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强制绑定
经过一番匿名调查，公司的单身女性最偏爱的三大男性职业是：医生、老板以及全职男友。
给出的原因如下：
每天上班颈椎疼/胃不好/睡眠差想找个医生帮忙调养……
找个老板有钱有闲最好像王总一样帅，如果不像王总一样帅希望他太忙没办法回家只负责给钱……
姐有钱姐想包养一个甜蜜蜜的小奶狗！
……
而公司的单身男性偏好的三大女性身份是：
新垣结衣、蕾姆以及谷爱凌。
给出的原因如下：……并没有人写原因。
拿到如上问卷结果的言子虚只好又去拜访了一众单身男性，在逼问之后，终于得出了他们的三次元择偶定论。
这帮高学历社恐程序员回答：“其实，活的、女孩子就行。”
还有人羞涩地说：“像叶助理那样就挺好的。”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应和：“对的，卷哥选的肯定不会错。”“向卷哥看齐！”“叶助理好啊……”
言子虚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然好，那是老子之前看上的……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
他来王氏这段日子，已经彻底认清楚了大哥的江湖地位——每天上班就听见自己周围的小姐姐群夸，这个说“王总今天又帅了一点，黑裤子和叶助理配一脸”，那个说“带薪年假还没修完我好爱我们王爸爸……”
更何况这是研发部，看这些老哥对王卷轶崇拜的样子，一开口他就得被十几把键盘群殴，说不定其中还有几个主机箱。
言子虚最后只假笑道：“这次相亲是我们伟大的王总安排的员工福利，请各位踊跃报名，我会把大家的述求传递给王总的。”
……
言子虚拿着最终结果跑到总裁办一汇报，王总的脸绿了。
“想人手一个叶喻闲？”
言子虚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是这么个意思。”
王卷轶叹了口气：“行了，你出去吧，让我想想。”
医生好安排，给梁辰打个电话就行；他认识的老板不少，也能联系；就算是全职男友这种奇怪要求，也不是找不到……
他在心里一阵筹划，发了一通信息，最后又趴在桌子上捂住了脸。
——王卷轶觉着自己最近有点不太正常。
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总忍不住开着门向外望。叶喻闲在的时候还好，她一走，王卷轶就集中不了精神，总想知道这条咸鱼溜到哪里去了，现在又在干什么。
刚才姓言的说起研发部想照着叶喻闲找老婆，他明知道就是一个比喻，却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冲到楼下，跟那些木脑袋们挨个单挑，看看他们还敢不敢……
觊觎叶喻闲……
王卷轶想到这里，更深地弯下了腰。
他竟然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实在是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值得羞愧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目光却又不自觉地瞟向门外叶喻闲的工位。她正在用一只手指哒哒哒哒地戳键盘，戳得飞快，该死的可爱。
叶喻闲若有所觉，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下。
王卷轶又深深地弯下了腰，救命，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扒拉下助理铃，叫沈富贵进来，盯着他瞧：
“沈富贵，你的数据库里有没有这种同类情境……看到一个人会心慌？”
沈富贵拘谨地坐在他对面：“……有吧。”
王卷轶：“真的有？我再增加一个if补充条件，如果，你看见一个人会心慌，看不见的时候又会想见她——但是呢，你又觉得这种行为很不正常，这种这种情境你有吗？”
沈富贵这回肯定地：“有啊！”
王卷轶惊喜：“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那个人又是谁？”
沈富贵委屈地：“就是你啊老板！老板，你就坦白说吧，是不是在pua我？我之前明明当条咸鱼当得好好的，被你抓来强行上岗，现在有了叶喻闲就把我扔在一边……”
“最要命的是我还很失落很不高兴，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王卷轶脸上的喜色退去，如同死鱼：“你出去。”
沈富贵：“我不……老板，你不能pua完了不负责啊，叶喻闲也就算了，最近那姓言的怎么也敢泡你办公室，连他见你都比我多，我可是第一批……”
王卷轶耐心听完，和颜悦色向他招手：“沈富贵，你过来。”
沈富贵喜滋滋地起身跑到他身边：“怎么啦老板？”
王卷轶把他脑袋扭向电脑屏幕：“这是你oa系统里的待办事项，你数数有几百个红点！是我不想见你吗！！是你他妈的根本不出现！！！”
沈富贵：……呜……
