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融入旧贵圈
拍卖晚宴结束后米克和洛尔伽代替父亲送别宾客。洛尔迦盛情邀请杰森来参加周末的社交活动，就是一群贵族子女每周都会举办的消遣聚会，洛尔伽说会介绍一些朋友给他。
这一点珍妮还是十分赞同的，杰森快成年了，是时候开始社交丰富人脉圈，这对温伯尼贸易有益无害。
他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三大家族最难相处的墨斯昆汀都成了他的朋友，如果能和银狮公爵的儿子保持友谊，那简直再好不过。
两天后的周末，温伯尼家的马车如约抵达圣迪卡佛斯宫外。
顺着鹅卵石小路，主仆二人被侍从引领着去找洛尔迦。
圣宫不远的草坪上，初春的嫩绿草地散发着清新湿润的气味，坐在蕾丝遮阳伞下那几位衣着华美的小姐喝着茶观赏着男孩们的板浆球比赛，杰森和盖文过来时，接球手洛尔伽脱下手套塞给其他人跑上前迎接。
“你来了！”洛尔伽和杰森热情拥抱，这让卢卡斯很不舒服，他和洛尔伽还在冷战中。
“我来给大家介绍，杰森温伯尼，你们肯定都听说过他。”洛尔伽说完有的人点头有的人一脸警惕，想必是恶魔的传闻让他们感到害怕。
“你好，我叫乔治，乔治麦奎利。”最先过来握手问好的是个年轻的金发男孩。
“你好。”杰森微笑着和他握手，求助地看向洛尔伽。
“乔治的祖母是我父亲的姐姐，爱珀公主。”
“所以……他是你侄子？”
“对！我侄子，不过我们年纪差不多，所以都称呼彼此名字。”洛尔伽指着坐在一块的少女和小男孩说:“那是乔治的妹妹和弟弟，爱珀、安迪。”
“她的名字是爱珀……”
“对！和她的祖母一样，她是个伟大的女人，我们爱她。”
“她……呃。”
“噢她已经去世了。”
“我很抱歉。”杰森一脸遗憾，洛尔伽摆出无所谓的笑容指着投球手小声说:“维克勒！维克勒佛肯，他母亲是乔治父亲的现任妻子，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非常好。”
“你好。”维克勒走过来和杰森握手，从他黑色的卷发就能看出和这家金发蓝眼的孩子们不是血亲。
“他们一家人住在西北角，然后这位……你认识他……卢卡斯，和他的姐姐莉莉，他们住在西南角。”洛尔伽指着坐在爱珀旁边的黄裙女人说，她非常美丽，像盖文说的那样，令人惊艳的美丽，气质高贵优雅，长及腰间的金色卷发，皮肤像雪一样白皙。
“你好。”杰森主动和卢卡斯握手，卢卡斯面无表情手背在身后，洛尔伽对杰森的热情让他有点吃醋。
“拜托卢卡斯，别那么无礼！”洛尔伽说了句，卢卡斯不情愿地和杰森握手。
“这是帕特里克黎恩，约翰逊金，雷维尔曼奇，那位红裙小姐索莉莎布迪和她旁边的玛格丽特费尔德，他们全是国会重臣的子女，我们这个小圈子的固定成员，现在……欢迎你的加入。”洛尔伽一一引荐，杰森努力记下他们的名字和长相。
和每个人问好后，洛尔迦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会玩这个吗？”
杰森摇摇头退到了一边:“你去玩，我看着。”
“没事！我教他！”乔治热心地站到杰森身边，其他人的表情已经放松许多，洛尔伽就像他们这个贵族小队的队长一样。
洛尔伽戴上手套回到了游戏队伍中，乔治给杰森讲解着规则和玩法，杰森看了眼远处的盖文，盖文正慈爱地笑着，他很高兴自家少爷能找到这么多新朋友，这些孩子看起来友好又有教养。
午餐是在草地上铺了一大块布，侍从们端来各种食物和酒，这对杰森来说新鲜有趣，安迪和爱珀甚至是趴着吃饭的。他以为这些贵族子女会有很多规矩，结果他们竟如此不拘小节。
“喝酒吗？”帕特里克给每个人倒着绿色的酒，杰森摇摇头，他印象里酒的味道还是丽波缇的啤酒，又苦又涩他并不喜欢。
“拜托！就连安迪都喝。”乔治捏着安迪的后脖颈起哄道。
“试一试！是薄荷酒，有一点甜。”洛尔伽举起杰森的空杯，帕特里克笑着给他倒满，然后众人举杯，洛尔伽站了起来:“敬我们的新朋友——杰森温伯尼！”
所有人都笑着喝光了手里的酒，杰森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也猛得一饮而尽。
这酒和丽波缇那种完全不同，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微苦的清甜，吞下去的酒精却仿佛向上游动一样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一圈，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丽波缇的平民啤酒差点毁了他对所有酒的看法。
气氛愉快的板浆球比赛和午餐过后，杰森已经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也差不多跟每个人都说上了话，他们都很喜欢杰森，他温柔可爱又绅士，只有卢卡斯，他不知道洛尔伽为什么邀请杰森来，又为什么对他如此友好。
约翰逊跟乔治的击剑对局异常激烈，旁观者们都分成两波为各自选定的赢家打气。
洛尔伽捡起莉莉掉落的帽子为她重新系好蝴蝶结，卢卡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跑去了不远处的树林，只有杰森注意到他的离开，他赶紧跟了上去。
在一条小溪旁追上了卢卡斯，他坐在倒地的树干上低着头生闷气。
“他不喜欢她，你知道的。”杰森的声音吓了卢卡斯一跳。
“走开。”
