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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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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程清音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余庆自从被鬼缠上,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还得了重感冒,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在程清音来之前,他连自己走路都费力,如今却精神奕奕地站起来了。而且,看他那状态,就像是所有病痛一瞬间都飞走了一样。

“老张,你感觉怎么样?”

张余庆的妻子跑过去关切地上下打量他。

“我感觉好得不得了!那种蔓延全身的阴冷和像背着一座山的沉重感完全没有了,咦,好像连感冒也好了!”

张余庆高兴地道。

“这可真是神了!”张余庆的妻子也很高兴,反应过来,她立刻对程清音道,“程大师,刚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

“看吧,我就说程大师和其他人不一样,是有真本事的,你们非不信!”吴智强也算是出了口气。

不过,其实他也没想到,程清音除了能抓鬼,还有这样的能力。

而先前信誓旦旦要和程清音打赌的张磊看看瞬间无病无痛的父亲,再看淡然出尘的程清音,一张脸涨得通红。

言犹在耳,他恨不得把前一分钟那个口出狂言的自己挖个坑埋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说了的话就要算数。

他咬咬牙,朝程清音鞠了一躬:

“对不起,程大师,是我太狭隘无知了!”

说完,就闭着眼,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抽了一耳光。

耳光甩在脸上又木又痛,呜呜,抽死刚才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张磊就啪啪啪地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一张俊脸迅速泛红。

程清音没打算真的和一个普通人计较,又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只是一个性子有点冲又见识少的年轻人而已。

“好了,我没和你打赌,你没必要真打自己二十个耳光。”

这份大度,让张磊越发羞愧,觉得刚才那样对待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真的是过分极了。

她不但没怪他,还进行救治他父亲,真不愧是高人胸怀。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帮这位程大师宣传,让她业务不断,迅速在航城扬名。

程清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又收服了一个忠实粉丝,她转头观察起了张余庆的面相。

此人虽有些心机手段,却并非毫无底线,算是一个有点良知的商人。

不过,他最近运势低迷,财运受阻,经营上应该是遇到了困难。但其朋友运不错,能得友人襄助渡过难关。

和之前闭着眼睛的时候观察出来的结果大差不离。

“张先生,你被厉鬼缠身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凡事皆有因果,你要对我说实话,我才好帮你彻底根除鬼患。”

张余庆知道这就是让自己脱离病痛的高人,非常配合。程清音问什么他答什么。

那个缠着他的女鬼,他在镜子里看到过长相,却不是认识的人。

最近,他也没做过什么不敬鬼神的事,更没有去过墓地凶案现场一类的危险场所。

也就是说,他被鬼缠得毫无道理。

“那鬼一般什么时候来?”

张余庆说时间并不确定,但基本上都是在天黑以后,有时候是突然听到怪声,有时候是突然出现在镜子里,有时候是站在他床头用头发缠住他的脖子,有时候是在梦里追杀他。

“你找个房间单独躺着,把鬼引来,我好彻底将她超度。”

程清音道。

张余庆虽然有些害怕,但知道这大师是有本事的,强忍着恐惧独自躺到了楼上的卧室里。

程清音打发张家人都去睡觉,自己则拿了个凳子,坐在张余庆的房门外等着。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全神贯注的程清音察觉到空气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阴冷,粘稠的气息突然降临在房内的某一处,连在房间外的她都有所感应。

是个非常强大的厉鬼。

难怪可以不借助阴气环境就直接在人前显形甚至碰触到活人。

她迅速地凌空画符,打在了屋子的墙壁上:

“画地为牢,去!”

