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甜蜜血液
“你是谁？”杰森悲愤地疾步走到里奥面前:“为什么恶魔要来抓你？”
“冷静点甜心，你在流血。”里奥不自觉被杰森脸颊上的伤口吸引，那些血液像是散发着诱惑剂似的，如花蕊吸引着蜜蜂，里奥伸出手指为杰森抹去了一道血迹。
“说啊！”杰森呵斥着拨开了里奥再次伸来的手。
“我说我说，”里奥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悲伤表情:“我是个孤儿，一个可怜的无人疼爱的孤儿，我一出生就被人活埋在野外，要不是好心的牧羊人把我挖出来我早就死了，那些牧羊人把我养大，对我视如己出，我爱他们。”
里奥深情款款地说着，仿佛将那些牧羊人颈椎扭成麻花的不是他一样。
“然后呢？”杰森听完里奥的‘悲惨’身世后语气轻柔下来。
“那些恶魔，那些冷血的家伙杀掉了他们，又把我抓去地狱，他们虐待我，折磨我，我实在太痛苦了。”里奥说着低下头去作出难受想哭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恶魔要这样对你？”盖文问。
“他们说我是怪物，说我是怪物生下的孩子，上帝作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我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惊扰撒旦大动干戈折磨我。”里奥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可他杀死的那些人正与他的谎言相反，每一个人，都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后才获得终结。
“你说……你被恶魔抓去地狱，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杰森问，里奥深吸一口气挑着眉说:“恶魔也有打盹的时候。”
里奥发现杰森是个可以杀死恶魔的男巫后，决定先和他交好，研究一下他那强大的巫术，看是否有办法帮自己恢复能量，同时还能得到保护和庇佑。
“所以你到底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没有？”盖文迫切地问。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和你们一样需要睡眠和进食，我可不是怪物哦。”
“我该怎么相信你？在你说了那么多谎话以后？”
“我向上帝发誓，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里奥伸着三根手指虔诚地望着天，眼角的诡诈无人发觉。
杰森让盖文焚烧了马车和戴维，离温伯尼庄园有很长一段距离，主仆二人只能走路回去。
看到里奥也紧跟上来，杰森停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
“我们不是要回家吗？”里奥天真地笑着问。
“你会招来恶魔，还想跟我回家？这一次是害死了我的马，下一次呢？”
“但是……只有你能保护我，如果你不管我，再来恶魔我就死定了。”里奥一副惨兮兮的表情说:“我没有地方可去。”
“我也想保护你，但是……比起你，我更应该保护好我的人，如果知道你会引来恶魔，我根本不会让你进门！”杰森说完利落地转身走了，这决绝果断的态度让里奥很是意外。
“我试过了马丁，我很努力地试着骗他了，你不是说他很善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里奥冷着脸叉起腰问，马丁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还是离他远些吧，那些恶魔太危险了，你不能把危险带给他。”
“或许我该把你和我一起逃出地狱的事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你也回来了，肯定会收留我……我们的。”
“你不能告诉他我在地狱里，他会问我是因为什么进了地狱，要是他知道了格雷西的事，他……他会对我失望的。”
“那又怎么样？你都死了。”里奥嫌弃地翻着白眼，他举起右手，无名指指尖有一道殷红的血迹，这是他刚才故意抹下来的，里奥将手指放进嘴里品味起来。
“甜得很……我觉得我需要更多。”里奥眯起双眼，狡黠的目光盯着杰森走远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深夜，刚睡着没多久的杰森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愉悦轻快的口哨声，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屋里点着几盏蜡烛，露西正被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抹布。
“露西！”杰森下床想要接近露西时，靠在沙发上晃着二郎腿的里奥用一把小刀抵住了露西的喉咙。
“不不不，坐下。”里奥倨傲地扬着下巴摇摇手指:“我本不想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可我那么卖力地表演你却不买账，甜心……我们喜欢你，但是你让我别无选择。”
“谁是‘我们’？”杰森乖乖坐在床边不敢轻举妄动，露西吓得脸上满是泪水。
“他不希望我告诉你，怕会影响你对他的看法，但是……我在乎那个干嘛？”里奥明快地笑着，“你真该相信你的直觉。”
“马丁？”
里奥鼓着掌露出欣慰赞赏的表情。
