。
“那是一个非常冷酷、恶劣的男人，如果你没印象的话，我还可以提示提示，他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
可他的描述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少年用熟稔的口气哼哼了两声打断。
“琴酒嘛，就是那个动不动喜欢那枪口对着人，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家伙吧——我可是差点被他杀掉呢。”
“被他杀掉？”
“我前段时间不是去横滨玩了嘛，不小心遇到了几个港口mafia的人，也顺便在那里参观了一下。”
柯南：“……”
请告诉我你是怎么不小心跑到港口mafia去参观的。
池泽千涉装作没看到柯南的吐槽，将用了好几次的借口又一次搬了出来，然后继续道：“他们正好和酒厂有个交易，我本来在旁边围观，结果被发现了，直接被这个叫做琴酒的家伙用枪抵住了脑袋。”
“……我怎么觉得这个过程有点奇怪。”
柯南忍不住低下头，拿着勺子戳了戳蛋糕上的奶油，就连声音都有些空虚：“逻辑上不通吧——为什么他们会允许你去围观交易呢。”
“哦，对哦，这点没考虑到。”
池泽千涉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那就不是在那里见到的……”
“松、田、千、涉！”
因为声音太大，就算坐在角落里也惊动了甜品店里的其他人。
柯南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挂着笑朝旁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才飞速扭头，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这家伙敢不敢跟我说一句实话！”
从头至尾都用玩笑的口气……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吧，我认错——我说我说。”
灰发红眸的少年放开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不过刚刚的前提我可没撒谎，至于那个交易……我没有直接参与，只是不小心打乱了酒厂那边的计划——”
“所以他才想要杀你。”
离谱的解释在前，柯南勉强相信了这个说辞，强调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吧。”
“当然。”
池泽千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心里却道，虽然不是敌人，可他没法保证他们拥有相同的立场……只是这是这些，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煞风景。
池泽千涉边想，边盯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不知不觉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无意识把齿间的吸管咬得扁平。
而就在他难得晃神的时候，又听到对面道。
“你之前说遇到了港口mafia的人？”
“我倒是一直有听说，横滨是个黑手党合法的城市，港口mafia在那里也非常有名。”
最关键的事情解释清楚后，柯南的心情放松了大半，一边享用自己含泪用零花钱买来的美食，一边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
“按照你刚刚说的，偶然遇到的家伙能让你去港口mafia一日游——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普通的成员，至少是有点地位的高级干部吧。”
在琴酒这档子事之前，柯南其实对黑手党之类的家伙非常好奇。
他甚至还有过去横滨旅游参观参观的打算——
每个热血过头的中二少年，估计都有过自己穿着黑风衣戴墨镜，潇洒持枪的mafia梦，只是柯南的梦被琴酒这个混蛋狠狠打破了。
所以他对池泽千涉近距离接触过那群人的经历非常好奇。
而池泽千涉也同样认真回应了这份好奇，点头道。
“的确是预备干部，或许你还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太宰治。”
“太宰治。”柯南露出一副“你猜错了我就是孤陋寡闻”的表情，又忍不住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也不知道他们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比起电影和里要么刻意恶化、要么刻意美化的角色，柯南更想知道现实中的黑手党都做些什么工作，是不是都跟酒厂一样只干些违法的……
“他正在挨打。”
“……啊？”
柯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唇边的奶油都没舔掉，就这样呆呆地抬起了头：“你刚刚说的是……挨打？”
一个mafia预备干部正在挨打？
这是什么新型的笑话吗？
“很抱歉地打破了你的幻想，但事实就是如此。”
池泽千涉无辜地摊了摊手，边说边掏出十分钟前就一直嗡嗡作响的手机。
然后他点进line，非常果断地拉出了输入框，在'快救救我阿涉！中也他……中也他……啊！'的消息下慢悠悠地回复了一句。
'加油，太宰。'
'希望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
时间推回到十分钟之前。
再一次刷了中原中也黑卡的太宰治，为了等待对方的追踪，找了个公园百无聊赖的数起了星星。
这么多天猫捉老鼠般的逗弄，他也多少升起了点厌烦的情绪，现在比起躲避，太宰治反而更想看到中原中也跳脚的场景。
所以他准备让中原中也找到自己。