如此,整个房间都会成为囚禁厉鬼的牢笼。

不过,因为覆盖范围很大,牢笼上的灵气会更稀薄。她必须速战速决。

打下禁锢符篆,她立刻抓住放门把手,打算开门进去捉鬼。

可那房间被厉鬼控制,原本并未反锁的门自动反锁了。

程清音一脚踹在木门上,但张家自己就是做木门生意的,用的门和锁都是最坚固的那种,程清音踹了好几脚都根本踹不开。

而屋内的厉鬼,发现自己被困住,横冲直撞地试图冲破牢笼,却屡屡被上面的灵气所伤,不时地发出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嘶吼。

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是暴怒的野兽。

床上的张余庆,看着那红衣女鬼不断地往玻璃窗上撞,每撞击一下,就金光大作,而那女鬼身上也冒出黑烟,发出几乎要震破他耳膜的嘶吼尖叫。房门也不断被猛撞发出的巨响。

无论哪一种动静,都让人害怕极了。

“张余庆,快开门!”

门外传来程清音有些急切地喊声。

但那女鬼实在太吓人了,张余庆担心他一去开门,就先被女鬼干掉了,根本不敢动。

程清音见他没应声,只得继续踹门。

当她好不容易把门踹开,她的画地为牢也被女鬼撞破了窗边最后一道防线,只见红色的身影一闪,女鬼完全失去了踪影。

鬼魂本就远比人的速度要快,更何况这是个厉鬼。

程清音索性连追都不追了。

而张家其他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全都跑了过来。

“大师,怎么样了……女鬼抓住了吗?”

张余庆也亲眼看到那女鬼从窗户处逃走,知道是自己迟迟不开门延误了时机,羞愧不已。

“刚才门被反锁了,大师打不开门,我又不敢去开,那女鬼冲破大师的束缚跑了。”

其他人都听到了程清音踹门的举动,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一道木门会让整个抓鬼过程出了意外。

“那现在可怎么办……”

张余庆的妻子忐忑地看向程清音,她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师是真高人。

可现在鬼跑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们可出不起那么高的价钱让高人一直在张家守株待兔。

但不让高人守着,那女鬼在张家吃了那么大的亏,万一回来报复怎么办?

程清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不可能一直在张家守着,却要谨防女鬼报复张家人。

想了想,用随身携带的黄纸画了几张五雷符,让张家四口人戴在身上。

“随身带着,不要被晦物污染。就算是厉鬼,也无法近你们的身了。”

她虽然年纪小,却气势很足,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张家人感激地接过,如获至宝地立刻用针线缝了小袋子装好,挂在了脖子上。

张余庆从保险柜里提出一箱金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程清音:

“大师,我最近手里现金有些紧张,只能拿这个给您支付酬劳了。”

程清音打开箱子,看到里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三十个一千克的金条。

以如今的金价,这一箱金条的价值已经超过一千万了。

“太多了。”

程清音道。

玄门术士,虽然是以驱邪捉鬼为职业,却一般不会以此过分牟利。这就跟医生给人治病,收取的劳务费也并不会很高是一样的道理。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让受助的普通人随心给。

若对方不知道要给多少,非得要问,师父会让对方给个吉利数。

但遇到那种条件不好,处境困难的,他们会酌情少收一些。

像张余庆这种情况,没有作恶,如今又正在困难时期,一次性给出千万酬劳,她自然是不会收那么多的。

张余庆却道:

“齐云观的松风道长报价就是一千三百万,我觉得以程大师您的本事,也一样当得起这个价格。”

一千三百万,对于一个身家一二十亿的小老板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他们的资产大多是公司股份和不动产,现金能拿得出一两亿都算很不错的了。更何况,张余庆最近财务状况不太乐观。

齐云观报价这么高,他当时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麻烦,又觉得价格太贵,就找借口推辞了,松风道长有些生气,当场就放话叫他以后不要求上门。

现在程大师救了他,还画了符保他以后平安,他觉得就该给这个价。

程清音看得出,这张余庆是真心想要感谢她。

“有人报价一千三百万?”得知航城的同行竟然主动报价,而且是报价一千三百万这样的高价,她很诧异。

“对啊。”

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对。毕竟捉鬼驱邪的市场,价格上他们也不算特别了解。

现在的鬼很难捉,很多天师驱邪做法都没用,像是松风道长那种每次出手就能解决问题的,算是顶级高人了,要这么高的价格,大概也是正常的。

“他见过你吗?”