“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从地狱出来的吗？我告诉你，多亏马丁……我借用了他的灵魂和身体。”
“那不可能，马丁不会去地狱。”杰森坚决否定着，里奥撇着嘴同情地看着他说:“喔～你认为他是个善良的乖孩子对吗？他没告诉你？关于格雷西？相信我，马丁对那女孩做的事足够他在地狱待上几十年了。”
“什么格雷西？”
“那个女仆，玛德琳把她做成一桌美味佳肴，马丁可是吃得很香哦。”
“你在撒谎！”
“你知道我没撒谎，你只是不愿相信你的马丁是个小食|人魔。”
“闭嘴！”
“吼！这也是马丁正对我说的，你们还是挺合拍的嘛。”里奥嘲弄地笑着:“你真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个被关在玻璃瓶中的蚂蚱。”
“你到底是谁？”杰森咬着牙问，里奥的刀尖已经刺进了露西的皮肤中。
“这还用问吗？坏人呗！”里奥狂妄地斜睨着杰森扔给他一把小刀:“床头那个酒杯，灌满它……用你的血。”
“为什么？”
“你很特别甜心……你的血也是，我需要它们。”
“你是吸血鬼？”
“噗……”里奥翻了个白眼:“拜托了，我看起来有那么低级吗？”
“我不能给你，我不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后果。”
“好吧，那么……”里奥说着把小刀竖起扎在了露西的大腿上，露西哼唧着哭起来。
“别！”杰森急得站起身:“别伤害她！”
“那就乖乖听话，下一次我会对准她的心脏哦。”里奥挑起嘴角坏笑着。
杰森犹豫几秒后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忍着疼痛把柜上的玻璃酒杯接满了。
“这才对嘛！现在……出去。”里奥一脸满意地命令:“别轻举妄动，我向你保证，在你施展巫术前，我会先把她杀掉。”
杰森按住手腕的伤口，看向露西对她点点头以示安抚，随后离开了房间。
里奥慢悠悠地拿起酒杯将那杯温热的鲜血一饮而尽，他缓缓闭上眼睛，杰森的血像是一股电流在他的血管中、骨骼中、肌肤中窜动。像是他和马丁的身体这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般。
窗外突然刮起狂风，电闪雷鸣，红色烟雾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当他睁开眼时，双眼迸发出比女恶魔的眼睛还要猩红的光芒。
杰森推门进来时，里奥正面对着露西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在干嘛？”杰森喊道，里奥转过脸邪恶地笑了:“下次见甜心，我们会想你哦！”
里奥化成红色烟雾消失了，只剩下头已经不见的露西。
看露西身上和地上那些碎肉和血浆，里奥弄碎了她的脑袋。
“我做了什么？”杰森一脸惊恐地靠在墙上。
整个温伯尼庄园像炸开锅一样。
吉米将露西的尸体挪到了院子中，鲁迪太太和阿曼达哭着清理了血迹，盖文给杰森的手腕缠上了绷带，珍妮焦虑地站在墙边一言不发。
木桶中的水已经变成血红色，擦干净地板的鲁迪太太和阿曼达互相扶持着准备出去，虽然露西来庄园的时间不长，但庄园里的人都对她很不错。
“你们不要怕，我保证……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杰森对要出去的鲁迪太太和阿曼达承诺道，阿曼达点点头说:“你要保护好自己，少爷，那个恶魔……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他敢回来，我一定会杀了他。”杰森咬紧牙暗暗发誓，对在场的人，也是对自己。
杰森温伯尼总是善良待人，他从未怀疑过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陌生人会有什么歹心，可戴维和露西都因他的善良而死，这让杰森开始自我责怪和自我质疑。
离开杰森的房间后，盖文拉着珍妮来到一楼客厅。
“为什么那家伙要喝杰森的血？”盖文压低嗓音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人知道诅咒之神的事？”
“我担心的比这要严重的多，盖文，”珍妮说:“我怕……那个邪恶生物，是上一个被诅咒之神选中的孩子。”
“还有另一个？这是个什么神啊？到处制造精神病吗？”盖文说完有些后悔:“当然不是指我们家的孩子，但是……那个里奥，他绝对是个疯子。”
“不能小看他，盖文，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不止我们，整个世界都有危险。”珍妮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眸坐了下来:“终究还是来了，美加坦说得对，地狱关不住他，他还是没有放弃复仇。”珍妮抬起头看向盖文:“现在是时候……我们告诉那孩子真相，他需要知道，为什么诅咒之神找上了他，他需要觉醒，他体内的那些能量需要觉醒，我们需要杰森做好准备。”
“准备好什么？”
“一场战争……盖文，一场天使、恶魔、人类和世间万物生灵要联手对抗的战争。”珍妮目光望向远处，“如果美加坦的预言是真的，那个男孩可以毁掉一切，只有杰森可以阻止他。”
“我们不能告诉他，珍妮！咱俩说好的，永远不让他知道。”
“你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不止是个男巫，假以时日他或许会成为一个救世主。”
“不！我不需要他去救任何人，我只是想让他安全、快乐。”盖文说完带着愤怒上了二楼，珍妮无奈地摇着头:“如果我们都死了，他还怎么可能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