反正那个家伙得把他经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太宰治深知自己这位搭档的脾性，也明白最好的方法就是呆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于是没再做任何隐藏，准备这次成功让对方发现自己。
……但他没想到的是，中原中也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太宰治！”
赭发蓝眸的少年怒气冲冲地推开挡路的栅栏门，因为接近深夜，甚至能清楚看到身上隐隐浮现的红光。
“还真是让我好找——”
“哎呀，这不是中也嘛，”黑发鸢眸的少年坐在湖边的椅子上，侧头欢快地朝来人挥了挥手：“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吗？！”
“唔……中也好凶，”
太宰治鼓了鼓嘴：“明明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这么好的天气，还有在横滨完全看不到的璀璨星空，这本来应该找个美丽的小姐一起欣赏的浪漫场景……”
“可现在，我旁边只有一个黏糊糊、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矮子。”
“……”
太宰治不说后面这句话还好，一说，中原中也直接被激起了和松田阵平对话的记忆，怒极反笑，一直被压制住的异能也在瞬间散开，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是想试试被重力碾压的滋味吗？”
“……中也？”
太宰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因为他发现中原中也的反应似乎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大，忍不住想，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竟然还问我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气势汹汹道：“那好，我问你，你是认识一个叫做松田阵平的警察吧。”
“没错。”
“你是不是把手机'落'在了他那？”
“没错。”
“呼——”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语气越来越低沉。
“那你是不是还刻意告诉过他，你给我取的那个、那个绰号？”
“没错……等等，”
太宰治正要和之前两个问题一样点头承认，忽然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及时止住话头眨了眨眼：“什么绰号？”
“可恶——你还想装傻吗？”
中原中也狠狠蹙眉，最后直接攥紧拳头冲了上去：“就是那个什么蛞蝓和小矮子，竟然非让我自己说出口！”
“等等！中也！”太宰治始料未及，下意识后撤一步抵住中原中也袭来的拳头，却对中原中也的话满头雾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个称呼……除了你这个无聊的混蛋，还有谁会往外说！！！”
轰——
没收住的力道，夹杂着异能力的拳风险险擦过太宰治的脸颊，最后狠狠砸在了地上。
即使他及时敛起了大半的异能，也依旧在留下了不浅的坑。
而太宰治飞速从只言片语中猜出了大致的状况，瞬间明白了自己无辜背锅的事实。
于是他在躲避的同时掏出手机，拉出罪魁祸首的line账号，手速极快地发了几条求救消息。
'阿涉！中也来找我了！'
'呜呜呜阿涉陷害的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
'要来了要来了！'
'呼……刚刚差点破相，中也下手也太狠了。'
中原中也显然是把长久以来的“怨气”都灌注在了这次的攻击里，可他很有理性，没下死手，也没朝要害击去，打中的好几次都是不痛不痒的位置，比起报复更像是切磋。
只是两个人的体术能力差距稍大，这才看上去完全像是一边倒的殴打。
而太宰治“千辛万苦”（实际上游刃有余）发过去的大堆消息，最终只获得了一句'希望你还能看到明天太阳'的冷漠回应，这点实在让他有些委屈。
可当他准备继续发发苦水哭诉的时候，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些奇怪的东西。
“等等，中也——”
“哈？你这家伙又想出了什么诡计吗？”
虽然这么说，可中原中也还是依言收了手，只是神色依旧警惕，挑眉道：“怎么了？”
“你的后面……”
太宰治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虽然唇角依旧上扬，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
“之前天色太暗我还没有看到，可刚刚中也你动用能力的时候，我彻底看清楚了那里的东西。”
他说着伸出手指，直直指向了中原中也的身后，看上去完全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
本来中原中还不想信，毕竟这家伙骗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这次太宰治的神情非常逼真……
中原中也最后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
然后他看到了——
一具卡在灌木丛里的尸体。
——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四分，地点是米花中心公园清水湖旁边的灌木丛，一具男尸面目朝下，半悬在空中，胸口被一根树枝由前自后贯穿，当场死亡。”
“至于报案人和目击者……”
“我是太宰，太宰治，旁边这位是我的下属中原中也。”
“喂太宰！你这混蛋又在胡说些什么？！”
“那个……两位先生，能不能先不要吵了。”
提前过来记录现场信息的警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心累地对第三次即将大打出手的两个报案人道：“马上就会有搜查一课的警官来接手这次的事件，请务必把你们知道的都说清楚……”
