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主的生日舞会
今天是公主的生日，舞会场地设置在城堡花园。
所有树木、花圃、长椅都系上了非常大的白色和红色蝴蝶结；红毯上撒满玫瑰花瓣，一直从城堡大门蔓延至花园；铺着红色流苏桌布的餐桌围了一个圆圈，中心的空地铺着金色地毯，周围摆放着十三座红白交叉的玫瑰花架。
入场的宾客们穿着隆重华美的礼服，每人在入口侍从处领了一朵玫瑰花，男士持白色，女士持红色，成双成对的挽着胳膊步入花园。
珍妮穿着深紫色低胸丝绒长裙，盘着蓬松的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紫色面纱别在头顶恰好若隐若现的盖住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杰森一身白衣梳着稳重的背头，通透清澈的异瞳格外明亮；盖文穿着黑色平口燕尾服举着珍妮的手，三人领了玫瑰也步入会场。
乐队演奏着舒朗明快的舞曲，宾客们跳着舞、喝着酒、谈笑风生。
国王一家三口坐在缠满花藤的王座上正有说有笑地观赏着热闹的宴会。
索菲亚穿着红色长裙，头发盘成一团花骨朵状，戴着红宝石银色皇冠，与她平日活泼欢脱的形象不同，今天的她像美丽的天鹅一样优雅高贵。
“她在那儿，哄她开心亲爱的，为了我们所有人。”珍妮对杰森耳语着，国王从她进门时就一直在行注目礼，珍妮这样美艳绝伦的女人，着实让人难以不去注意。
“我能请你跳舞吗？珍妮小姐。”扎克亚斯慢悠悠地来到珍妮面前伸出了手。
三人对国王行了屈膝礼，珍妮搭上扎克亚斯的手随他步入舞池。
索菲亚看到杰森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撅起嘴托腮看着地面，安东尼发现妹妹的表情转变后感到十分诧异，每次妹妹从学校回来都要跟自己不停的念叨杰森温伯尼，最近两个礼拜她对这小子绝口不提，心情也十分低落。
“你们俩怎么了？”安东尼问，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非常憔悴。
“我觉得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只是个孩子，现在喜欢谁不代表以后也喜欢谁，你对他这么冷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是你，我亲爱的妹妹。如果你喜欢他，就把他夺回来，你可是公主。”安东尼鼓励道，索菲亚点点头说：“你说的对，等他成年，那女孩没准都嫁人了。”
“他来了。”安东尼说完咳嗽两声坐正了身体。
杰森来到王座前的台阶下对王子公主行了礼，温柔地看着索菲亚傻乎乎的笑起来：“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是。”索菲亚虽然还在生气，但是杰森这身打扮太可爱了，可爱的让索菲亚心怦怦跳。
杰森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白色小盒双手递给索菲亚：“生日快乐。”
索菲亚打开盒子拿出了那条珍珠项链。
“谢谢。”索菲亚非常喜欢，脸上堆满笑容。
“我能……”杰森话音未落接过珍珠项链，绕到索菲亚身后为她戴在了脖子上。
“哦我的天！你们看起来太可爱了。”安东尼托着下巴感叹道，索菲亚虽然冲哥哥翻了个白眼，但很快抿嘴笑了起来。
索菲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对杰森伸出了手：“邀请我跳舞。”
“我跳的不太好。”杰森为难地扶着索菲亚走下台阶：“如果我踩到你，请不要说出来。”
“没关系，我们跳慢点。”索菲亚提着红色的裙摆随杰森来到舞池中央，将手搭在他的手心和肩头。
俩人随着旋律轻盈起舞，旁边的大人们很快都停下退到了旁边，扎克亚斯和珍妮也是，他们满眼宠溺的欣赏着这对红白礼服的小可爱。
“看看他们，我的心要融化了。”一位丰满的白裙女人捂着心口对旁边的绿裙女人说。
“他俩在一块看着太般配了，像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绿裙女人附和道，没人会不喜欢漂亮可爱的孩子。
“我喜欢那把剑，我把它放在我的床边，每晚。”扎克亚斯递给珍妮一杯葡萄酒，自己又拿了一杯。
“噢！如果知道你有这种习惯，我不该送你那么冰冷锋利的东西。”珍妮毫不畏怯扎克亚斯炙热的目光，喝了口酒直勾勾地回盯着他的双眼。
“没关系，我把它想象成你。”
“所以……你认为我也是冰冷锋利的。”珍妮眯着眼睛问，扎克亚斯扁着嘴假装难过地摇头说:“起码对我是这样，不过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弄伤我对吧？”
“这很难说。”
扎克亚斯品味着珍妮的话语和眼神，喝了口酒颇有深意地笑了。
盖文站在人群之外，关注着珍妮和杰森两边的情况，表情欣慰又担忧。
