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顾羽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自然不会放弃,可是沐儿修炼多年不见长进,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废除他的少主之位了。
何沐鱼让阿奴去拿了鱼食,外面天气转凉,他随手披了件披风去了湖边。
阿奴拿着鱼食过来的时候,何沐鱼正倚着湖边的栏杆看湖面,听见他的脚步声,侧过来半张脸,对他说:“拿过来吧。”
阿奴端着鱼食,递过去,却在何沐鱼无意碰到他手的时候,急忙缩回了手。
何沐鱼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阿奴低下头,“属下没事。”
何沐鱼不强求,眼睛往下一扫,就能看见阿奴手背上的伤,阿奴是他的仆人,在魔教能处罚阿奴的人,只有两个人,剑莫或者薄缚轻,从昨天的情况看,薄缚轻不屑于背后搞偷袭,这么看来,应该就是剑莫对住阿奴动手了。
“没事就好。”他看出阿奴的闪躲,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手探进鱼食中,捧起几颗鱼食,“要一起吗?”
阿奴一愣,“啊?”
“本少主问你,要一起喂鱼吗?”
何沐鱼脸色不耐,但因为五官灵动漂亮,丝毫不惹人厌,反而有种俏皮在眉眼之中。
阿奴走近何沐鱼,手张开又握住,木讷的脸窘迫的窥视着何沐鱼的反应。
少主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阿奴看见何沐鱼笑,他也会跟着笑,可是他长得不好看,笑起来又怕吓到何沐鱼。
“你觉得湖中的鱼儿自由吗?”何沐鱼突然开口,他没有看阿奴,眼睛盯着湖面低下的鱼儿看,“阿奴,这湖是不是通着外面的天地?鱼儿从湖中游走,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属下不知。”
何沐鱼回眸盯着他看:“笨蛋,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有人扑了过来,何沐鱼一个侧身,那人直接扑到了栏杆上面。
何沐鱼看见来人之后,轻笑出了声。
没想过顾羽知居然来了。
他将手中的鱼食递到阿奴手中,含着笑,伸手去扶顾羽知。
顾羽知明显躲了一下他,只不过顾羽知比他还弱,力气没他大,反应也没他快,直接被他从地上拽起来了。
“你怕什么?”何沐鱼瞧着顾羽知娇羞的模样,得寸进尺,贴着顾羽知问:“难不成你怕我会吃了你?”
顾羽知白皙的脸颊泛着粉,羞红了脸,母妃曾经说过,长成何沐鱼这样的美人都是会吃人的鬼,他第一次见到何沐鱼,就被何沐鱼的样貌惊呆了,不仅仅因为何沐鱼长得好看,还因为何沐鱼长得和父皇后宫中的一位妃子很像,他差点以为,何沐鱼就是那位妃子,他小时候曾经见过她,她很漂亮,可是脸上总是不开心,就连父皇也没法逗她开心。
“小美人。”何沐鱼捧着胸前的乌发,笑弯了眼睛,“没有人告诉你,一直等着其他人看,是件很失礼的事么?”
“啊……!”顾羽知连忙收回眼睛,“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他说着贴的更近,顾羽知感觉到何沐鱼贴上来的手背,紧张的不敢喘气,他想,母妃说的果然没错,妖精果然会吃人,不然阿他怎么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他被何沐鱼抬起下巴,被迫迎上何沐鱼的眼睛,“小美人,你和薄缚轻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朋友。”
“本少主不信。”何沐鱼将顾羽知的下巴掐的更紧。
“那你怎么才会相信?”
“这样吧……”何沐鱼觉得白羽知像只软包子,不仅看起来赏心悦目,就连捏起来也舒服的很,“你请本少主一口,本少主就放过你。”
白羽知面露难色,尴尬的摇摇头,“不行……”
“那你要本少主怎么相信你刚刚说的话呀?”何沐鱼微扬的尾音,还挺可爱,白羽知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居然能从面前这个恶劣的人身上看出几分可爱。
“你让本少主亲一口,本少主就放了你。”何沐鱼歪着脖颈,鼻尖贴近顾羽知,眼眸深的仿佛要把顾羽知吸进去,“还是说,你怕被薄缚轻发现我们之间的事?你怕他不要你了?”
