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山花眼神幽怨：“小鱼哥哥你好坏哦。”
刚说完额头就挨了一记。
陆相虞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人小鬼大，以后不许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没？”
山花蔫蔫地拖长音：“哦——知道啦——”
搞定山花，陆相虞又转身拎起大牛：“还有你，一段时间没见还学会骗人糖吃了？吃了还不承认？”
大牛看他表情严肃，像是真的生气了，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胡闹，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小鱼哥哥，对不起，山花，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糖。”
山花立马揪住他的耳朵：“臭大牛，不许叫我山花，我叫巧！云！张！巧！云！”
“哎哟！哎哟！痛痛痛！巧云！”大牛被揪得龇牙咧嘴，“快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啦！”
山花闻言另一只手也揪上去，边揪边说道：“骗了我的糖还敢凶我？”
眼看着面前即将再度上演一场互掐，陆相虞眼疾手快再次将二人分开：“不许打架。”
山花气鼓鼓地掀嘴：“是他先欺负我。”
要不是臭大牛一直揪她辫子，还骗她的糖，像她这么可爱的小仙女才不会动手打人，她的小仙女形象都没了。
陆相虞放下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大牛欺负你是他的错，你可以将这件事先告诉老师，老师肯定会帮你处理。”
山花歪歪头，想了想，好像是哦，她忘了。
“大牛……”陆相虞转头，还没怎么说话，大牛已经主动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
陆相虞很满意他的自觉：“……嗯，既然知错那就好，罚你今晚不许和大家一起看电视，还要多喝一瓶牛奶，明天你的糖是山花的了。”
“啊……小鱼哥哥，不要吧……”大牛顿时皱起了苦瓜脸，他最讨厌牛奶的味道了，“我都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惩罚。
“不能，做错事情是要受罚的。”陆相虞笑眯眯道。
大牛一脸生无可恋，呜呜呜，原来做坏事的惩罚是那么可怕，他以后不要做坏事了。
“还有山花，”陆相虞看着正幸灾乐祸的小女孩，指了指大牛通红的耳朵，“打架是不对的，你也动了手，所以你的惩罚是两天不能看电视。”
山花听到这话脸顿时垮了，惩罚还有她的份啊。
“乖……”陆相虞还要再趁机教训两句，便听见小游乐场门口传来嘈杂声，其中院长的声音最为清晰。
“……这边是我们院的小游乐场，现在孩子们都在里面，宁先生……”
嗯？宁先生？
陆相虞敏锐捕捉到关键字眼，联想到保安大叔说的下午有投资人参观，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一转身，抬眼便撞进了宁随带着笑意的双眸中。
陆相虞真的意外了，一天碰着两回，若非有人故意所为，那可以说他和宁随真的是十分有缘了。
宁随微微侧头，和身边的人说几句话，院长听完表情似乎有些意外，然后便带着人往这边走过来。
“哇！好漂亮的大哥哥啊。”
“和小鱼哥哥一样漂亮。”
“他是过来陪记我们玩的吗？”
陆相虞一低头，两小豆丁不知什么时候从椅子上起来，正扒拉着他的大腿，眼神闪亮地伸头偷看宁随，见他过来，还害羞地缩了缩。
陆相虞：“……”
你们刚刚不是还趴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哀嚎吗？这变得也太快了。
很快，院长一行人来到他们跟前，院长面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给他们进行介绍：“宁先生，这是陆相虞，帝都大学的优秀高材生，是我们院的爱心志愿者，小时候曾在我们院里待过一段时间，是个很出色的孩子，曾经拿过全国中学生奥数比赛一等……”
陆相虞听着院长在宁随面前将他的获奖履历如数家珍，莫名有些脸红：“……”
也是不必说得如此详细。
宁随听着院长的介绍，注意到他白皙的脸上覆上一层薄红，眼底的笑意不禁多了几分。
“咳咳，院长，”陆相虞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宁先生认识。”
“‘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院长话一顿，眼略瞪大了些，语气有点惊讶，“你们认识？”
“嗯，”宁随微微颔首，“我和小虞是朋友。”
“真巧，又见面了。”
话里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昵和熟稔，任谁听了都觉得他们之间感情相当不错。