这二位如果能搞定国王和公主，他们就能在拜索稳定长久的生活下去，不会再有人找他们的麻烦，可是这对他俩来说也很危险，想想乔斯芙布勒的下场，希望他们别像乔斯芙那样陷得太深。
安东尼本来非常为妹妹开心，可是看到扎克亚斯和珍妮暧昧的场景，他脸色沉了下来，这使他看上去更加苍白。
安东尼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起身离开了花园，坐在宾客席的汉米敦伯爵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尾随着安东尼来到花园外的湖边，湖面有几只大白鹅正享受着夕阳的余晖，安东尼捡了块石头扔向它们，大白鹅吓地四散而去。
安东尼咳嗽起来，汉米敦望了望四下无人，悄悄来到安东尼身后。
“是谁让你如此生气我亲爱的表侄？”
“天！你吓到我了！”
“抱歉安东尼，我看到你离开宴会，怎么了？”
“没什么！”
“是因为你父亲吗？我也看见了，他和那个女巫……”
“她不是女巫，你知道的。”
“这很难说，你父亲似乎完全被那个女人迷住了，除了女巫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他只是喜欢漂亮女人，他一直都是，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安东尼轻轻喘着气，瘦弱的身体倒映在湖面，他狠狠踢了脚地面，碎石坠入湖里砸碎了他的倒影。
“当然，只要他想，谁都无法阻止他再结婚，他会拥有健康的儿子，王位将被新王储继承。”
“这王位必须是我的，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安东尼回身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汉米敦说：“从小到大我都知道我会是未来的国王，我为此努力训练了十多年，即使再难受也从来不让自己懈怠，他不能……任何人都不能……夺走只属于我的王位。”
“你的病很严重，让我来帮你吧，我帮过你一次，记得吗？”
“别！别说出来！那是个意外！我们说好不再提起的！”
“亲爱的表侄，让我再帮你一次，我有办法让你恢复健康，让你强壮起来。”汉米敦狡黠一笑俯身对安东尼低声耳语道：“我有样东西送给你，明晚来我家里。”
“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汉米敦轻轻拍了拍安东尼的肩膀转身边走边说：“你会是唯一的国王，我向你保证。”
随着奏乐的变幻大人们逐渐回到舞池里，两个个子不高的小家伙很快被淹没在他们之中。索菲亚也有点累了，拉着杰森钻出人群坐到了旁边的餐桌上，俩人喘着气看着对方傻笑着。
“你们跳的非常好。”盖文走过来为俩人倒水。
“你真的没开玩笑，我数过了，大概十六次。”
“真的吗？噢！抱歉！我真的不擅长跳舞。”
“我踩了你大概八次，不过那是你的问题，你太慢了！”索菲亚傲娇地扬起下巴说，杰森点点头没有和她争论。
索菲亚将一朵白玫瑰别在了杰森耳朵上，杰森没有反抗，而是将一捧花瓣铺在了索菲亚头顶。
“美丽的索菲亚公主，我能请你跳舞吗？”人群中钻出来两个金发棕眼的男孩，大的有十七八岁，小的十岁左右。
“我……我有点累了……”
“就跳一会儿好吗，请不要当着我弟弟的面拒绝我。”男孩伸出右手乞求道。
“你是？”
“查德！查德格兰姆斯！这是我弟弟迈克格兰姆斯！我们来自伦伯特！”男孩扬起嘴角大声说道，杰森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盖文也没拿稳为少爷切的小蛋糕。
“噢！你们是伦伯特王子，如果我拒绝你，父亲肯定会生我的气，那我们就去跳一会儿吧。”索菲亚知道父亲的脾气，绝不能拒绝邻国王子。
杰森捂着嘴咳嗽起来，盖文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俩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位伦伯特王子。
“我就去一小会儿，你别到处跑。”索菲亚对杰森小声说，搭着查德的手步入舞池中。
迈克一屁股坐到了索菲亚的位置，也就是杰森的旁边。
杰森抬头和盖文对视，俩人表情极其复杂，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同父异母的兄弟们，这也不奇怪，像拜索这种强国，国王唯一的公主举办生日宴会，所有王子都会不远千里来为她祝贺。
杰森怯怯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弟弟”，虽然他们是同一个父亲，但是外表看起来完全不同。
迈克有一头深金色的直短发，棕色的眼睛皮肤有些偏黄，而姜红色卷发浅褐色眼睛皮肤白皙的杰森仿佛没有遗传到父亲的任何外貌特征。
“我们换一桌吧少爷。”盖文轻声说，杰森摇摇头，眼神离不开迈克。
