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顾北昀的好感值一直停留在89。
【宿主，这个顾北昀也太难搞了。】
何沐鱼：嗯，看来得对他温柔一些了。
【嗯？宿主要□□了嘛？】
何沐鱼：这叫刚柔并济。
“美人，陛下请您过去用膳。”宫女低声说。
新来的美人太美丽了，难怪会成为宫中专宠。
那些个夫人美人虽然嫉妒他，可是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何沐鱼看了一眼宫女，宫女立刻移开了眼睛。
“告诉陛下，我身体不舒服，无法陪同。”
何沐鱼回眸望着宫女，漂亮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水雾，绿色的衣裳显的他浑身的肌肤雪白如雪。
“怎么还不去？”何沐鱼捂着胸口，问了声。
宫女立刻如梦初醒，她连忙转身，却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
早就听闻美人身怀有孕，没想到美人的孕吐这么严重，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她忧心忡忡出了宫殿。
—
“不来？”顾北昀问。
桌子上摆着山珍海味，顾北昀却没什么胃口。
宫女跪在地上，满脸纠结。
“你有话要说？”
“奴婢……”宫女顶着顾北昀的质问，顿时吓的不敢呼吸，刚刚去请美人的时候，美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说。”
仅仅一个字，就让宫人脸色发白。
她们知道，这是顾北昀最后的耐心，同时又奇怪，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主，今日居然这般有耐心。
“美人不舒服。”
宫女鬼使神差的就说出来了，她明明可以不用管，可是想到何沐鱼苍白的美丽的脸，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美人可怜的样子总是招人心疼的，何况还是何沐鱼那样的美人。
她闭上眼睛，悉听发落。
“好。”顾北昀起身，随手扔了个什么，又道：“把太医叫过去。”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对于这种变化，他们毫无招架。
那个说话的宫女捡起手边的东西，是一颗夜明珠。
……陛下赏给她的？
—
何沐鱼坐在桌前，对着满桌子的美食演戏。
他动动鼻翼，脸蛋纠结的皱在一起，眼睛扫过桌子上的菜，扭头吐了起来。
“美人多少吃一口……”宫女愁容满面，劝说，“这些吃食不和美人的胃口，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再做几道？”
“不要。”何沐鱼摇摇头，“没胃口。”
“可是美人已经好几个时辰没用膳了。”宫女不敢走，她看向何沐鱼微微隆起的肚子，百般犹豫才道：“美人就算不为了您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为谁着想？”
这声音！
宫女见了鬼一样回头，看清那人的衣角，连忙跪在地上，“奴婢…”
“下去。”顾北昀看也不看宫女一眼，眼睛里面全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某人。
他朝何沐鱼走去，“见朕来，为何不行礼？”
何沐鱼这才起身，给顾北昀行礼，他的动作很轻柔，大概是没什么力气和精力，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
“朕听闻你身体不舒服？”
顾北昀的眼睛在何沐鱼身上来回游走，何沐鱼的身体弱，他早就领略到了，每次在床上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这般耍性子还是第一次。
“起来吧。”顾北昀破天荒弯腰，扶着何沐鱼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何沐鱼不露神色的移开手臂，屁股一抬，准备坐到顾北昀最远的位置，可顾北昀轻轻朝他的胳膊一拽，便将何沐鱼轻轻松松拉了回来。
“想去哪？”顾北昀的眸子逐渐削薄，因为何沐鱼的动作而失控，捉着何沐鱼的手劲也越来越大，疼的他眉头一皱，埋怨的看向顾北昀，“你弄疼我了。”
何沐鱼的声音似嗔非嗔，加上他的声音很软，骂起人一点气势都没有，可偏偏脸上是不开心的表情，那幅小表情落到顾北昀的眼里，活脱脱就是在撒娇。
“知道疼了就乖一些。”莫名其妙的，顾北昀心里的怒火一瞬间消失了大半，他把何沐鱼抱在怀里，手习惯的放在何沐鱼的肚子上，轻轻捏了一把，说了句：“怎么不吃饭？”
“…我”何沐鱼的身体紧张的崩了崩，“我不想吃。”
顾北昀打量着何沐鱼的脸，何沐鱼把脸往下埋了埋，不让顾北昀看他的脸。
“美人这几日都是这般不肯用膳？”顾北昀问。
宫女立刻跪下，战战兢兢的如实禀报，“美人吃的少，可能是，可能是…”
“是什么？”
宫女看了一眼顾北昀，结结巴巴的说，“可能是孕期呕吐所致。”
