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药,果然是他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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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娘家送来的今年的新茶!
赵太妃紧了紧手,不与她计较:“你现在就让人去取银票来,凌儿已经出发去迎亲了,在他回来之前,要赶紧完成才可以。”
蒋芸柔把茶杯放到桌上,抬头看着她,看了许久。
久到赵太妃以为她会拒绝,正准备发火的时候,她才开口:“我进王府这么多年,从未生下一子,添礼本是讨个吉利,可太妃不怕表少爷沾染了我的晦气,也没生儿子吗?”
这……
赵太妃哑然,添礼压床本就是讨吉利,越多越好,寓意往后大富大贵。
可是为了办这一场亲事,墨王府已经花了大把的银子,她就想着让蒋芸柔来出一点银两,反正蒋家多的是银子,不薅白不薅。
可她没想这么多,此时蒋芸柔说起,她才想起这一茬。
她既不想放过这个让蒋芸柔出银子的机会,却又不得不顾忌这一层。
万一凌儿真的生不出儿子,那怎么办?
她左右为难,蒋芸柔已经站起了身:“既然太妃你开口了,这银子不给,好像就是我的不对了。”
赵太妃心里一喜,给了就成。
可蒋芸柔下一句话就让她所有的高兴都消失殆尽。
“正好把我的晦气都传给别人,兴许明年我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了。”
越想好像越是这个理,蒋芸柔转身吩咐楚璇:“璇儿,你回去取五千两银票……”
“不必了。”赵太妃打断了她的话。
蒋芸柔一脸遗憾地看着赵太妃:“怎么,不要了吗?别呀,难得一次机会,不要了多可惜啊,下次我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太妃你就让我添吧。”
“不用了,你当我没说过这话。”
赵太妃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她有些后悔让蒋芸柔进到这个新房。
不,蒋芸柔连沉香水榭都不应该进,这么晦气的人,走过的地方都是不干净的。
她还指望着孙媳妇,明年就给她生一双白白胖胖的重孙呢。
“你回去吧。”赵太妃下了逐客令。
“我才刚来,回去做什么啊,我还没好好参观一下新房呢。”
说着,蒋芸柔就打算四处看看。
还赶不走了?
她就是想把晦气传给新人,让他们生不出儿子。
好恶毒的心思啊!
赵太妃顿时就火冒三丈,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参观什么啊参观,你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也配参观这里?”
这话,被刚好走到门口的李墨全听了去。
他顿时恼怒,这大喜的日子,到底是谁惹恼了母妃。
进来一看,却是赵太妃在骂蒋芸柔。
一想赵太妃骂的话,他就心里一惊。
蒋芸柔为何生不出儿子,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赶紧上前扶赵太妃坐下:“母亲,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再说了,今日是凌儿娶亲的大喜日子,这里还是凌儿的新房呢,实在是不宜动怒啊。”
赵太妃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她冷冷扫了蒋芸柔一眼,然后对李墨道:“你把她带出去。”
“是,您先坐下。”李墨接过卫嬷嬷端上的茶递到赵太妃手里:“您老人家坐着喝茶,儿子这就带王妃出去。”
李墨转身行至蒋芸柔身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柔儿,咱们出去说。”
蒋芸柔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眶红红地,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妾身好意为表少爷添礼压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母妃如此生气?夫君,怎么办?”
这轻言细语的,勾得李墨的心口一软,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没有做错,只是啊,今日母妃事忙,心情难免烦躁易怒了些,过两日便好了,你不要在意。”
到了回廊下,蒋芸柔偏头看着他:“真的吗?可是母妃骂妾身生不出儿子,是妾身没用,没能为王爷生下世子,王爷会怪妾身吗?”
说着她低下了头,捏着帕子轻声哭泣。
李墨牵着她到一旁的美人靠上坐下:“怎么会呢,你不要太在意,按时吃药,儿子会有的,哦对了,那补药,你还有按时吃吗?”
一抹冷意从蒋芸柔的眸中划过,很快便消失了,抬起头时,一双眸子里都是悲愁:“嗯,妾身一直都按时吃着,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吃着那个药,身子越来越容易感觉到乏累。”
有一丝异样的光从李墨眼中闪过,虽然很快,但是蒋芸柔一直都留意着他,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光。
李墨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有吃就好,可能是开春了你有些春困,容易疲乏也是正常,今日你就不要忙了,回去好好歇着吧,为夫还有事和母妃说,就不送你了。”
话落,李墨起身,朝新房走去。
蒋芸柔抹去眼角的泪,方才委屈巴巴的神情消失无踪,冷冷地看着李墨渐行渐远的背影。
药,果然是他下的吗?
“王妃,咱们回去吧。”楚璇行至蒋芸柔身旁,扶她起身。
蒋芸柔用帕子擦了擦方才李墨牵过的手,厌恶地把帕子扔下回廊下的池子里,转身走了。
只是,她没有发现,她一离开,她扔在池子里的帕子就被人捡走了。
蒋芸柔快走到沉香水榭院门口,被一个匆匆忙忙的小丫头撞了一下。
她本就是练武之人,又有楚璇扶着,站得挺稳的。
反倒是小丫头摔倒在地,哎哟哎哟许久才爬起来,跪趴在地上连连告罪:“奴婢该死,请王妃恕罪,奴婢该死……”
“抬起头来。”
蒋芸柔看着小丫头的头顶,莫名觉得那一支梅花簪子有些眼熟。
等小丫头抬起头来,她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竟是之前在花园里告诉她,赵太妃找她的那个小丫头。
可她方才明明听赵太妃说本还想让人去找她来,反倒是她先来了。
那也就是说,赵太妃没有让这个小丫头去找过她。
蒋芸柔敛下眉眼里的凌厉:“你先起来,你是那个院里的丫头?”
那个小丫头战战兢兢起身:“回王妃的话,奴婢刚进府不久,就在前院做一些洒扫工作,尚未分去哪一个院里。”
前院洒扫的丫头就能来这,连她都不能随意进入的沉香水榭?
蒋芸柔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