“你……你好！”杰森犹豫地打招呼。
“嘿！你好！”迈克回头看着他热情地笑了。
“你……你来自伦伯特？”
迈克点点头。
“只有你们两个来了吗？”
迈克又点点头。
“你……你父亲还好吗？”杰森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但是盖文放在他背后的手能感觉到他其实在颤抖。
“他很好，你认识他吗？”迈克天真地笑道。
杰森赶紧摇摇头。
“你几岁了？”
“十岁，我姐姐十二岁。”
“你姐姐？你还有个姐姐吗？”杰森皱着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有两个姐姐，朱莉安娜和查德是双胞胎，贝琳达才是我的亲姐姐。”
“这是什么意思？”杰森有点听不懂他为什么特意区分。
“噢！我们是同父异母，贝琳达和我的母亲，是双胞胎母亲的妹妹，她们都嫁给了我的父亲。”
杰森理清这关系后眉头紧蹙。
“十二岁吗你说？”杰森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地确认着，迈克点头说：“我们是个大家庭对吧？但我父亲可是国王，再多孩子也养得起，他总是说希望我再有个妹妹，我的妹妹再有个弟弟……”
杰森听到这儿时起身跑开了，盖文看了眼迈克赶紧去追，这小家伙长得和以瑟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城堡花园很大，盖文追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跟丢了，顺着微弱的抽泣声在半人高的绿篱后发现了抱紧双膝低头哭泣的杰森，盖文坐到他旁边，揽住了他的肩膀拍打着。
“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他有个十二岁的姐姐。”杰森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问，盖文点头欲言又止。
“我母亲的死，他有为她默哀过吗？哪怕一分钟？她死了，把我送走后，他就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他还想要更多孩子，你听到了吗盖文？”
“他总得向前看……生活还得继续。”
“但是我的生活呢？他有想过吗？我父亲还活着可我却是个孤儿！他可以容纳更多孩子唯独容不下我！”杰森提高了音量，盖文为以瑟辩解让他更加生气。
“杰森，杰森，嘘……”盖文抱紧杰森揉搓着他的胳膊柔声说：“我很抱歉，你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但这就是命运，你是女巫的孩子这无法改变，如果不是无路可走当年我就不会带你离开，我们只是想保护你，你父亲只是想保护你。”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不公平，我也想见见我的父亲母亲，哪怕只能听他们说上一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珍妮永远取代不了他们，但我们会像你的父母那样爱你，你是我们的一切，杰森。”盖文眼角也挂着泪水，他从未哭过，他这辈子都是个强硬不屈的战士，杰森是他的软肋，是唯一能撼动他内心的人。
夜幕降临，侍从们在湖对岸点燃了所有烟花，花园里的人都喝的半醉，随着夜空中绚烂的烟火欢呼着。
恢复平静回到花园的杰森仰头望着夜空，索菲亚揽住他的胳膊深情地盯着他的侧脸，杰森回头对她浅浅笑了，今天唯一能让他感到幸福的可能只有索菲亚的笑容了。
“杰森温伯尼，谢谢你，我度过了最美好的一天。”索菲亚在杰森耳边大声说，烟火声太吵了。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盖文从人群里钻出来喊道。
“晚安索菲亚！”杰森举起索菲亚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
“晚安。”索菲亚踮起脚尖亲吻了杰森的额头。
扎克亚斯整晚都围绕在珍妮左右，这让那些企图接近他的女人们无从下手，俩人都喝了很多酒，扎克亚斯已经无法站稳，沃林韦德森搀扶着他。
看到盖文对自己招手，珍妮放下酒杯贴近扎克亚斯对他耳语几句后离开了。
“她说了什么？陛下。”沃林韦德森好奇地问，扎克亚斯憨憨地笑着注视着珍妮离去的背影说：“我要娶她做我的王后。”
“陛下，你喝多了！”沃林韦德森慌张地拽着扎克亚斯想拖他回寝宫，这种话可不能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国王醉得太厉害了。
“就是她！她就是那个人！我必须娶她！”国王胡乱喊着，沃林韦德森和侍从们合力将他架走了。
安东尼听到父亲这些话，看了眼人群中的汉米敦，汉米敦冲他抬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