顾羽知难堪的摇头:“不是。”
何沐鱼原本就只想调戏一下顾羽知,看这人被他惹的不开心了,他不会自讨没趣,便直接放开了人,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悠闲模样。
阿奴自始至终都静静的侯在一边,没有说半个字。
何沐鱼知道阿奴一直盯着他看,为了不让小阿奴伤心,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即使主角受十分和他的胃口。
看何沐鱼这么快就放开了他,顾羽知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中甚至有些迷茫。
何沐鱼真的放开他了?他还以为……
“你是被拐卖来的?”何沐鱼朝湖中扔了一颗鱼食,鱼儿一哄而上,湖面激起波浪,翻滚的湖水打湿了何沐鱼的袖口,可是他却丝毫不介意,继续喂食那些鱼儿。
顾羽知有些难以启齿:“……是。”
“拐你来的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顾羽知解释说:“那晚太黑,我没看清,就……”
“哦……”何沐鱼转而问道:“教主买你回来,花了多少银子?”
“不知道……”顾羽知声音越来越小。
何沐鱼轻笑了一声,“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还记得从前家人吗?对了,看你的样子,你从前的家世应该还不错吧?”
“我……”顾羽知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前是皇子,可是说出来,何沐鱼一定会笑话他的。
母妃曾经说过,做皇子的必须行事谨慎,可是他现在被人卖了,就连卖了多少钱都不知道。
他以肉眼可见的耷拉下脑袋,看向湖中的鱼儿,何沐鱼慵懒的斜倚在栏杆处,眼睛盯着指尖。
“你是这里的少主吗?”
“嗯。”
阿奴见天气凉了,替何沐鱼整理了下散落的披风,何沐鱼的肩膀比普通男人薄,披风盖在上面,乍看像套了件好看的麻袋。
他的脸色红润有光泽,脸颊因为上扬的唇角而嘟起来,睫毛弯弯贴着眼睑,顾羽知侧过脸,不由的对何沐鱼产生了好奇。
为什么感觉何沐鱼不开心?
是他的错觉吗?
“那教主是你的父亲吗?”
何沐鱼侧过脸,见顾羽知一脸认真,不由的笑出声,“养父。”
“怪不得……”顾羽知压在心口的疑惑被解开了。
何沐鱼用手肘撑着脸颊,问他:“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顾羽知移开视线,仓皇的后退,“真的没什么。”
“……”顾羽知咬着唇后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何沐鱼唤了声:“阿奴。”
顾羽知被人从领子后面提溜起来,脚悬空扑腾了几下,心砰砰直跳,吓得脸色都白了。
“跑什么?”何沐鱼绕到顾羽知面前,一边弄手上的鱼食,一边说:“你是我父亲买来的小娘,我不会动你的,你不用怕。”
“我不是小娘……”顾羽知羞红了脸,教主他见一次怕一次,教主总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他不仅怕剑莫,还恶心他,听到何沐鱼这么称呼他,他又羞又急,“我不是你的小娘。”
何沐鱼弄完了鱼食,才回顾羽知:“你不想做我的小娘,那你就只能做一个低贱的男宠了,你知道男宠会被主人拿来做什么吗?”
“不……不知道……”他父皇宫中有男宠,可是他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侍寝的样子。
何沐鱼走近顾羽知,手摸上顾羽知的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就像现在这样,摸你的腰,你的脸蛋,还有……”
“其他部位。”
顾羽知羞红了脸,他挣扎着要逃离阿奴的手掌,可是阿奴的手如同铁臂一般,将他牢牢哦禁锢在手心,他急的快要哭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何沐鱼使了个眼色,阿奴放开了顾羽知,顾羽知被放开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跑到围栏处,警戒的看着何沐鱼。
阿奴皱着眉头,眉心藏着几分不悦。
“我父亲禁欲多年,如果落到他手里,他可没有我这么温柔。”何沐鱼始终冷静自若,即使刚刚他还在扮演一个登徒子的角色,可是光是看到他的这张脸,就让人生不起气来。
顾羽知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明明很难受,明明想离何沐鱼远一些,但是又想靠近他。
“那也不用你管。”他嘟囔了句,可是心里却暖暖的,怎么感觉何沐鱼是在关心自己?
