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接灵剑
千钟宫的藏书阁中应该收集这种书吗？？？鼎鼎大名的寒明仙君应该看这种书吗？？？
“......何事？”乔暮不自然地把书硬塞回去。
“弟子想找一本入门心法，不知师尊可有什么建议和嘱咐？”
乔暮顿了一会，道：“哦......忘了给你了，在书房桌上，去取便是。”
她还以为是故意锻炼她，没想到只是忘了？！
苏沐虞无奈，只好应声退下。
天渐渐暗了下来，苏沐虞蹭了一天的课，疲累地回到时仙殿，殿内灯火通明，然而乔暮还是照常“失踪”。
不过还好，说好的心法正放在书桌上。
等等，那书架上熟悉的书脊......
这种书也要借阅的吗？！
强忍着好奇心，苏沐虞拿着心法就快步离去了。
她通宵达旦，日夜研磨心法，渐渐的，她能感受到灵气的流转，并且能将灵气融合自身，感受到日益增进的修为，虽然缓慢，但苏沐虞仍兴奋得差点哭出来！
修炼果然益处良多，她的睡眠越发好了，心情也愈发开阔，一切都顺风顺水起来，渐渐享受起修炼的生活。
而且，令她更意想不到的是，乔暮不再“失踪”了，反而每天关心自己的修炼进度。
有负责任的师傅，要好的伙伴，良好的修炼环境，一切都步入正轨。
而蓝渊那边，情景就大不相同了。
最近，无是道观里发生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那就是精英弟子蓝渊竟然连灵波都做不出来！
此事一出，顿时成为全门派的笑料。
他们自然不知道，蓝渊是上古魔兽后裔，身上流着的是纯正的魔族之血，以致于根本无法修炼人族的术法。
本来应该立即被踢下精英弟子位置的蓝渊却被顾寻力保。
顾寻不允许别人质疑她的眼光，于是给蓝渊不断加强训练，但众人并不抱什么期望，反而幸灾乐祸。
做不出灵波，那就证明根骨有损，就算资质再好，修炼再努力，也没有用，他身份低微，没有家族庇佑，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往他身上砸钱修骨，最终只能调到底层被驱逐出去。
然后他们就可以瓜分一波空出来的资源。
风言风语在无是道观内传得凶猛，就在这个丑事要进一步传播出去的时候，一直冷眼看待众人眼光的蓝渊，打了所有人的脸。
不过一个月，他从毫无修为到新生间再无对手，曾经笑话过他的，都和他一一“切磋”致伤。众人这才明白，蓝渊表面上谨言慎行，其实内心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相比表面凶狠，人更怕得罪心思深沉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有可能插你一刀。
经此一战，再无人敢惹他，也没有再提起这个笑话，而蓝渊的修为依旧稳定上升，说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也不为过。
但事实往往不是那么简单，对于蓝渊来说，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以为这是上天弥补给他的机遇，待一切尘埃落定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正常修炼，就像是人生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但他没有放弃，于是走了一条偏路，他消耗自己的精血来正常吸收灵气。每一次修炼如冰火两重天，身体一边排斥一边吸收，每一次都遭受着被撕裂的痛苦。
但是，他都撑下来了。
他在院子里载了一棵桃树，空闲下来时，会和它说说话。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蓝渊越发不爱说话，性格也更加孤僻，尽管他长着一张无双的面孔，但却是个整日只与桃树说话的怪人，所以更加没人和他来往。
这些事，远在千钟宫的苏沐虞并不知道。
碧霄殿内。
“六殿下！”吴桐向楚天珩行礼道。
“掌门不必如此多礼！折煞晚辈了！”楚天珩也恭敬地回礼。
经过吴桐时不时地开小灶，楚天珩面色不再向从前一样苍白，修炼也能跟得上了。
“最近灵脉是否还有阻塞现象？”
千钟宫虽然不需要皇族支持，但也不能得罪于皇族，况且楚天珩平易近人，彬彬有礼，所以吴桐对楚天珩尊敬有加，一直关注着楚天珩的灵脉修复状况。
“多亏掌门与百草长老倾力相助，现在已无大碍！但希望掌门暂时不要露出消息...”
