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是姐妹就来捞我
星星看着渐渐升起的那枚圆月只觉得浑身舒畅,昨天跑掉的姑娘跑掉了,今天白日里跑掉的姑娘又被逮了回来。院子里传来她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很吵闹。
今天是满月,转着小花伞的红裙小姑娘翩翩落在大门旁边的围墙上像一片落叶一样轻盈灵巧,她拒绝承认那个嗬哧嗬哧馋得像狗一样的蠢货是自己的妹妹。
踮着脚尖就往张娜娜卧室飘去,窗户已经不能拦下她了,因为今天满月的缘故能做更多事,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
餐厅的餐桌已经被摆在了院子里,磨刀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更添几分诡异,桌子上已经换了桌布,尽管张小花已经快要被吓到尿裤子了她也还是没有放弃大声喊着救命。
谁也没理她,张小花喊得嗓子嘶哑似乎要把眼泪都哭干了,恍惚间她好像听到院子门口有几只野猫打架,嘶吼着挣扎着如她一般哭泣着,凄厉尖锐的猫叫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的导火索。
小娜娜嘶吼着跳上了餐桌像个非人类一样四肢着地,带着腥气的口水滴到脸上的时候张小花睁开眼就被小娜娜脖子上那张像是猎犬一样的嘴巴吓得昏死过去。
“娜娜不要吓到新姐姐,下来。”张阿姨依旧漫不经心的缓慢开口,手中一刻不停的磨着刀。
小娜娜似乎挣扎了一下,片刻后还是跳下了餐桌。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张小花浑身颤抖,用力挣扎着却被麻绳越栓越紧。
“你管我。”张阿姨磨好了刀,很锋利,切进张小花肩膀的时候简直削铁如泥。
“嘘,乖孩子不会在深更半夜不睡觉还哭。”这是对张小花说。
“乖狗狗娜娜也不会突然跳上餐桌偷吃东西,对吗?”这是对着四肢着地的小女儿,不过她的小女儿此时在黑夜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餐桌上快要流淌下来的血。
艳红色,还没掉在地上所以不能扑上去,不过小娜娜耐性很好,一直等待着。
张小花的惨叫在黑暗里格外渗人,红裙小姑娘已经飘进了张娜娜的房间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呵真是令人窒息的恶趣味。
张娜娜还是在做噩梦,满头的冷汗凌乱的发丝,因为久违阳光所以苍白的脸色睫毛长而卷翘,薄唇如血般殷红,活像个躺在棺材里的吸血妖精。
星星一寸一寸的看着这张脸,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她觉得可能自己长大后也是这么个样子,头发养得很好黑亮亮的,一双手一看就像是养尊处优才能养出来的白皙干净的手。
“真好看啊,不知道你死了之后能不能给我也住住,毕竟你借了我那颗心脏那么多年没找你收利息。”
星星饶有兴趣的描摹着张娜娜那张脸,颇有些意兴阑珊。
张小花的身上已经不知道又挨了几刀,她已经发不出惨叫了,嘴唇惨白得像个死人。
星星借着月光把自己刚刚显形,手指搭上张娜娜的脖子,门就被打开了,是提着杀猪刀的张阿姨,刀上还滴着血,她显然跑得很快很急,嗬哧嗬哧的喘着粗气。
星星偏过头去看了一眼丝毫不惊讶的女人,露出尖尖的小白牙,“好久不见啊,张女士。”
“你居然还敢回来?”张阿姨甩了甩刀,一墙的红点子。
“妈妈你好狠的心啊,已经砍了我两次头,还要再砍一次吗?”星星呜呜呜的假哭着,红裙像是雾气一样散在周围包裹着她,一时间像是一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红嫁衣。