难道说第一次见面,何沐鱼说那些羞辱自己的话,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羽知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女人惊呼着上前拉住顾羽知的袖子,看到何沐鱼之后,连忙惊慌的检查顾羽知的身体,“您没事吧?您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没事。”顾羽知摇头,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在看到女人对何沐鱼有防备心之后,他心里一点也不好受,他看着女人说:“我们走吧。”
女人听到顾羽知这句话,才转身对何沐鱼说:“少主,奴婢先行告退。”
她拉着顾羽知就走。
“等等。”何沐鱼叫住她,“本少主几句话,要你带给薄缚轻。”
女人停住脚,挡在顾羽知身前,态度很恭敬:“少主请说……”
顾羽知也多了几分好奇。
看何沐鱼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缚轻。
那日在宴会上,何沐鱼明明出口侮辱缚轻了,他以为这两人之间是关系不好,没想到何沐鱼居然有事找缚轻。
“你问问他,那天的事考虑好了吗?”
何沐鱼说完,自顾自的喂鱼去了。
顾羽知心里更疑惑了,什么事?考虑什么?
缚轻怎么在他面前从来没提起过?
“顾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女人提醒顾羽知,“护法大人该等着急了。”
薄缚轻在院子里练剑,顾羽知进去的之后,薄缚轻撂下剑,带着汗津津的味道,走过来。
“你去哪儿了?”
顾羽知:“出去转了转,没干什么……”
“外面很危险。”薄缚轻看小孩似的看着顾羽知,顾羽知是他故友的表弟,他不能让顾羽知受到伤害,“以后想出去玩,一定要带上人陪同。”
“知道了。”顾羽知虽然不喜欢别人吼自己,可是他知道薄缚轻是为了他好,他在外面辗转流浪,那些恶心的男人看见他就想对他动手动脚,他只相信薄缚轻,他小时候曾经在表哥家见过薄缚轻,他知道薄缚轻不会害他。
“去吃饭吧。”薄缚轻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顾羽知想起何沐鱼的话,“你是要去找何沐鱼吗?”
“不是。”
“我今天在湖边看到他了。”顾羽知想到何沐鱼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非但不生气,还感觉很舒服,他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你见到他了?你们说了什么?”薄缚轻的脸色看起来不善,他很少会生气,可稍微板着脸,就能让人害怕。
“就闲聊了两句。”何沐鱼提醒自己离教主远一些,还警告他如果让教主钻了空子,他的下场会被今天还惨。
他忽然没那么讨厌何沐鱼了。
“以后少和这种人说话。”薄缚轻缓和了脸色,边缠手臂上的布条,边对顾羽知说:“你最好不要和他们交往,魔教中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知道了……”
何沐鱼要阿奴热了壶酒。
天气越来越凉了,喝杯暖酒热热身子,简直不要太快活。
这个位面还挺好,当个炮灰轻松自在,喝喝酒,调戏调戏美人,真是好不自在。
他喝第三杯酒的时候,薄缚轻才到。
阿奴怕薄缚轻又对自己下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何沐鱼摆摆手,吩咐阿奴下去拿酒杯。
“护法大人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本少主不好好招待,就是本少主失礼怠慢了。”
阿奴闷头去拿了酒杯,放在薄缚轻面前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站在何沐鱼身后。
薄缚轻坐在何沐鱼对面,没有接那杯酒,他面色不善,颇有兴师问罪的语气,“你今天见羽知做什么?”
何沐鱼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笑,“我以为你是来找我是为了商量正事。”
“这就是正事。”薄缚轻长得好,四肢修长,身材高大,坐在何沐鱼对面,居然比何沐鱼高出大半个头,“你见他做什么?”
“你紧张什么?”何沐鱼缓缓放下酒杯,抬起手背擦掉唇上的酒水,“你是怕我吃了他?”
