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击
岳迎喜伸手就随意的指了一个字，然后看向她。
柳苗脱口而出：“沈。”
岳迎喜不相信般，立刻换了一个。
柳苗又不假思索的说道：“孔”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岳春杏几人都不淡定了。
急忙围过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柳苗急忙解释道：“我可没有，其实学习是有窍门的，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他们，就不把他们单单的看成一个字，而是连想一下，打个比方，你看这个孔字，你们仔细看看，它像不像是一间房子，中间带两个窗子。再来看这个沈字，像不像三条河流，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
当然，字肯定是没有那么粗糙，但是这么一联想，就会很容易记住。
几人听完，均是“哦”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认字，这样确实会简单很多。
柳苗再次看向几个孩子说道：“知道娘想跟你们说表达什么吗？”
几人摇摇头。
柳苗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学会动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不能把它当摆设，知道吗？你得用呀，就像是学认字，你要想怎么才能快速的去记住他，这样学习不是更有效率，不能一个字你记上一遍又一遍，结果过两天又忘了。那你是学了个寂寞吗？当然，娘的这种方法并不是适合每个人，但是，娘想告诉你们的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才能更好更有效的去学习。”
给孩子们上了一课的柳苗神清气爽，功成身退的享用她的晚餐去了，几个孩子突然陷入了沉思，就连一向坐不住的岳迎喜都安静了下来，他受到打击了，还是一万点的那种。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家里除了柳苗和小宝母子二人，还有李大山这对没心没肺的父子俩，其他人都没睡好。
生意停一天还好，要是停上两天，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柳苗看向顶着熊猫眼的几人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她今天也是要跟着去镇上，一早就神清气爽的把需要的食材整理妥当。
路上，几个小的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走着，岳春杏虽然精神也不是很好，但竟然还有心思对他翻白眼，这走一路翻一路也是个力气活呀，她真怕三姐一个不注意，眼睛再翻不回来了。
柳苗见大家都不说话，想着活跃活跃气氛，张口唱了句：“今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今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边唱还边得瑟的摇头晃脑，车子都被她推出了蹦迪的效果。
简直是不忍直视，岳迎信憋着笑，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身旁的岳迎康捂着额头感觉很是丢脸。
只有岳迎喜来了精神，跟上她娘的步伐，嘴里也哼哼着：“真高兴呀，真高兴~”
“啪”一巴掌呼了过来。
这孩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你娘我打不了，但打你我还是有资格的。
“好好走路。”
孩子挨了岳春杏一巴掌，柳苗也不得瑟了，乖乖的跟着赶路。
“哎呀，大妹子，你可算是来了，咱这多久没见啦，家里都整理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冯大姐今天来的挺早呀。”
“是呀，大姐想着你们过两天才能来呢，来，这个拿回去添个菜。”
柳苗看向她递过来的萝卜，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冯大姐。”
几人正忙碌的时候，看到送豆腐的李大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胖胖的冯掌柜。
他怎么来这里了，像他们这种有点儿身份的人，很少往这条街来。
柳苗按下心里的疑惑看向李大山，见他面色如常，应该不是生意上出事了。
冯掌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摊位上的人群，可想而知生意是有多好，他也看到了柳苗，但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李大山把人带到摊位后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这里是他们的休息区，没人的时候，几人能轮流过来坐下休息一下。
李大山走到柳苗身边低声说：“弟妹，先给冯掌柜来个饼夹肉，再调一份凉皮。”
见柳苗点头，又去岳春杏那边要了一碗豆浆，一碗豆腐脑，然后端到冯掌柜身边。
“冯掌柜，你先吃点儿东西垫垫。”
他也没嫌弃，直接端起碗就喝了起来。看到饼好了，直接抓起尝了一口，只这一口，就让他欲罢不能，开启了狼吞虎咽的模式。
看到李大山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早上没吃饭，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够不，不够还有呢。”
“够了够了”
这人吃完也不走，柳苗知道这应该是有事找她，看人渐渐的少了下来，柳苗就让岳迎信顶上来。
见柳苗过来了，李大山说道：“弟妹，你先招呼冯掌柜，我还得送货呢，冯掌柜，我先失陪了。”
看人走了，柳苗问道：“冯掌柜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柳妹子，咱们真是好久不见呀。”
柳苗一阵恶寒，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还是配合的说道：“是呀，好久不见。”
完了就没有再说话，明显是等着他再开口。
“妹子，你看这边人多嘴杂的，咱们要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谈谈？谈啥？我跟你有啥好谈的。
见柳苗不做声，解释道：“我就是想跟柳妹子谈笔生意。”
谈生意？看向自己小食摊，柳苗心中了然，这位应该是看上这吃食了，点头道：“那冯掌柜稍等下，小庆，你去把你大哥换下来，小喜你去帮忙收钱，老大，你跟我走。”
柳苗交代完，直接把小宝也领走了，他怕孩子们忙，再把小宝给忘了，还是自己带着比较安心。
柳苗跟着冯掌柜来到一家茶楼，开门见山的问道：“冯掌柜是有什么生意要找我谈？”