张余庆不知道程清音为什么要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答:

“见过的。”

程清音微微拧眉,驱邪捉鬼的基本上都会看面相气运,那个松风道长既然知道张余庆情况不好,为什么还要这么高的价格。

作为一个修行人,这位同行对钱财未免太贪婪了。

不过,收多少钱都是别人的自由,只要你情我愿,她也没必要干涉。

“你如今处于事业低谷期,给一百万即可。”

张余庆觉得很过意不去:

“大师,这怎么好意思……”

“你要是觉得给少了,以后渡过难关,多做慈善即可。”

张余庆感激地答应下来。

程清音原以为,拿了张家的支票,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但她没想到,过了四五天,张余庆的儿子张磊竟然找上门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两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看打扮,应该都是出身富贵的。

“程大师,我给您介绍生意来了!”

一见面,张磊就殷勤地道,又给身边几人介绍,“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程大师。别看人年轻,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天师能比得上的!”

那推崇的语气,和曾经的吴智强真是一模一样。

程清音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来的这两人,也是有驱邪除鬼的需求的。

程清音请几人坐下,看向那一男一女:

“什么情况,说一说吧。”

“大师,他们家里也被厉鬼纠缠,我可是费了好大工夫,专门给您打听到的。”

张磊邀功地道。

之前程清音救了他父亲,还只收了一百万的酬金,让张磊感激不已,第二天就托人去打听消息,帮程清音招揽生意。

他人脉广,这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有需求的人家。

都是航城富二代圈子里的人,算是间接认识。

听张磊说,缠着他父亲的女鬼已经被赶走,这几天张磊父亲都过得很安生,身体也完全好转了,还只收了一百万酬劳,这两个富二代便想着来找程清音试一试。

一番介绍后,程清音了解了这两家人的情况。

女的叫何天宁,家里是开瓷砖厂的,被鬼缠住的,是她的父亲何茂。

男的这个叫姚凯,家里是做连锁便利店的,被鬼缠住的,是她的母亲姚琳。

程清音觉得有些奇怪,张家,何家,姚家,情况似乎有些相似。

虽然他们住的地方隔得挺远,之前也互不认识,但他们三家都是那种小富豪,开着一家厂子或公司,市值只有十来二十亿的。

都是被女鬼缠住,那女鬼能不分地点一直跟着事主,不需要依赖阴气环境,显然都是厉鬼,而被缠住的也都是当家人。

这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把这个疑惑压在心里,程清音道:

“你们哪家情况比较严重,我今晚就去。”

“晚上吗?”何天宁有些诧异。

他们以前请的大师,只要不是办丧事挑选阴宅,一般都是挑阳气重的时间做法事。

“咱们程大师和一般的大师水平不一样,别人是功力不够才在中午做法事,咱们程大师,可是能直接在晚上,徒手捉厉鬼的!”

张磊一脸骄傲地道。

“女士优先,何小姐家先请吧。”姚凯谨慎地道。

张磊父亲的事,何天宁以前就间接听说过的,今天亲眼去见了张磊的父亲,倒是对张磊的话比较信服。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姚凯又道:

“程大师,我还没见过晚上捉鬼呢,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

程清音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是对她的水平不太放心,想亲眼见证一下,于是倒也没反对。

多个人少个人来看,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吸取了上次捉鬼的教训,这一次,程清音去工地让陈富贵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建筑工鬼,藏在玉牌里跟她一起去。

虽然要捉的鬼是厉鬼,但都是鬼,他们是能够帮她阻拦一二的,要是不小心又让鬼逃脱了,还能追踪,看看那鬼的落脚点,直接到鬼家里去逮。

听说是去帮程清音的忙,众鬼都很积极,都想去。但程清音只有七块玉牌,便只叫了七个鬼一起。

晚上八点多,程清音便和张磊一起去了何家。

不想再被以貌取人,程清音这次穿得比较成熟,白色的西装西裤,头发低低地挽起来,一副职场女强人打扮。

“这位就是程大师吗?快请坐!”