王卷轶微笑：“既然你觉得无聊，今天就做完再下班。现在，我们继续聊天？”
沈富贵低下头：“我错了老板，聊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不配……”
沈富贵挥泪跑了出去。
留下王卷轶一个人，他托着下巴搜索起了pua……
pickupartist？难道说，叶喻闲在搭讪？叶喻闲想pickup自己？
王卷轶照着词条往下读了两句，越读越觉得像“煤气灯效应”的一种衍生，通过歪曲事实，引起对象的认知失调或认知偏差。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沈富贵那个蠢材，思路总是跑偏，自己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跑……
他毅然决然关闭了网页。
算了，肯定是因为最近被叫“孙女婿”“姐夫”叫的太多，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等和她解除了《伪装情侣协议书》，估计就好了。
……
最终相亲会还是没在言子虚家开的迎宾馆举行。
起因是张德善听说了这件事，他高高兴兴地把这个策划工作揽了过来：
“你们都太土了，现在相亲哪能就坐在一起说话，那还不得尴尬死……”
言子虚不服气：“不只有说话还有茶点吃，我们家的大厨那可是行业特级水平。”
张德善斜眼看他：“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这么搞相亲你去不去？”
言子虚无言以对，最后嘟囔：“……我干嘛要相亲。”
张德善鄙视地：“辣鸡。”
……
张德善做事做全套，再加上认出来言子虚是个有钱冤大头可以付账，干脆莽足了劲怎么浮夸怎么搞。
等王卷轶莅临现场的时候，就发现张德善包下了一整个依山傍水的京郊庄园，搞起了王氏赞助的露天文化沙龙。
“听说叶助理的问卷调查之后我就有了灵感，”张德善在山脚下的的玻璃休憩亭里给王卷轶介绍：“所有到会人员——除了我们自己人——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
“从生活作息、性格测试、职业家庭、外貌特征、择偶取向等等方面，参考了艾仁美女的专业意见和孙老实的数据匹配机制，一共对社会报名人士筛选了三轮，现在能进来的都是符合标准的选手。”
周艾仁在一旁配合说道：“我对公司同事的伴侣偏好做了一一对应，争取为每一个单身员工提供三个不交叉的候选人。”
张德善得意：“艾仁太谦虚了，我敢保证，我们公司的同事的幸福，都能在这里找到！”
王卷轶听着介绍，目光慢慢落到不远处正在提着风筝线跑的龙巴阗身上。那片小山坡上绿草茵茵，上方还飘着几个卡通人物的热气球，看起来很有春天的气息。
龙巴阗跑着跑着，突然被自己垂在地上的风筝尾巴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王卷轶忍不住感叹：“他怎么这么倒霉？”
张德善：“……那一位龙总不知是从哪拿到的邀请函，他没通过我们的性格筛选，也不符合我们员工的择偶偏好，甚至也不够格作为行业内的合伙人参加这次王氏的私家沙龙……”
王卷轶疑惑：“没人喜欢他这样的？”
……难道他不应该是白桦华的100灵魂伴侣吗？
周艾仁看了一眼手里的电子报告：“确实没有，他现在是场上关注率最低的男嘉宾之一，在刚刚摔了那一跤之后，他的评分又下降了两个点。”
王卷轶看着孤单徘徊的龙巴阗，又绞尽脑汁回忆起那本小粉书上他和白桦华相见的剧情……
难道不该是应该是一拍即合、干柴烈火才对吗？
总感觉什么地方出了错。
尽管如此，王卷轶还是决定自己来做这个牵线月老，他问道：
“现在大家都是各玩各的，难道没有一个预设环节，是让单身男女独自相处的吗？”
张德善：“当然有了，王总，请您打开这个app——这是找技术部特别定制的，每到一个整点，屏幕上都会弹出随机匹配关键词，用于匹配情侣。只有两个人相聚，用手机完成匹配，才能进入到庄园的对应空间体验娱乐活动。”
“这是为了防止大家抢着跟某个人相处，而失去了深入了解其他人的机会。定期聚拢情侣，再定期分散，就能形成绝对公平的交叉社交网络。”
王卷轶思考了一会：“你这个流程设计的不够严密，要是两个人匹配完又立刻分开，不就被钻了空子？”
张德善：……
王卷轶掏出自己的手提电脑连上网：“应该这样设计，两个人见面之前，手机保持锁屏不可退出，见面之后利用手机定位实时监控，两人匹配关键词之后一旦分开，手机就会进行报警鸣笛，到时候再由勤务组上门进行强行绑定。”
“对了，为了防止大家交换手机，还要增加一个随机弹出面部识别，失败后同样操作……”
王卷轶一边调整程序，一边顺手给白桦华和龙巴阗的匹配代码做了永久绑定：“好了。”
张德善：……
张德善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突然发现app界面变成了一个小漏斗，大惊失色：
“王总，这app是不是坏了！”
王卷轶不以为意：“哦，没事，它只是在强制更新。”
张德善：我老板绝对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