张阿姨人狠话不多,提着刀迈步就砍,刀锋划过空气,星星闪到了床边,床头柜遭了殃连带着床头那盏漂亮的白色台灯一起碎了个彻底。
张娜娜在梦中皱眉,她觉得四周都是冷冰冰的腥咸海水,刺骨的风裹挟着她像是活生生要把她掐死在风里,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里,她跑起来的时候像是原地踏步到处都是黑色,她甚至听不到自己奔跑的呼吸声。
“妈妈,你的小狗狗不听话在偷吃祭品,就知道要砍人家的头,你都不管管狗,你好偏心。”红裙的小姑娘委屈的眨巴眼睛,刀停了下来。
透过窗户地区能看见月光如此明亮皎洁,小娜娜又爬上了餐桌,砰的一声,张阿姨打开了窗户把刀丢了下去,杀猪刀径直刺向了餐桌,小娜娜惊恐的抬头怪叫着跑到地上埋着头瑟瑟发抖。
张小花这个倒霉鬼手背被刀刺穿稳稳的钉死在餐桌上,张阿姨从张娜娜床底下抽出了一把苗刀,刚才还在微笑的红裙子小姑娘微笑僵在脸上。
“妈妈你真狠心,讨厌你。”她从窗子飘下去,脚尖一点擦着餐桌上没血迹的地方借力跳上了围墙。
张家村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一样热闹了,简直鸡飞狗跳,家家户户在赏月的时候总能听到些怪声响,不过很快就被鞭炮和烟花的声音掩盖住。
其乐融融的家人们都在自家院子里摆了桌子吃圆圆的饼子,眼花升空像是要把那枚月亮射下来。村长喝多了酒总爱说些胡话,巴拉巴拉演讲一样说上一大堆,还不许人打岔,红着脸叉着腰端着官腔训斥。
关上了窗户,围着张娜娜贴了一圈符纸,张阿姨咬破了手指点在张娜娜眉心念了好长一段咒语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
在接到星星的电话时我还不知道她捅了多大的篓子,对面风声很盛,“你是不是会控蛊?教教我呗。”星星一脚一个用凝实的身体踹着坛子,碎瓷片的声音哗啦啦响,很是解气一脚一个。
“教教我怎么不被蛊吃掉就好了。”听我半晌没回答星星退而求其次,“就像你上次,那些蛊都不敢靠近你那一招。”
“你闯祸了?”我披散着头发踩着月光手里捏着一枚玉铃铛逢七与九步一晃,铃铛没有声音,只有一圈又一圈的灵气涤荡。
“真不巧,你一个半吊子红衣鬼你学不会,而且我被禁足了,离被放出去还有两年多,你假期延长了开不开心?”
踢坛子的脚步戛然而止,星星像是流星一样拔腿往外跑,刚碰到围墙刚刚还好好的围墙下一秒像是被网了一层无形的电网,她一碰上去手指焦黑。
“我的好姐姐,我的好主子,你可不能开玩笑,谁能禁了你的足?”
“感觉你是不是要哭了?还有谁,遭了场雷劈家里师父联合师叔祖亲自关的禁闭你整啥了这么大动静?”
“哦……没什么踢碎了别人家六七个养蛊的坛子,然后被人家关院子里了,院子里还有只恶犬在撵着我跑。”
“啥蛊啊……你要不给我拍个照看看?算了你形容一下吧,我这网不太好,接到照片显示全可能得第二天了。”
“黑头白翅膀,翅膀中间有个黑白相间的图案像个在哭的鬼脸,飞起来很吵,一个坛子有百多只。”
“懂了,不是你去招惹你妈干啥?那疯女人用人血饲蛊你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脚贱去踢坛子了,不对,我已经死了按理说蛊不吃鬼对吧?我来又不是为了杀她,我最近谈了个网恋嘛,我寻思找我便宜姐姐借一下肉身去奔个现,我心都借她几十年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呵,翅膀纹路变成鬼泣说明那蛊换口味了,它们能吃鬼了,你那不靠谱鬼扯网恋下辈子奔现吧,不对,魂飞魄散的人没有下辈子。”
恶魔低语。
“……啊,我的好姐姐你救救我。”
星星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