“我注意到……你不欢迎我，是因为洛尔伽吗？你可以放心，我们只是朋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卢卡斯有些慌张，杰森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如果你爱他，应该相信他。”
“你能滚开吗？别在这胡言乱语！”
“我可能不懂你们的感情，但是……如果我爱上某个人，而他也爱我，不管有多少困难，我都会想尽办法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跟他说这些，因为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没有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让莉莉拒绝和他订婚，莉莉不同意，可能她也很喜欢他吧，从小到大每个人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兄弟姐妹……所有人，现在……我觉得我才是多余的人。”卢卡斯委屈地说。
“你不是。”洛尔伽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卢卡斯慌乱起身无助地看着他。
“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爱，请不要对此怀疑。”洛尔伽走过去将卢卡斯抱在怀里，杰森赶紧看了看远处，确定没有其他人跟过来。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阻止莉莉和你订婚，我应该告诉她，她会理解我的。”
“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好吗？别急着对她说任何事。”
“伙计们！快停下！好像有人过来了。”杰森低声说，那两个赶紧松开了彼此。
“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雷喊了声跟其他人一块跑过来。
“我……我们在抓鱼！”杰森赶紧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解释，卢卡斯背过身去擦干了眼泪。
“鱼？”听见抓鱼众人闹哄哄地围过来。
“你会抓鱼吗？教教我！”雷期待地搓着手，杰森无奈只好脱了鞋子走进小溪里。
顺着水流经常会有鱼群经过，杰森也没有抓过，胡乱捅了几下没有收获，只好扔了棍子徒手去扑，还真让他扑到了一条，虽然这导致他全身都湿透了。
“上帝！你真厉害！真的是鱼！”约翰逊带头起哄，几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也都脱了鞋下水。
这群人下水后比玩板浆球和击剑时快乐多了。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玛格丽特，接着！”雷高喊着把鱼扔到了岸上。
“我该把它放在哪儿？天呐！它在动！”玛格丽特被翻腾的鱼吓得不敢靠近。
“把你的帽子摘下来！”
“不！我才不要弄脏我的帽子！”玛格丽特扶着头上的白色纱帽，爱珀一个跃起抢走她的帽子，把活蹦乱跳的鱼放了进去。
“爱珀？我的帽子！你毁了我的帽子！”
“反正你还有上百顶帽子，别大惊小怪了。”爱珀对玛格丽特做了个鬼脸。
“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顶。”玛格丽特气得直跺脚。
其他女孩纷纷摘下头上的纱帽接住男孩们扔上来的鱼，大概抓了十来条，所有人的衣服都湿了，一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提着鞋子湿哒哒地跑回了圣迪卡佛斯宫。
他们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家，洛尔伽和卢卡斯送别杰森，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杰森终于看见了卢卡斯的笑脸。
他有着柔美精致的五官，一双深邃迷离的眼睛很容易被人误会他在对谁传情，可他不笑时又会变得淡漠悲悯。
“我们从没像今天这样热闹过，我很期待你明天还能来。”卢卡斯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我会的。”杰森笑着点点头和二人挥别。
“两个男的在一起，太基了，三个男的在一起，哦，他们只是好朋友。”洛尔伽坏笑着嘀咕，卢卡斯推了他一把笑着让他闭嘴。
“怎么样少爷？今天过得很愉快吧？”盖文问，杰森筋疲力尽地托着下巴:“是啊，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们太疯了，但是人都非常好。”
“你可以叫上公主殿下和你一块去，毕竟他们都是亲戚，但是阿奇少爷就……”
杰森明白盖文的意思，他是个墨斯昆汀，虽然他不缺金钱和势力，可他永远无法拥有太多朋友，固有的印象让他只能独来独往。底层人群恐惧他，上流社会抵触他，这不是他的错，但却是他无法改变的命运。
杰森心想等着自己上学去要多多关爱阿奇，他自己待在空荡荡的墨斯昆汀大宅一定非常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