“放心放心，警民合作嘛，我们都知道。”
“我和中也平时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港口mafia的预备干部转过头，笑眯眯道：“只是我们也刚到没多久，可能知道的情况也没有多少。”
“啊，没关系，只要把你们发现尸体的过程说一说就行。”
……可他们一过来就开始对打，总不能说专门在这里打架吧。
想到这，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他想了想，正打算说些什么，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慌慌张张的声音。
“抱歉抱歉警官先生！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小跑过来，到几人面前才紧急迫停，弯腰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气。
警官见两个报案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体贴介绍道：“这是公园今天负责的保安。”
“叫我松下就好。”
男人这样介绍自己，很快把目光放在了警员的身上：“非常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一听说有案件就去调取了这边的监控。”
“结果怎么样，有可疑人员吗？”
“呃……这个，”松下眼神飘忽：“我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段时间这里的监控正好坏掉了。”
“坏掉了？怎么会这么巧？”
警员忍不住蹙眉：“是什么时候坏的。”
“就今天晚上。”
“说来也怪，前几天我还特意做过维护来着，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沉默了好一会的太宰治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少年，小声道：“中也，是不是你……”
“我们刚刚的打斗不方便被别人知道。”
中原中也也没想到自己顺手的行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声音中落满了愧疚：“是我失策了。”
因为用了异能力，中原中也瞬间破坏掉了旁边的监控，却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恰好帮了凶手一马……
“等等！警官先生——”
正想着，旁边的公园保安松下又大呼小叫了起来：“这里的地面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
“坑坑洼洼？”
警员闻声看向地面，确实看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浅坑，而且深浅和大小都不一样，完全不像是专门打的装饰，看样子，似乎还是被人用外力造成的……
“我今天傍晚巡查的时候都还没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就像有人在这里狠狠打了一架一样。”
松下絮絮叨叨地说，而其中“打架”两个字奇怪地唤醒了警员的记忆，让他忍不住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个目击者。
说到打架，这两人刚刚就一副随时会扭打在一起的样子，难道说……
不不，
警员心中刚刚升起的猜测又被他甩了下去。
这种坑完全不像是人力单独能造成的，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带对应的武器，怎么可能造成这些“神迹”。
“你们有看到什么吗？太宰先生，中原先生。”
最终，警官只礼貌询问道。
“我猜测这些奇怪的坑可能和这场凶杀案有关，按照松下先生的话，至少七八点之前还没有这些东西，而今天是工作日，公园里人少，或许只有你们能看到一些关键信息……”
“不，警官先生。”
中原中也却一脸复杂地打断了警员的话，小声道：“这些跟凶手大概没有关系。”
“诶？中原先生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些是我弄的。”
中原中也边说边诚恳道歉，还脱下礼帽朝对面两个人微微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抱歉。”
“……”
“不是，中原先生。”
警员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这些都是你弄的？没用任何工具吗？”
“是的，造成的任何损失我都会赔偿。”
“……不，这不是陪不陪偿的问题。”
因为中原中也的表情实在不像作假，也不会有人无聊去顶这种破坏的黑锅，除非对方有病。
警员显然相信了对方口中是实话。
他的脸上带了一种“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问题吗”的表情，脚步浮虚地上前一步，在中原中也迷茫的视线中牢牢握住了对方的双手，还上下摇动了几下。
中原中也满脸问号，欲言又止：“警官先生，您这是……”
猜到了什么的太宰治：噗。
“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警员忽然带了种近乎崇拜的神情，眼神亮闪闪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斩钉截铁道。
“您就是传说中能飞檐走壁、单手举起一辆火车的超人吧。”
中原中也：“……哈？”
等一下，
这些是事情他确实都能做到……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