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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纯净洁白像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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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娜娜的妹妹,她停在那里呲着牙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模样。

在右眼视野里她赤红着眼睛,整张左眼视野里满满胶原蛋白圆润可爱的小脸此刻布满森然牙齿,嘴巴里空荡荡的,没有舌头,周身缠绕着黑白两色诡异的光线。

小哑巴浑身上下像是被人为拼凑用撇脚的针线密密麻麻的缝制丑陋布娃娃,她露出衣服的胳膊上满是眼睛,这些眼睛各不相同但是眨眼的频率是一样的,我皱眉看了一眼表示这辈子不想再看这些鬼东西第二眼。

她嘶吼着,这时候在她身上竟是一点人样都瞧不到了。

这哪里是什么水晶柜台里被蓝丝绒包裹的精美礼物呢,她分明是一只像人却更像厉鬼的怪物,还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掉光精神值那种。

握刀的手瞬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想说声卧槽,往后急退,太丑了太丑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一阵急退背后靠着花椒树我拍了拍胸口。

寂静之中突兀地涤荡起一阵风,风中掺杂着暗红色的丝线,顺着丝线看过去,曾经安静温柔鸡都不敢杀的阿姨此时身上缠满了这些诡异的丝线,她手指一动,小哑巴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

好家伙手动傀儡,刚刚晕车好不容易压下去想吐的欲望,现在终于压不住了,救命,她真的太丑了,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娜娜对我笑的很甜很甜,我反胃得只想伸手进兜里掏糖。

电光火石之间我莫名懂了,苦笑着对她说:“我收回刚才说羡慕的话,嫉妒其实也大可不必了。”

空间里充斥着这些诡异丝线,大开的门内,明目张胆摆着一整片瓦罐,凝神静听能听到振翅的声音。

“娜娜,你知道那女人在瓦罐里养的什么?”我一脚又把小哑巴踹出去。

这次明显她学聪明了在被踢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凶神恶煞地展示她的正面,我看了看那些丝线猜测她这让人狂掉精神值的动作或许不是出于自愿。

毕竟有哪个小姑娘愿意以如此丑陋的模样展示在自家姐姐同学的面前呢?

我看向站在院子中间身上缠满丝线的阿姨,她像个毛线球一样滑稽,头歪着脸上依旧是那副诡异的笑脸,像是只会做这一个表情。

“乖孩子,杀了她,妈妈会给娜娜买最甜的糖,买最新款的自行车,妈妈最爱你呀娜娜,妈妈为了娜娜可以一辈子都留在这里陪伴娜娜。”她用奇怪又具有扇动性的腔调说出这些话来,我皱眉看着小哑巴东拼西凑的身体,觉得“最爱”这个程度词有待商榷。

我偏头,娜娜偏头,小哑巴像是受到鼓舞般脚掌向后蹬地猛冲过来。

咔哒一声她咬在剑身上,带动的频率震手,剑差点被条件反射丢出去,像是刚才只是玩闹现在她拿出了真正实力,打斗带起的震荡把泥土荡起来。

四周灰蒙蒙的,像电影剧场。

我甩了甩被震麻的手,呸了两口不小心呼吸进嘴巴里的泥,舔了舔后槽牙,看我不把你牙削平。

看来我想错了这就不是个正常小姑娘。

小哑巴继续呲牙,两手撑在身前像一只不怀好意蓄势待发的鬣狗,不顾四周尘土大口大口地喘气。

娜娜几次上前想要帮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穿过自己的身体,听了我的话后飘向院内。

我皱眉看着几次被咬过的剑身有些莫名恼怒,小哑巴嗬哧嗬哧地喘着粗气,打斗中她脖子上的领结松散她不耐烦似的把领结扯掉露出里面像狗一样的嘴巴。

狗嘴巴,对了!刚刚挖出来的花椒树下的那只狗也没有嘴巴,我眼皮跳了一下。

“回来娜娜!”瞪大了眼睛我突然冲着娜娜喊。

可为时已晚,院子里的瓦罐已经被拍碎几个,苍蝇大小黑白色花纹成群结队的小虫飞了出来,黑云一般在小院上空盘旋。

它们集结在黑线里相互吞噬撕咬,凶性十足。

直刀入鞘尘埃落定,院子里半数的瓦罐应声而裂。

始作俑者是那个我儿时看上去温柔甚至懦弱的阿姨手里提着一把和她穿着极其不符的苗刀,它被不知道被泡在什么东西里多久了,刀刃上泛着孔雀蓝混杂青绿色的光,诡异又充满危险。

“回来娜娜!”我又喊了一遍,往前几步却又被小哑巴缠得死死的,她显然没有系统训练过打架凭借的都是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很是难缠。

小哑巴歪了歪头像是听懂了我喊娜娜,“没喊你,你滚开。”一脚踢出去,她又恶狠狠扑上来,像极了一块黏在鞋底甩不掉狗皮膏药。

“娜娜!”我继续喊。

像是彼方的空间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声音,也或许是娜娜被什么东西所蛊惑,她抱着模特小熊头缓缓飘进院子里,继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锋利的苗刀切割过我好不容易给她缝好的针脚,和那颗小熊毛绒头一起娜娜又在土里滚了一个灰头土脸。

我拖着长剑脸色阴沉,一剑挥出去削断了小哑巴一半牙齿和身上三分之二的丝线,又折了一根粗枝塞进了她脖子上的狗嘴。

乘着小哑巴在地上打滚的空挡,我一步一步朝着院子里走去,“阿姨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这事儿的。”

但是现在,我很快的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苗刀,事情已经由别家事上升到自家事了。

“这把刀你是在哪里捡到的?”我并指掐了一个剑诀,七只金色蝴蝶噤若寒蝉安静充当头饰,它们与我心意相通此刻感受到了我的愤怒,乖巧且从心的不敢动弹。

“不想说?”我冲了上去,“那我打到你说为止!”

能斩鬼魂体的刀,还是苗刀,虽然刀身被侵染得乱七八糟可是黑线里飞来飞去不敢靠近蝴蝶的苍蝇我还是认出来了,苍蝇们成群结队的嗡嗡声很吵,我往前大步走着越往前嗡鸣声就越清晰。

黑色雾气几乎遮天蔽日,让人毛骨悚然的苍蝇们满院子里都是,翅膀呈黑白二色口器尖利,飞起来是糟心的噪音制造器,停下来背后的翅膀拼成个三角形的骷髅头让人见了就想躲得远远的碰都不想碰。

娜娜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头,出离愤怒,她怒吼着身上的怨气撞得院墙上的镇邪铃铛都快碎了。

小院装修得温馨别致放置的瓦罐们原先是这家女主人勤劳的象征,若是不去敲打瓦罐谁也不会想到里面装的不是泡菜而是用腐肉饲养的苍蝇们,瓦罐碎裂一地猩红发臭的液体也淌了院子一地。

娜娜的母亲,从娜娜的眼睛里看过去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中年妇女,我猜测这也是娜娜敢贸然靠近她的最大原因。

她有些发福了头发却一丝不苟的盘起来。

身上穿着米白色衬衫搭配灰色的长裤,长裤下面穿着一双干活穿的深绿色解放鞋胶鞋,她就站在院子一处爬了半墙爬山虎和绿萝的破烂矮墙旁边,这处矮墙和四周的精致格格不入,要说别扭程度简直像极了玻璃糖罐里掺了一只屎壳郎尸体。

就在刚才她又一次砍下了女儿的头,而此刻她眼神里毫无温度冷冰冰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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