何茂的老婆比较会做人,一见程清音等人过来,就十分热情地招待,一点都没有因为她年轻就质疑的样子。

至少表面上这样。

坐下后,何茂的老婆便问:

“程大师,咱们家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前老何都没事,就是搬进这新别墅才出的事。”

程清音来的路上就看了:

“我不做风水布局,但你的房子总体上没有阴气笼罩,是不会因为房子问题而招鬼的。这只是巧合。”

“把事主请出来我看看吧。”

没多一会儿,何茂老婆便把何茂给扶出来了。

何茂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但比当时的张余庆要好,至少人还是清醒的,他吃力地向程清音打了个招呼,礼数十分周到。

程清音在帮人驱鬼前,习惯性先看面相,再决定是否相帮,以及用怎样的方式来帮。

这一看,程清音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这何茂,为人处世有些奸猾,小坏事可能做过,大的却是没有,更没有冤亲债主。

再一问有没有去过坟场或者遇到凶案现场之类的,也没有。

和张余庆的情况很相似,也是那种无缘无故被缠上的。

“程大师,找不出来原因吗?”何茂的妻子试探着问。

程清音道:“暂时找不到,你们要是想知道,待会儿抓到女鬼再问就是。”

听到这话,张磊顿时来了兴趣,问待会儿要是抓到女鬼,能不能让他也看看。

“你要是不困,可以来看。”程清音大方地道。

“那肯定不困啊!”张磊兴奋地道。

上次他爸被程清音救了之后,他就对程清音既崇拜又好奇,缠着吴智强问了好些程清音的事,对她徒手捉女鬼,还把女鬼打得满地求饶的事特别感兴趣,今晚能亲眼目睹,别提有多来劲了。

其他两个年轻人见状,也表示想看,程清音便也同意了。

由于那鬼的作祟时间,是晚上□□点到夜里三四点都有,看时间已经不早,程清音便道:

“何先生住哪间房,我先进去布置一下。”

何茂的妻子立刻带了她上去。

这一次,程清音提前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还有床边都放置了有鬼魂寄身的玉牌,还在玉牌旁边给他们放置了作为武器的钢筋。

那些寄身玉牌,本就是为鬼魂提供阴气的,没有能让其他鬼魂感知得到的灵气,不会引起鬼物警惕。程清音自身,也是用了敛息术收敛自身气息的。

就算这鬼魂有天师探测仪,可以屡次避开其他天师,也不会察觉到异样。

做好了准备,程清音便让何茂躺在床上睡觉。

这次她也没在门口蹲守,而是藏在隔壁房间,两个房间之间正好有一道内门,她可以从内门过去。

夜渐渐深了。

但对何家别墅的几个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程清音躺在床上玩手机,却一直分神地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凌晨两点多,空气再次变得粘稠阴冷,程清音知道,那鬼魂来了。

躺在床上的何茂异常紧张。

他基本上都已经观察出规律了,只要他请了天师来,那厉鬼晚上就会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今晚必定又是一个惊悚之夜。

但那个女天师据说很厉害,地产公司的吴智强是亲眼见证过她的本事的,她如今正在他隔壁,这让他难免多了一丝期待。

饶是如此,想到往日的恐怖经历,他依然不敢轻易入睡,只怕一觉醒来,自己就跑到天台差点跳楼。

突然,窗外传来沙沙沙的细密声响,空气也蓦然变得有些冷,何茂悄悄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屋内多了一个头发拖地的黑色身影。

是那个女鬼!她来了!

何茂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个天师不是在床边放了玉牌吗,为什么都没能阻止女鬼进屋,他焦急地想着。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啪啪的闷响和凄厉的痛叫。

何茂定睛一看,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身影,不由分说就举着棍子给了那女鬼一顿闷棍。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

“画地为牢,去!”