皇族内部的尔虞我诈，人心险恶吴桐又岂会不知？看着眼前不得势的小皇子，吴桐也一直保有同情。
按理说，宫中之人想要修炼，大可以进皇族一手建造的战厉派，或者大力扶持的无是道观，但楚天珩却被送来千里迢迢的千钟宫养伤治病，这自然与宫中的局势有关。
皇帝已过古稀之年，似有修行长生之意，所以迟迟不立储君，如今宫中暗流汹涌，各个皇子都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楚天珩是自己要出去修行的，除了他的几位哥哥，就连皇帝也喜闻乐见，立即就批准了，但却跳过了战厉派和无是道观，送来了这里，而他也没有反对，淡然受之。
他待人语气温和，不骄不躁，微笑也是恰到好处，更是注重仪态礼节，待长辈也毕恭毕敬，深得众人喜爱。
吴桐对他也颇有好感，颔首道：“殿下大可放心！”
夕阳落山，楚天珩如常去百草屋取药。
“喏！”
何以沫熟练而又麻木地包好药扔进楚天珩的怀里。
谁能想到，这是何以沫千辛万苦求来的“实习机会”。原想着终于可以从晦涩难懂的书堆中解脱了，结果是每天给“关系户”包药。
“谢过何师妹！”楚天珩温和一笑。
但何以沫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充满了偏见，所以也没给过几次好脸色。
轰隆隆！
天空乍起雷声，不一会，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完了！”
何以沫想起外面晒了一天的药材，冲出门口。
不用等何以沫开口，楚天珩已经开始帮忙了。
雨水用力地冲刷在湿润的泥土上，两人很快就被打湿了。
“啊！”何以沫冲得急了，脚底一滑。
在她将要倒在地上时，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师妹，没事吧！”
柔和的声线如同散着药香的怀抱一样，温暖至极。雨水被他挡在身后，入眼的是一张温润而又坚毅的脸，他的眼眸在阴暗的天光里投出暖色。
明明天空中飘落着冰凉的雨滴，何以沫却觉得空气有些燥热，腰部穿来一阵酥麻。
何以沫反应过来，推开了楚天珩。
“谢......谢谢楚师兄......”
这还是何以沫第一次喊楚天珩师兄。
药材收完，两人在屋内躲雨，气氛略显尴尬，何以沫只好假装整理东西。
天色变得快，好得也快，没过多久，天色就缓缓放晴，楚天珩再次道谢，拿着药包离去了，而何以沫望着他的背影稍稍出神。
他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苏沐虞在这里如鱼得水，修为渐长，千钟宫雪花纷飞，腊梅怒放。
就快要过年了，新弟子终于能回家了。
开心的氛围笼罩着所有的弟子，在一声声烟花和鞭炮中，弟子们陆陆续续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虽然有传送符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新弟子们修为并不足以支撑如此的灵力消耗，所以只能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回去的前一天清晨，乔暮唤她来，送了她一个礼物。
是一把灵剑。
苏沐虞小心翼翼接过，细细看着人生中第一把佩剑。
剑身素净纤长，泛着淡淡的银光，轻巧却又不失刚劲，是把适合女子用的好剑。
苏沐虞握着刻着红色宫纹的剑柄，挥舞了两下，一道道银光闪烁，挽出漂亮的剑花。
“弟子很喜欢！谢谢师尊！”
不知为何，苏沐虞好像在乔暮的面瘫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自豪的表情。
“那便取个名，为师帮你刻上去！”
取名字什么的，真的好难...
“弟子暂时还想不到...”
“也罢，剑名不能太过儿戏，还是你自己慢慢想吧，这段时间多佩戴于身，尽快认主。”
“知道了，师尊！”
无论灵器还是仙器，都需要认主才能人器合一，发挥到最大的效用。认主后，器随主往，若人亡，器亦亡。
乔暮接着道：“每三年有一次试剑大赛，届时按届抽签比试，竞争激烈，送你灵剑也是为了让你多加操练......”
“多亏”乔暮，苏沐虞起步本就晚，连普通弟子的进度都不一定赶得上，所以听乔暮提到比剑心里一紧，怕他给自己定太高的目标。
但乔暮却道：“......那里风景不错的，到时随为师游览一番。”
不过苏沐虞早已习惯了他的跳脱，无视道：“师尊，弟子悟性低，修炼也不如人意，恐怕在试剑大会上会给师尊丢脸......”
乔暮沉默了一会。
“嗯......有自知之明！”
乔暮摆了摆手，“不过无妨，为师已经够厉害了，你不需要很努力！”
有一个比自己还要佛系的师尊，真的很难突破啊！还好她一直私下里认真的修炼，没有理他。
听说在当掌门前，乔暮有过一个徒弟，但是却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
或许......就是看他不靠谱所以跑路了！
苏沐虞佩着灵剑去找他们，发现几人已经在经常相聚的湖心亭里等他了。
半年来，每日午休时，三人都会来聚一聚，只不过偶尔会有另一个人加入。
何以沫看到苏沐虞得了佩剑，嚷嚷着要和她切磋，苏沐虞也只好和她比划两招。
何以沫的佩剑名为鎏灵，对上苏沐虞的佩剑，顿时火花迸裂，湖水荡起一阵阵波澜。
而楚天珩和任平生就立在一旁指导。
这么久，其实苏沐虞早已接受楚天珩已成为朋友的事实，但一想到他是个渣男，就总觉得不顺眼。
她想，为了皇位权利离开了何以沫，一定是个渣男。
切磋完毕，苏沐虞悄悄盘问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何以沫立即红了脸颊。
“小鱼儿！我......我们只是普通师兄弟！”
小鱼儿是何以沫给她取的昵称。
看着苏沐虞一脸不相信，何以沫最终还是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