冯掌柜没吭声，先是倒了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才说道：“柳妹子，你还真是不厚道呀，咱们共事也有段时间了，我这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小吃摊呢？”
原来他们的吃食已经被大众认可，镇上很少有人不知道，冯掌柜也是很早就听说了，但他认为在西街卖的东西能有多好吃，也就没在意，直到前两天，他家小孙子下学回家，兴冲冲的跑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个饼，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肉汁四溢、口感饱满、回味悠长
这还是他那个不学无术，只会找猫逗狗的小孙子吗？竟然会吐出这么有内涵的话啦，不说别的，就冲这几句话，他也得给小孙子面子，咬下一口，嗯，还别说，真是肉汁四溢、口感饱满、回味悠长
这估计是听别人评价多了，他孙子自然就学会了，在他这现学现卖呢。
不管咋说吧，反正他是没吃够，看着他小孙子那张还在不停叭叭的嘴，他就一个想法：这个不孝孙，怎么就带了一个！
等问过后，才知道那家在西街很有名气的小吃摊，他突然来了兴趣，让小孙子带路，结果人收摊走了，第二天也没来。
柳苗心思：来啥呀，他们都在家准备宴席呢。
这不今早一大早看到李大山时，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听他说过，家里人也在西街摆摊，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说这不是巧了嘛，柳苗都能想到李大山说是自家生意时，冯掌柜那张龟裂的脸。
不由得笑了起来。
冯掌柜莫名其妙得看着柳苗，我是说了啥好像得事情嘛，我咋不知道。
柳苗止住笑声，努力绷着脸，严肃的问道：“那冯掌柜的意思是？”
“柳妹子，咱这也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家少爷是冯家庶子，被大夫人不喜，处处受到打压，他也是一再忍让，直到把人逼到这偏远的大丰县才算是罢手，哎，幸好还有我们这些忠心的手下愿意继续跟在他身边。”
虽然只听了这几句，但是柳苗已经脑补出一部家宅内斗的大戏了。
柳苗给冯掌柜倒了杯茶，示意他继续。
“也幸好是来到这偏远的地方，少爷才慢慢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就这两年生意才算是有了起色，但想要做出成绩来，那还是差的远呢。”
柳苗明白了，这是想得到家族的认可，那可真是不容易，只他家大夫人横在那里，就够呛，除非是足够耀眼才行。
“柳妹子应该也知道，现在做生意也是不容易，哎，就在前几个月，我家少奶奶的弟弟去考秀才，结果被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爬了床，害的他连试都没考成，这本来就窝着火呢，结果酒楼又出事了。”
柳苗现在还不知道他大哥家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肯定感慨一句，这真是缘分呀，我就是那不知廉耻的女人的婶子。
“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我们死对头香满楼花了大价钱把我家的厨师挖走了，挖的还是大厨，我们酒楼的拿手菜现在都变成别人的了。”
柳苗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你们是想找些新的吃食。”
冯掌柜眼神一亮，这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一点儿就能明白。
“是，要是他们和我们做的菜一样，也只能打打价格战，没什么意思，我们只能另辟心境，我看柳妹子的手艺很好，不知道能不能帮帮忙。”
柳苗没有立马回复，而是沉思起来，冯掌柜见状也没去打扰。
过了良久，柳苗才开口道：“冯掌柜，我知道你们的处境很难，我手里也确实是有几个方子，但那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轻易不能给人。再说了，冯掌柜，我去你店里做过菜，大厨也见过我，要是冷不丁的你们出了新的菜色，他们肯定会查到我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咋死的都不知道。”
冯掌柜知道柳苗说的有道理，他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人的性命，说道：“是，妹子，你说的有道理，也是怪我太心急了，没考虑那么多。”
柳苗见冯掌柜并没有逼迫她，心道这人心底还不错，是个可交的。
“菜方子也不是不能给你，但你要等到下个月初才能用。”
这还有小一个月的时间，急忙问道：“为啥”
“我想要不了多久香满楼就会找到我，跟我谈豆腐的合作，然后你们就开始和他打着价格战，这时候，他应该会再来找我，要不就是买断豆腐生意，要不就是买走做豆腐的方子，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们把豆腐方子抢走。”
冯掌柜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到那时，才是你们真正艰苦的时候。”
是呀，带豆腐的这几道菜就不能卖了，而其他菜还是得继续降价扛着。
“但拖得越久，对他也是有影响的，你们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在他们感觉你们快不行的时候，再突然推出新的菜色，打个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爽。”
冯掌柜激动的站起身来，差点尖叫出声。
幸好还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压低声音说道：“妹子，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打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妹妹了。”
见人激动的就要往外跑，柳苗急忙叫住他：“哎，冯掌柜，咱价格还没谈呢。”
冯掌柜及时刹住，肥胖的身子差点没站稳，往前倒腾两步，有转过身，从衣袖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过去说道：“妹子，这是定金，你先拿着，菜方子明早让李大山带过去，妹子放心，悄悄得，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你连方子都没见到呢，就给我银子。”
“你给的方子，哥是一百个放心，这只是定钱，只要你帮哥打赢这场翻身仗，别说一百两，五百两我都能给你争取过来，妹子你先吃着，我先回去找少爷商量商量。”
说完就急忙去了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