“何沐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唯独出了伤害他。”薄缚轻警告何沐鱼,“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
阿奴手上的骨节捏的作响,何沐鱼侧过四分之一的身子,睨了阿奴一眼,让他不要动怒,在阿奴复杂的注视里,他悠然问道:“一定什么?要我好看?还是想直接杀了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仿佛他正在讨论的是什么好玩的事。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很认真。”
阿奴要出手,何沐鱼拦住了他,“你不仅很认真,还很严肃呢,怎么,需要我喊你一声薄夫子吗?”
“何、沐、鱼!”
“我不会伤害你的宝贝疙瘩,也没想着要去招惹他,至于今天的相遇,只是一场偶遇。”他语气淡淡陈述着,“现在来聊聊正事吧,毒虫的事你调查清楚了吗?”
“嗯。”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何沐鱼将问题抛给薄缚轻,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道:“剑莫为人奸诈多疑,你甘愿被他掌控吗?”
“他是你的父亲。”薄缚轻扫视着他,“你居然想背叛他?”
原主帮剑莫做的那些事,只有剑莫和剑莫的心腹才知道,教内的其他人都以为原主是剑莫养来玩的花瓶,毕竟何沐鱼没有任何功力,甚至连普通男人的体力都比不上。
“他待你不薄。”薄缚轻盯紧何沐鱼的脸,任何细微变化也不愿放过,“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就算是养一条狗,好吃好喝的喂着养着,这狗也不会轻易背叛他的主人,更何况教主待你如同亲子。”
“薄护法,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这张嘴还挺会伤人的。”何沐鱼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你是在说我连狗都不如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和阿奴身上都下了毒虫,我今天吃什么,喝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必须经过他的准许。”他撩起袖子,光洁纤细的手臂上有几条细红的印子,不细看看不出来,薄缚轻一眼就认出那是剑莫的鞭子。
何沐鱼的身上居然有剑莫的鞭痕……
“护法大人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何沐鱼用袖子盖住手臂,那片白嫩藏在了袖口里面,“如果你是我,你愿意继续这样活着吗?”
“你……”
“薄护法难道从来没想过,剑莫这种人,为什么会收养我这种人作义子?”
“我不会和剑莫合起伙来试探你,你不必怀疑。”何沐鱼说完,看着薄缚轻面前的酒杯说:“薄护法既然已经坐下了,何不同我喝杯酒呢?”
“热酒穿肠过,也能带走一些烦恼。”
阿奴替何沐鱼添了酒,何沐鱼一饮而尽,烈酒溢出他稠红的唇角,水渍反射着月光,将那抹角色容颜照的温柔似水。
薄缚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
何沐鱼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回头招呼阿奴:“来,你陪我喝。”
他染上了几分醉意,脸颊烫红,手却不离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光,便嚷嚷着让阿奴继续加酒。
“少主……您不能再喝了。”
“不行,阿奴……快给我……”何沐鱼大着舌头,“今天我开心,你快坐下来陪我喝几杯好不好?”
他软着声音求人的模样,让阿奴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拿何沐鱼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他坐在何沐鱼对面,替何沐鱼重新加了一点酒,酒水刚好能盖住杯底,抿一口就没了,何沐鱼吵着还要,阿奴慌了神,眼睛飞快闪躲,护着酒瓶不给何沐鱼。
“你要让我喝,那你就给我看。”何沐鱼也不闹了,“喝啊。”
阿奴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很差,在何沐鱼的逼迫下,喝了两口酒,就昏昏睡过去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何沐鱼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与刚刚昏昏迷迷的人判若两人。
他问g8:阿奴刚开始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60】
现在呢?
【100】
何沐鱼捧着脸,有些忧愁:这可怎么办?小阿奴的好感值居然已经满一百了。
【宿主……】g8狂怒,谁叫您到处散发魅力!
其他人的好感度分别是多少?
【剑莫好感度:80。
薄缚轻好感度:70。
顾羽知好感度:85。】
何沐鱼细眉轻挑:顾羽知对我的好感度居然这么高?
可是他明明对顾羽知十分轻挑,难道主角受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怪不得这是本虐恋文。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何沐鱼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男人的脚步声戛然停止,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后腰上。
“别动。”
是剑莫。
何沐鱼身体僵硬着,将手举到胸前,“教主是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吗?”
“沐儿最近都不来向本座请安了。”剑莫笑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如若不是这样,本座以前那个孝顺的儿子哪儿去了?”
