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逢
“吁——”
“王爷,现在抚阳城的城门估计已经关了,前面有家小店,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一晚,您看怎么样?“
容衍顺着匡元的视线看去,那里确实有家店,只不过外观不怎么样,破破烂烂的,门口还挂着一个红灯笼,两人骑着马过去一看,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了小店的招牌。
“悦来小庄?这名字还挺好听的,王爷?”匡元翻身下马,然后转头看向依旧坐在马上的人。
“去敲门……”容衍淡淡吩咐了一句,然后他趁着匡元转身的功夫溜下马,腿间的伤口被拉扯到,痛得他呲牙咧嘴。
“嘶~痛痛痛——”许久没有骑马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痛……
这边,匡元绑好马绳后走到小店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等了一会儿,门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迟缓的脚步声,“谁啊?”
“老伯,我们是过路人,想在您这留宿一晚,您这是客栈不?”匡元露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看着将门打开一条缝的老伯。
“过路人?”老伯怀疑的望着匡元腰间的剑,“我这里确实是客栈,只是小了点,比不上城里。”
匡元看到了老伯往自己佩剑上的视线,他将剑朝身后推了推,又开口道:“老伯,您别害怕,我们是好人,这剑也是为了保护我家公子和防身用的。”
“进来吧,”看着匡元还算憨厚的面庞,老伯还是把门打开,示意两人进来,“老丈这店简陋,只供热水和干净的床铺,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多谢老伯。”匡元笑着道谢,然后扶着自家王爷跟在老伯身后,走过一小段漆黑狭窄的小路,老伯将两人带到了一间小房里。
“一晚的银钱不多,十个铜板。”
老伯揣着钱离开后,匡元一脸惊叹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房间也太小了吧!”
容衍没有说话,他躺在窄小的床上,面色有些苍白,说道:“别转了,去打点热水来。”
匡元见王爷虚弱的样子,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色药瓶,将里面的褐色药丸塞进了王爷嘴里,过了一会才开口问:“王爷,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脸上已经恢复些血色的容衍:“好多了,月儿之前已经给本王施了好几次金针,加上师父给的药,本王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到时候,看谁还敢嘲笑本王是病秧子。”
容衍的眼神里充满了斗志,看到他这副模样,匡元有些想笑,心里却止不住心酸,当年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他只是京城里的一个小乞丐,一次被几个毛孩子欺负,还是当时瘦瘦小小的王爷张开手挡在了他前面,自那时起,他便跟在了王爷身边,后来又拜了王爷的师父为师。
他跟了王爷十二年,亲眼看到了皇室的黑暗,还有在其中深受其害的王爷……
匡元正回忆着以前,冷不丁就被耳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他抬眼看去,发现自家王爷在瞪着他,满脸不开心,“匡元,本王累了,要沐浴——”
容衍见自家侍卫神色哀伤地想着什么,他见不得那种表情,就直接开口吩咐人做事,人啊,只要一忙起来,就什么伤心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快去,本王困了。”
“是,王爷。”
匡元收拾好心情去给王爷准备热水去了,容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无聊的看着蛛网密布的房梁,“不知道月儿现在怎么样了?本王好想她啊!”
悦来小庄地处偏僻,偶尔有几声虫鸣响起,匡元回来时,看到王爷正一脸痴汉的拿着一个眼熟的香包摸着,他把热水桶放在地上,开口催促:“王爷,热水来了,快点洗完休息,您身体这么弱,不能熬夜的。”
“知道了,”容衍珍惜地收好香包,起身朝匡元走去,说:“匡元,你去取点擦伤的膏药给本王。”
匡元疑惑:“王爷有哪里受伤了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取来便是。”
容衍有些脸红,他的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破了,疼的厉害,今晚要是不敷药,那明日就赶不了路了。
匡元将药膏递给自家王爷,之后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王爷,要不还是让属下给您擦药吧?”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本王自己来。”
容衍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属下,将他赶出房门,哼~本王也是即将要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让人看自己的身子,要看也只能给月儿看~
高无月:……并不是很想看。
第二天一大早,容衍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告别老伯之后,就继续骑着马往抚阳城去。
抚阳城里,唯一的一间大客栈的上房楼梯处,高无月看着挡在她面前,穿着骚包的姜国太子夜律枭。
“如果没事的话,阁下能否让开?”
听了下属的建议,换了一身锦衣华服的太子殿下现在很懵逼,他生疏地摆弄着手里的折扇,看向依旧是一脸冷漠的高无月,说:“姑娘,本、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的芳名……”
高无月冷漠拒绝:“哦,无可奉告。”
夜律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忍不住扯了下衣领,随后气急败坏道:“大宣的女子真是麻烦,唉~还是姜国女子爽快,看上了抢就行,哪像现在,还得畏畏缩缩的,搞得本殿耐心都快没了——”
那厢,高无月飞快的与慕羽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慕羽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出去,高无月则端着一托盘食物上了二楼。
“落落,洗漱好了吗?”
推开房门之后,高无月将食物放在桌上,然后朝趴在窗口的小女孩问了一句。
落落转过小脑袋,大声回答:”洗好了!阿姐,落落刚才看到慕哥哥出去了,他还摇着头,看起来好傻啊~哈哈……”
“过来吃饭,别调皮,小心你慕哥哥知道了打你的小屁股。”高无月笑着道,她今日穿了件素白色的长裙,一头青丝被墨玉簪简单的挽起,发尾处还绑着一根黑色绸带,整个人显得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