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副作用
叶歆思来想去，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常氏的药可能有副作用。
比如一些非常规使用的药物，为了让其疗效有肉眼可见的效果，在制作过程中便会添加一些激素，或者提取药物的浓度以及为了降低成本使用了一些非上好的药材，进行一些廉价的加工，最后送到市场上售卖。
这样的药物不仅在治疗中能够达到超越正常药物的疗效，还能大大地降低成本，从中牟取暴利。
但药这种东西，其副作用也不是能够预测得到的。
嗯？
叶歆猛地睁开眼睛，真是猪脑子，怎么现在才想到？
昨晚去常宅，不就是听到这个吗？
常呈文跟另一个人口口声声说到的季老，用药……
难道就是这次事情？
果然，病情的根源就出现在常家身上？
但目前也只能是猜测，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还是要等到见到季老爷子，才能够知晓。
翌日。
叶歆到学校准备考研的事情，刚到学校，便被导师喊了过去。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叶歆走了进去：“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叶歆啊，你可算是露面了，你这份论文我后来再仔细看了，确实很多地方都值得深入探讨，而且你的思维也比一般人要更加独特一些。”
“范同学这几天也在找你，想要跟你深入探讨一下关于上次设计图的事情，奈何总是联系不上，一会儿我约一下，一起吃个饭，你觉得如何？”
这一来就约饭，叶歆本来想拒绝的，但还没说出口，导师的电话就打出去了。
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无奈，叶歆只能答应。
她泡在图书馆一个下午，顺便查了一下常氏的资料。
常氏这些年在医药界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有他们的一本常氏医学史，从头翻到尾，叶歆只想笑。
真是把所有好的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药届泰斗，什么药械天才企业。
这些字眼看在叶歆眼里，她又恨又觉得可笑。
踩着别人家的幸福，登峰造极，做着那些违背道德良知的事情，还敢这么冠冕堂皇地出一本医学史，真是不怕世人耻笑。
翻到最后，叶歆被常氏一款畅销的用药吸引住了。
素蓟酸。
看着药的效果描述，叶歆眉头更是紧紧地蹙了起来。
叶歆拿出手机，将关于药的具体介绍拍下，发给魏康，让他着重调查一下这款药。
叶歆查了一下午的资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拾掇了一下，准备赴约。
到约定好的餐厅后，她一眼便看到了在角落的范辰祁。
一身黑色大衣被他穿出霸道总裁的既视感，金丝边框眼睛让他的清冷气质多了几分书生儒雅。
果然了，气质决定一切，即便他只是坐在角落里，也能让叶歆一眼就看到他。
这样一个优雅高贵的人，叶歆想要把他跟年少的小胖重叠，属实还是有些转换不过来。
“叶歆。”
正想着，范辰祁对着叶歆招手，唤了一声，声音也是十分温柔好听。
“来了。”
叶歆应了一声，笑着走过去。
不知怎的，她居然在心里将眼前的范辰祁跟宋家那头藏獒暗暗比对，两相计较下来，居然觉得，不相上下。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叶歆才从思绪里出来。
要是让宋霆琛知道自己这样拿他跟别人对比，怕不是得气死。
“老师呢，怎么就只有你？”
上回已经一起吃过饭了，倒也没那么拘束，叶歆便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顺便问了一句。
范辰祁抬手推了一下高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睛，温柔开口：“老师说他有别的事情，又不好放你鸽子，所以就让我好好招待你。”
听到这儿，叶歆大概知道导师是个什么想法了。
无非就是他欣赏自己，也欣赏范辰祁，想尽了办法想要让他们凑到一块儿去。
真是个狡猾又搞怪的老头子！
瞧着叶歆不说话，范辰祁向她递过去一本菜单：“你看看想吃什么。”
“谢谢。”
叶歆接过，低头挑选，随便点了几样便送回去。
她倒是不拘吃些什么的。
范辰祁没有继续点，反而是叫来服务员，下了单之后便开始跟叶歆聊天。
无非就是聊一些医疗器械上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叶歆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可叶歆今天脑子里全是常家的药，医疗器械嘛，倒也没有那么上心。
“对了，你听过医家常氏吧？”叶歆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对面的范辰祁。
范辰祁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开口：“自然，我辅修医学，常氏在医药学这方面算是数一数二的，我也是有了解过的，不过……”
“不过什么？”
范辰祁再次推了推眼镜，随后开口：“不过我很好奇这么一个家族，到底是怎么做得这样好的，虽然七年前凭借着一门先进的医用器械技术赚得盆满钵满，但也不至于一下子积累这么雄厚的资本吧？”
那是自然，常氏不仅拿了当年叶家的设计图，还从叶铮那儿挖走了一部分叶家的财产。
若不是叶家的根基在那儿，常氏哪里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崛起？
想到这儿，叶歆便恨得牙痒痒。
七年，让他们这些罪人逍遥自在地过了七年，也属实够了。
“或许是人家本来就有点家底呢？你也知道，这些大企业嘛，总不是凭空就做大的，一点点的累积也说不定呢。”
叶歆故意为常氏辩了两句。
然而范辰祁对于常氏似乎有一种没由来的抵制，一听到叶歆这么说，便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
“其实还有一件让我更加费解的事情。”
这倒是让叶歆有些好奇：“你不妨说说？”
范辰祁顿了顿，似是在理自己的思路，随后开口：“常氏有一款据说是斥巨资研究的特效药叫‘素蓟酸’，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素蓟酸？这么巧？
她刚刚才查到这个，范辰祁便也提到这个东西，难道它真的有问题？
“我好像在书上看过，但是没有接触过。”叶歆回了一句。
“我研究过这款药的方子确实有可取的地方，但是只是针对一些日常的小伤小病会有明显的药效，若是其他的病吃这款药，反而会有副作用。”
“而且其中有几味药是药监局明令禁止的，加的分量很少，但是浓度很大，没有在配方表上呈现，是我买回去之后研究过了才知道的。”
叶歆听得十分认真，眉头微微皱起，点点头。
“那你有做记录报告吗？”叶歆直直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