“教主……”何沐鱼敛下眸子,低声说:“这几日,有些头晕,所以才没有向您请安,还望教主恕罪。”
其实是他起不来。
原文中,原主早上五点起床向剑莫请安,剑莫却很少会接见原主,往往都是原主去剑莫门口溜达一圈,可是他早上起不来。
他以为,请安的事剑莫不会在意,毕竟在原文中,剑莫就没接受过原主的请安。
“头晕?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过来让本座帮你看看。”剑莫的手伸过去,将何沐鱼的手腕握在掌心,那盈盈一握的手腕温热细软,比极品玉石还要滑腻,剑莫捉着何沐鱼往他那边带,何沐鱼被呆的不防,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面。
醉酒的阿奴头枕着桌子上面睡觉,何沐鱼为了不碰到阿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将身体稳住。
“不用了……”他急促的喘息着,呼吸越来越重,加上他喝了几口酒,身体越来越热,“多谢教主,沐儿已经看过大夫了,只是风寒而已,不打紧。”
剑莫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何沐鱼在躲他,他能感受的出来。
这孩子以前看见他总是往上贴,现在却变了个方向,换成他主动找上门了。
剑莫松开何沐鱼的手腕,坐在了何沐鱼的对面,也就是薄缚轻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那双倒三角的眼尾扫过桌面上的瓷瓶,剑莫戏谑道:“今日怎么有兴致喝起酒了?”
“你以前不是最厌恶喝酒这件事了吗?”
何沐鱼淡淡一笑,脸上表情淡漠:“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厌恶喝酒。”
剑莫记得他厌恶喝酒,可是每次命令他执行任务时,却丝毫记不起来他厌恶喝酒这件事,为了执行任务,他曾经喝了三大坛烈酒,这些剑莫都是知道的,剑莫都看在眼里。
剑莫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件器物,物尽其用,就算他喝酒喝吐血了,剑莫也只是冷冷旁观。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剑莫收留他,就是为了利用他,他也从未幻想过什么,在魔教,能有一口热饭吃,就已经是剑莫对他的恩赐了。
他是个废物,拥有的只有一幅皮囊。
剑莫扫阿奴,问:“阿奴这是陪你喝酒喝醉了?”
“嗯……”
“那正好,本座接着陪你喝。”剑莫眼睛在桌面上一扫,发现桌面上有三个杯子,他狐疑道:“这里怎么有三个酒杯?”
刚刚薄缚轻喝完酒,他用过的酒杯还在桌子上,另外两个是他和阿奴用过的。
他问:“你还请了别人?”
何沐鱼答:“是……”
“是谁?”
“……薄缚轻。”何沐鱼说:“我今晚请了薄缚轻过来。”
剑莫的指腹在酒杯上一擦,问何沐鱼:“他喝了你递过去的酒?”
“嗯,喝了几杯。”何沐鱼说:“教主的吩咐,沐儿不敢忘记,所以沐儿特意让阿奴请薄缚轻过来,原本想乘着薄缚轻喝醉将蛊虫下进去……那知道这人警惕性那么高。”何沐鱼有些无奈,“阿奴陪着那人喝了那么多酒,薄缚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何沐鱼纠结着低下头,小声说:“沐儿没能办成您吩咐的事,还望您能恕孩儿一罪。”
剑莫淡淡道:“这件事不急。”
他补充道:“薄缚轻原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他防着你,也是本座意料之中的事。”
说到这里,剑莫冷笑一声,幸好他早有打算,现在只要顾羽知将毒虫下到薄缚轻的身体中,薄缚轻就得乖乖听他阿德话,他倒要看看薄缚轻还能嚣张几时。
到时候,不管是顾羽知还是何沐鱼,都是他的人。
何沐鱼问:父亲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薄缚轻的事吗?”