陆相虞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算起来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三面，可这语气听着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况且短时间内他们就撞见三次，说没有古怪之处，陆相虞都不信，不过既然人都主动送上门了，也没必要往外推。
他挑了挑眉：“确实挺巧，方才听院长说有投资人来参观，没想到竟然是宁先生。”
陆相虞抬眼看了看宁随身后的一众人，笑眯眯道：“宁先生日理万机，百忙中还抽时间过来，着实令人感动万分。”
说着随手捞起刚好“哇哇”哭着路过的一个小孩子：“你看，他都被感动到哭了。”
无辜路过的小孩：“？？？”
院长一众人：“……”
宁随不以为意笑了笑：“谢谢，我也很感动。”
余光扫到陆相虞头顶不知什么时候翘起来的呆毛，空气中左右摇摆。在顺滑的头发里显得格外显眼。
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手一抬，覆上毛茸茸的脑袋，顺势压了压，直到把那根呆毛压下去才满意。
陆相虞被他的动作惊得呆住，不由得陷入沉思，他们什么时候进展到可以摸头的地步？
系统探头瞅了瞅，得出结论：“宿主，他在占你便宜。不行，不能便宜了他，你赶紧摸回去。”
陆相虞：“……”
摸你个头。
宁随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解释道：“有根头发站起来了，我帮你压一下。”
众人见此愈发肯定他们的感情不错。
“是吗？”陆相虞孤疑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然后成功把压下去的呆毛又弄了起来。
宁随：“……”
看着陆相虞警惕的模样，宁随压下再次帮他顺好的想法，转头对院长说：“我对贵院非常满意，只是接下来还有要事，剩下的事情麻烦您与樊秘书商讨一记下。”
知道投资到手，院长登时眉开眼笑，孩子们心心念念的图书室总算是有着落了，看着宁随的眼神像是看菩萨似的：“好的，您慢走。”
宁随侧首问陆相虞：“刚好回南晟拿份文件，顺路送你一程？”
南晟别墅区便是陆家大宅所在的位置。
有顺风车坐当然是好事。
陆相虞没有拒绝，自然而然地跟着他上了车，就是有些困惑：“宁先生也住在南晟？”
不过转念想到早上在南晟碰到宁随，只不过他以为宁随去访客，没往他也住在那的方面去想，如此一来倒也能解释得通宁随当时为何在那里。
宁随点头笑道：“近期我都会住在南晟，11区11栋。”
陆相虞：“……”
他也没问详细地址。
听着这个门牌号他不由得感叹：“难怪你还是单身。”看看这个号码，四根光棍，能不单身吗？
宁随：“……”
宁随也不恼，定定凝视着他，半晌缓缓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也不一定，指不定我马上就能脱单了。”
陆相虞：“？？？”
陆相虞手肘撑在车窗窗沿边，托住着下巴，眯了眯眼：“宁先生是在暗示我什么东西吗？”
宁随坐在他对面，西装外套挂在一边，白衬衫的衣袖翻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修长结实的手腕，周身气质去了一分严谨，多了丝慵懒。
闻言，他神色不动，微微倾身向前，与陆相虞的距离稍稍拉近，温柔的凤眸与潋滟的桃花眼相对，两人都没说话。
明明两人的间隔不算太靠近，但是空气却无端透露出一丝暧昧，也许是车内空间太小，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片刻，宁随率先移开视线，正要开口把话挑明，却见陆相虞一拍大腿：“你输了！”
宁随：“？？”
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宁随一时间竟没跟上他的思路。
陆相虞喜滋滋道：“你先移开的目光，是我赢了。”
宁随：“……”
什么时候开始的游戏？
宁随阖眼，又睁开，耐心问道：“所以，你赢了，为什么拍的是我的腿？”
陆相虞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大腿上，霎时神色讪讪收回魔爪：“不好意思，手太长，拍过界了。”
“没事。”宁随表情淡然，好脾气地大度原谅了他。
这样子让陆相虞生出了些愧疚，蹭了人家的车，却对人动手，着实太没礼貌。
于是他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请宁先生吃个饭当是赔礼道歉？”
宁随眼神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拒绝，微笑点头道：“好啊。”
他垂眸扫了眼时间，张口就要建议等下一起去吃饭，便见陆相虞两手一拍掌：“那太好了，早上我帮你修车，你欠我一顿饭，现在轮到我欠你一顿饭，这样便刚好抵消，互不相欠！完美！”
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