宫女的话说完，顾北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何沐鱼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拽了拽顾北昀的袖子，紧张的眼睛看向顾北昀，“不是…我有好好吃饭的…”
这时太医也来了。
看到顾北昀在这里，他立刻变了脸色，脸上的皱纹跟着抖了抖，“微臣叩见陛下。”
“过来。”顾北昀从袖口里掏出何沐鱼的手，放在桌子上，命令太医，“替鱼美人好好诊断，看看鱼美人为什么不肯好好吃饭。”
何沐鱼有些抗拒，可他也只是挣扎了几下，就顺着顾北昀的动作去了。
太医诊断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鱼美人脉象不太稳，微臣有一事想请问陛下。”
顾北昀眼皮子抬一下，赏他一个字：“问。”
“敢问陛下…”太医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近几日和鱼美人行过几次房？”
何沐鱼脸色立刻通红，就连耳朵也跟着红了。
顾北昀笑着把何沐鱼摁在胸膛，畅快大笑：“太医把朕的美人都说害羞了。”
太医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何沐鱼从顾北昀怀里探出头，幽怨的瞪了他一下。
勾人的眼神活活把顾北昀的心勾了出来。
“朕和鱼美人每日都要欢好。”顾北昀把着何沐鱼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句句清晰，最后问他：“朕说的对吗？”
何沐鱼撇开头。
顾北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是不是想羞辱他？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礼义廉耻是最基本的素养。
可在顾北昀口中，这些事居然是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
也对，他原本就是顾北昀拿来解闷的一个乐子，居然还想奢求顾北昀能尊重自己？
他在顾北昀的怀里，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何沐鱼的睫毛扫过顾北昀的胸口，痒痒麻麻的感觉，让他十分受用。
放在何沐鱼背上的手拢了拢，顾北昀居然感觉到了一些温暖的东西在手心蔓延。
“看来是这样的。”太医下诊断，“美人怀有身孕，不宜有太繁重的房事。”
太医每说一句话，怀里的人就会跟着颤抖一下。
大概是气的罢。
顾北昀想。
这个小人明明已经落到自己手里了，他却感觉怎么都抓不稳。
明明已经有身孕了，还这般害羞，在床上是这样，穿着衣服也是这样，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调侃他，他却羞的埋住了脸。
“是吗？”顾北昀问，“依太医的意思，可有补救的办法？”
太医擦了擦汗，“回陛下，美人身子骨弱，微臣开几方补身子的药方，美人服下即可。”
“至于房事……”太医接收到顾北昀冷冷扫过来的一眼，立刻怂了，“房事只要小心一些，应当是没什么事的。”
“太医刚刚还说不宜有太重的房事。”顾北昀皮笑肉不笑，俊脸上充斥着冷气，“这会儿又出尔反尔，敢在朕的面前颠三倒四，你该当何罪？”
“陛下恕罪！”太医跪在地上，身体贴在地板上，抖得像筛子。
何沐鱼：狗男人，出尔反尔的人是你才对吧？
“不是他的错。”何沐鱼终于肯正眼看顾北昀了，“放过他吧。”
“既然美人都替你求情了。”顾北昀冷笑，“还不谢主隆恩？”
太医感激的支着脑袋说：“微臣谢娘娘救命之恩！”
何沐鱼不忍心看他，太医看起来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个年纪明明是需要照顾的年纪，而他却得跪在地上求饶。
“死罪可逃，活罪难饶。”顾北昀鹰一般的眼睛盯着太医，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太医脸色越来越白，他知道顾北昀口中的活罪是怎么处置的，他见过。
“就罚你…”顾北昀轻笑一声，将何沐鱼抱起，“罚你亲自替美人煎药。”
众人大惊。
今日的陛下居然这般好说话？
何沐鱼也微微一愣，他看向顾北昀，突然觉得顾北昀也没有那么坏。
“吩咐御膳房，做几道清淡的菜端过来。”
顾北昀抱着何沐鱼，大步流星走到床边，轻轻把何沐鱼放在床上。
顾北昀替他掖好了被子，一边说：“你的身子为何这么娇贵？”
何沐鱼怔住了，缓缓说：“小时候落过水，可是那时候落下了病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顾北昀讲这些话，可能是太久没有讲过话了，难得有个和自己好好说话的人。
“你和宋时捷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父母讲，从小就认识了。”
顾北昀察觉到不对劲，“你父母讲的，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何沐鱼看向别处，“我落水之后就失忆了，过去的事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