“不全是。”剑莫看向何沐鱼,目光幽深:“帮内近日接了一件悬赏,本座准备派你去。”
何沐鱼点头,“孩儿遵命。”
这次要刺杀的对象,是文州刺史温不厌,这个人在原著中算是个炮灰攻,能吃上肉渣渣的那种,温不厌亦正亦邪,辅佐陛下登基,发布多条造福百姓的法令。也正是他,上书皇帝,建议将那些皇子公主全部发卖贱籍。
新帝登基,为了巩固势力,将所有手握权势的皇子赶尽杀绝,留下一个顾羽知,便听了温不厌的建议,将顾羽知发卖了。
典型的追妻火葬场。
可如果换他是顾羽知,他定会让这两人血债血偿。
温不厌住在京城,何沐鱼需要坐车去京城。
薄缚轻正好要带着顾羽知回京城寻找顾羽知的外家,四人正好搭伴而行。
何沐鱼为了方便,带了个斗笠,将脸遮在斗笠下面,透过薄纱看人。
“你戴着斗笠做什么?”顾羽知不解的问:“是嫌太阳太晒了么?还是不想让人看见你的脸?”
薄缚轻看见顾羽知找他说话,脸色就会立刻拉下来,扯着顾羽知的胳膊往过带。
“薄大哥,你怎么了,我要和何沐鱼说话。”
“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些吗?”
“为什么啊……”顾羽知不解,“有你在,他伤害不到我,你在担心什么?”
何沐鱼看着这两人争执,径直越过他们走了。
“喂,你怎么走了?对了,我还想问问你这次去京城是想做什么?”顾羽知追上何沐鱼,喋喋不休的问:“难道你在京城也有亲戚?你也是被人从京城拐卖到魔教的?”
“不是。”何沐鱼看了顾羽知后面的薄缚轻一眼,颇有些警告意味,“你能不能管好你的人?薄缚轻。”
“啊……我很吵吗?”
“羽知,别说话了。”
阿奴一直默默跟在何沐鱼身后,一言不发,他脸上的胎记一大半都被头发挡住了,只露出一点红色的印子顾羽知看见阿奴就害怕,阿奴挡在他和何沐鱼中间,他的脚就控制不住的后退。
几人紧赶慢赶,在路上花了四天三夜的工夫,才到了京城。
何沐鱼一袭红衣,头上戴着个斗笠,身姿优越,十分惹眼,他不想在大街上多驻足,带着阿奴随机进了大街上的衣裳店铺。
顾羽知见那两人不见了,连忙招呼着薄缚轻:“薄大哥,何沐鱼他们怎么不见了?他们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薄缚轻紧皱眉头,他不知道何沐鱼这次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这件事绝对和剑莫有关。
他过去不关注教内的事,不知道剑莫会指使何沐鱼做什么。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何沐鱼换了一身轻纱,现在正是初夏,京城里到处都是红花绿叶,他换上轻纱,身体也跟着轻松了很多。
“阿奴,你也去试试。”
阿奴愣了愣,随即摇头。
“快去。”何沐鱼板着脸,唬他,“我是你的主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赶紧去?”
何沐鱼替阿奴挑了件深黑色的剑客装,阿奴身材硕长,该有的都有,他曾经不小心摸到过阿奴的胸口,嗯……胸肌很棒。
这样的身材不穿的好一些,简直是天理难容。
“原来你们在这里!”
何沐鱼听见声音,只是侧过来半张脸,看向顾羽知,“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两人不是应该去投奔顾羽知的外家吗?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顾羽知扭捏不肯说,薄缚轻解释:“羽知担心你们出事。”
“哦……”何沐鱼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没想到顾羽知还担心他,看来这孩子真的是受虐狂啊……一路山他对顾羽知爱答不理,顾羽知居然还不肯放弃他。
“谢谢啊。”何沐鱼这会儿注意力全放在了阿奴的身上,一句谢谢,说的十分随意,“既然已经看到我们了,那你们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顾羽知:“……”
薄缚轻:“……”
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顾羽知不甘心:“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外公家?我外公家底雄厚,不会介意多出两个人的,我们几个也可以一起搭个伴儿。”
“不用了。”何沐鱼踮起脚尖,替阿奴整理衣领子,阿奴个子高,身量挺拔,何沐鱼感觉有座山压在他了面前,“我和阿奴还有事,等我们解决完了,便去找你们。”
顾羽知和薄缚轻走了。
何沐鱼付了钱,两人直接去了青楼。
剑莫认识的人遍布天南地北,青楼中的人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
何沐鱼也有了新身份——鱼儿。
温不厌性子浪荡,原文中也是在花楼找乐子时中遇见的主角受,两人因此才展开了一系列虐恋深情。
据闻,今日温不厌就会来花楼。
何沐鱼先来京城打探路子,等和温不厌混熟了,剑莫才回来。
阿奴被周围的莺莺燕燕搞得紧皱眉头,连打了几个喷嚏,何沐鱼让他先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等他,可是阿奴不听他的话。
“少主,等会儿温不厌来了,还得委屈您扮成我们这里的人。”
“不委屈。”何沐鱼温和的说,“各司其职罢了。”
他的装扮的像个妖精,眼尾粘上红花,皮肤雪白,浑身没有一块瑕疵。
不知道剑莫这次想作什么?在原文中,和顾羽知一起来京城的人是剑莫,不是他。
原文中也没有刺杀温不厌的情节。
作为文中的重要攻,温不厌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
魔教中规定,如果完不成刺杀任务,会被教规处罚。
难道剑莫派他来这里,是知道刺杀温不厌肯定会失败,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惩罚自己?
