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绝望中的选择
“可以了！可以了！服了服了！咳咳——！”
凌风用手捂着脸往后缩去，面前那无形的拳头才停止攻击。
在这里与梦魔女交战，凌风感觉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我还以为你骨头要更硬一点呢。”梦魔女看着吃瘪的凌风忍不住调侃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蒙德人说的。”凌风捂了捂肿了起来的脸，却发现伤口已经消失。
“蒙德人……”梦魔女表情一收，眉头微微一皱，表情上也没有了之前那般随意。
“如果用你的命来换蒙德人的命，你也会愿意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凌风一愣，总感觉她话里有话。
“正面回答我，不想挨揍的话。”梦魔女柳眉一皱，不给凌风任何回旋的机会。
“那怎么可能，还是我自己的命最重要。”凌风连忙摆摆手。
“蒙德人有西风骑士团，不需要我。”
“是吗？”梦魔女眼神一凝，周围的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在了一处密林中。
身上的伤口再次痛了起来，仙力和元素的掌控再次回归，凌风发觉到了这里无比真实。
“我有能力让你分不清现实和幻境，所以你可记住了，接下来发生的一些都有可能是真实的。”梦魔女站了起来，身形逐渐消失在凌风的视野中，只留下了在空中回响的声音。
“我可是曾经残忍的梦之魔神，不要以为我的怜悯会降临在这些与我无关的蒙德人身上。”
“什么鬼……”凌风有些发愣，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黑色战衣已经重新穿回了身上。
这里是哪？
回过神来的凌风赶紧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火海之中。
这残骸……这里是……蒙德？蒙德教堂？！
凌风瞳孔一缩，心脏的跳动不自然了起来。
“凌风先生……你睡了好久……”长相成熟许多的芭芭拉眼神空洞的的跪坐在地上，脸上的血迹和泪痕无一不在表示她的绝望。
在她的身旁是无数残骸，仿佛在凌风醒来之前发生了一场大战。
“芭芭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嗯！”凌风跑了过去，可无论怎么摇晃她的肩膀，都无法得到哪怕一丝回应。
是绝望？
凌风怔怔的看着芭芭拉的神情，这种表情他曾见过无数遍，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流露出最后的表情。
“是梦？”
凌风能清楚听到自己愈发激烈的心跳声，还有火光照射在脸上的刺痛感，如果是梦那未免太真实了。
松开了手，凌风站起身来，眺望蒙德的大地，一望无际的火焰大地。
在教堂之下，风神神像已被摧毁，在残骸之上，是一个被贯穿身体的人，残破的身体，残破的衣服，死亡的灰色笼罩在他的脸上，火焰造成的气浪拂过他的脸庞，摇动着他的辫子。
温迪？
凌风瞪大了眼睛，心中已经不知道是何种情绪，一抹抹深黑色的杀意周身涌现，无形的火焰都被逼退。
风的声音变的凄凉，带来的只有火焰燃烧的爆鸣声。
骑士团总部已经成为一座废墟，那里破坏的最为彻底，似乎在最后一刻他们做出了最激烈的反抗，遭到了最恐怖的打击。
天使的馈赠，猫尾酒馆，鹿猎人，甚至是祝福之风……这些昔日熟悉的建筑都已变成一片废墟，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只是如此，耳边传来的声音告知凌风，这场灾难遍及的不仅仅是蒙德主城，还有更远的地方，凌风能听到的范围，火焰覆盖了大地。
凌风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失控，回到了芭芭拉的身边，他现在还不能失控。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芭芭拉也成熟了不少，看起来似乎已经和她姐姐一样高。
心愿完成了呢……
凌风蹲下，俯下身子，摸着她的脑袋。
“跟我走吧，先离开这里……”
“……”
芭芭拉木讷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睡了许多年的男人。
她掏出自己的小镜子，摆在了凌风面前，让凌风能看清镜中的人。
眼睛不自觉的瞪到了最大，黑色瞳孔不断的颤抖，血丝布满了眼球，一抹抹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落在了两人的腿上。
‘这是我？’
凌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可就在这瞬间，情况突变。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恐怖的压迫感与威压自上方传下，让想做出反应的凌风整条腿都陷入了地面。
凌风周身风暴涌动，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挤到了一团，使出全力，也只能勉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镶嵌在空中的身影。
并非悬浮，只是站在空间之上，周围的规则仿佛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
巨大的压力下，凌风感觉到自己的眼角都要被撕裂开裂，阳光下方，凌风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身影。
来自天空的神明？还是……
“你的存在扰乱的命运的走向，你，和被你干扰的命运，最后的结果，只有湮灭。”
无法反抗，甚至连反抗的情绪都没有，那股对常人来说恐怖的杀气在她面前不过是小孩一般。
全身的骨头在压力下嘎嘎作响，似乎随时都要被碾碎，巨大的压力下，身体的血液自各个伤口涌出。
仅仅是威压，就让凌风差点死掉。
凌风明白，自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剩下一半，也很快消亡。
努力抬起头来，凌风无力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白色的修女服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红，昏倒在地上。
大概在刚才，他就是和我现在一样的情绪吧……
凌风自嘲的笑了笑，双眸无力的再次抬起。
是我害了他们……
“我已经死了，放了她吧……”是希望，是祈求，是无力下痛苦地呻吟。
就在凌风说出这话的瞬间，声音，画面，甚至是思维戛然而止。
等再次回过神来，凌风仍以相同的姿势跪在地面，仰着头，瞪大了双眼，痴痴的张着嘴巴，两只胳膊无力的悬挂在两边。
唯一不同的是，上方没有那个奇怪的神明，面前的也不是芭芭拉，而是坐在石墩上，面无表情的梦之魔神。
凌风嘴张了张……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