黑暗中,一道金色的流光四散开来,落到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墙面地板。

女鬼发出一道凄厉的吼声,让何茂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他赶紧捂住耳朵。

紧接着,女鬼将那几道黑色的身影打飞,往窗户处蹿去。

黑暗中,女鬼就像撞到了电网上,金光四起,何茂这才看清楚,整个屋子都像是被撞到在一个经纬交织的笼子里,在女鬼撞击的瞬间,才显出它的形态来。

“你们都离她远点。”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莫名的威严,“天罗地网,去!”

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一次又一次往窗户上撞的女鬼顿时像是被喷了杀虫剂的蚊子,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然后,灯光大亮。

何茂得以看清屋内,发现那年轻的女天师已经面目严肃地站在屋内,而地上有个被装进发光的金色渔网的长发女人正在奋力扭动着。其他几道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那网的束缚似乎给长发女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她的每一次扭动,都伴随着痛楚的嚎叫,以及一阵阵黑烟。

别墅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惊醒了,从外头推门进来。

看到地上那奋力挣扎却不能挪动分毫的黑衣长发女人,大家都惊呆了。

“大……大师,这就是那厉鬼吗?”张磊结结巴巴地问道。

程清音看向床上的何茂:

“是不是,要何先生才清楚。”

只有何茂见过女鬼的样子。

“爸,你快来看看。”

何天宁去扶她父亲。

程清音掐了个手诀,朝那地上的黑衣女鬼一指:“定!”

那原本挣扎着的女鬼,顿时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完全无法动弹。

但她那布满血丝,大得不正常且有些凸出的眼睛,满是怨毒地盯着屋里众人。

何茂在离女鬼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鼓起勇气仔细看了一眼女鬼青黑且带着轻微腐烂的脸,朝程清音点了点头。

“大师,就是她!”

正在此时,跟着来看热闹的姚凯突然道:

“我感觉这女鬼的样子有点眼熟!”

众人都朝他望去。

姚凯脸上露出努力回想什么事的表情,然后道:

“我想起来了,我妈曾经画下过那个女鬼的样子,就和她长得差不多!只是穿的衣服颜色不同!”

程清音微微皱眉,这巧合未免太多了。

“你妈遇到的女鬼长什么样?”

姚凯在手机里翻出一张上了色的素描图给程清音看:

“我妈妈会画画,她把女鬼的样子画下来了。”

程清音一看,那女鬼青面獠牙,眼球突出,满是血丝,确实和地上的女鬼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女鬼穿着一身蓝色长袍,而地上的女鬼穿着黑袍子。

凑过来看的张磊也皱着眉,道:

“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这女鬼跟我爸描述的形象也有点像!只是衣服颜色不同,缠着我爸的那个,穿着红衣服。”

诸多巧合,让程清音心里逐渐生出个答案,但还需要最后确定。

“姚凯,你把你母亲叫来,张磊,你把你父亲也叫来。”

程清音的本事已经毋庸置疑,哪怕最开始有所怀疑的姚凯也已经被她的能力震慑到,更别提张磊了。

两人立刻依言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

半个多小时后,姚琳和张余庆都赶了过来。

看到地上的女鬼,两人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缠住他们的女鬼就和地上这个长得一模一样。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快放开我!”

女鬼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事要被揭穿,愤怒地吼叫道。

“声音也一模一样!”姚琳惊诧地喊道。

“对,对,缠着我的那个红衣女鬼,就是这个声音!”张余庆也道。

屋内众人对此都很惊奇。

只有程清音沉默不语。

鬼魂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因为他们就算生前长得像,发型,死的时候的状态,声音,都是有差别的。

所以说,缠着张,姚,何三人的,就是同一个女鬼,只是换了件不同颜色的衣裳!

天天奔波三个不同的地方吓唬三个人,这女鬼,可真是业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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