可是剑莫为什要这么做?
“温大人来了!”门口有人惊呼着迎了上去,老脸顿时喜笑颜开,“奴家给温大人请安,温大人万福金安,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春风。”温不厌抬脚,就往里面走,“爷今日乏了,叫两个美人上来候着。”
“哎——好!”
温不厌身上穿着朝服,暗红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只是走一走,就足够风流倜傥。
温不厌长得很好看,细长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却自带着官人的威严。
何沐鱼拿过面纱戴在脸上,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
三人都戴着面纱,这样一来,他倒不显得唐突。
温不厌掀起眼皮的睨了他们一眼。
温不厌身旁的人立刻吼道:“你们是什么意思?还不赶紧把脸上的面纱掀开!”
何沐鱼的身姿是三人之中最出挑的,其他两位美人听见男人的吼骂,吓的发抖不止,唯有何沐鱼一点也不怕。
他抱着琴,立在最后面,长裙垂在脚踝,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子,带着面纱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就是那双眼睛,居然含着无数情愫,像勾人的妖精。
一直不开口的温不厌注意到他,问:“你是做什么的?”
何沐鱼先是行了礼,然后不卑不亢回道:“跳舞讨饭吃的。”
“跳舞讨饭吃的,哈哈哈,”温不厌围着何沐鱼打量,将何沐鱼上下前后看了个遍最后聚焦在何沐鱼的脸上,“好一个讨饭吃的,那你卖的是艺还是身?”
何沐鱼反问:“温大人觉得,鄙人是卖艺的还是卖身的?”
“大胆!你居然敢质问温大人!”
温不厌呵斥了身边的人。
然后对何沐鱼说:“爷觉得,你既可以卖身,也可以卖艺。”温不厌觉得何沐鱼面上的面纱是在碍眼,遂掀开了那张薄薄的面纱,他从前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没想到何沐鱼长得这般美,他扬起唇角,说出了下半句话:“全凭爷的一句话。”
温不厌是一人之下的大官,何沐鱼身如浮萍,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者,靠跳舞讨口饭吃,他该怕他的,可是就算他靠的那么近,何沐鱼的眼睛里始终没有惧色。
温不厌举起右手挥了挥,身侧的人立刻道:“带他们下去!”
和何沐鱼一同上来的两个美人被带了下去,片刻间,屋中只剩下何沐鱼和温不厌。
温不厌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何沐鱼:“既然你是跳舞的,那就给爷舞一曲。”
何沐鱼“喏”了一声,抱着怀中的琴,跃到前面的空地上,他的身体很软,他原本就会跳舞,再加上原身从小被迫服用药物的原因,跳起舞来,宛若舞蝶飞扬,体态轻盈,腰肢柔软。
他一手抱着琴,与琴共舞,琴身在他的手中,仿佛被人附着一般,有了灵魂。
何沐鱼舞罢,被男人的手拉进了怀中,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越靠越近,何沐鱼开始挣扎:“大人……”
“叫什么大人。”温不厌擒住何沐鱼的手腕,眼眸越来越深,“叫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