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送完饭的季颙跟汤米乐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便利店，决定去一趟管理局，关心一下罗罗鸟的后续。
管理处的办公室内，季颙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
白梓沄泡了杯自己珍藏的雾顶灵茶，小心翼翼地放到季颙面前的茶几上：“极品的灵茶，对你不错吧？”又嘟哝着，“咖啡那么好喝，你怎么能不喜欢？”
这样他就能省下这杯茶了。
季颙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然后放下杯子，斜睨着抠门犼，“看你小气的样子！”
白梓沄也不辩驳，岔开话题问道：“你昨晚到哪儿去了？罗罗鸟不是早抓回来了吗？”
“我找到住处了，”季颙无意多谈，轻描淡写地说，“恭喜你，可以回家住了。”
“这么快？！”白梓沄喜形于色，终于可以回家了。
说起来都是泪，被恶霸天犬占据别墅的这段日子，他都是睡在办公室的。
“那要不我在住几天？”季颙见状不爽地说道。住是不可能住的，能跟伴侣一起怎么可能还回那个破别墅？
白梓沄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打着哈哈劝道：“别啊，作为天犬还是要一言九鼎的！”
“看你紧张的样子，那破房子我才不稀罕！”季颙轻轻放下，其实是被白梓沄话中的天犬顺了毛。
白梓沄闻言不服气了，为自己分辩：“固然比不上你的洞府，但是在人类社会，这别墅算顶尖的了！”
“好吧！”昨晚的小公寓跟那别墅比确实相差甚远，季颙决定略过这个话题，“昨晚的罗罗鸟，你们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换个牢房继续关押呗！”白梓沄理所当然地回答。
季颙皱眉：“怎么会突然逃出来的？”
“不知道那罗罗鸟是怎么破坏灵力镯的，没有灵力镯的压制，牢房自然也就关不住它了。”提到这个，白梓沄也有些苦恼，“最近灵力镯好像出了点问题，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压制佩戴者的力量了……”
季颙听了若有所思：“我可能知道原因。”
“你知道？”白梓沄怀疑地看着他——这位都没有见过灵力镯，就知道了？
季颙顿感被冒犯，不爽道：“干嘛，不相信我就不说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梓沄还是很乐意听听季颙的看法的，他矢口否认：“没有，我可相信了！”用真诚的眼光看向天犬，“您请说……”
季颙懒得计较，轻描淡写地扔下炸弹：“之前我在山上感到了灵气在缓慢复苏。”
太淡定了，好像这不是大家近千年来一直期盼的惊天好消息，“可能是灵力的变化导致灵力镯失衡的……”
发现灵气复苏也是他下山的原因之一，上次好像忘记告诉他了。季颙不负责任地想着。
“啪！”白梓沄顾不得被打翻的杯子，俯身抓住他的胳膊，迭声问，“确定吗？灵气复苏？我怎么没感觉到？”
这时候，他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灵力镯失效哦？
季颙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确定地说道：“我和你能一样吗？我的水灵脉对灵气最敏锐……”
“对对，你是我们中对灵气的敏感度最强的了。”白梓沄搓着手，激动地在屋内转圈圈。
“你别高兴得太早，以现在的速度，要恢复到以前的鼎盛时期，少说得几百年吧。”季颙泼他冷水，“不排除后期速度加快的情况。”
“无所谓，时间对我们来说最不值钱了，不过是多等些时间。”白梓沄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依然很兴奋，“这么多年，大家都快绝望了，总算又有了进阶希望！”
季颙很理解白梓沄的心情，这千年来灵气匮乏，别说飞升了，修为不退就算好的了。前几天他不也是这么激动的么？
辞别不太冷静的老友，季颙出了管理处。
在途经一家大型书店时，他被里面海量的书籍震惊了——以前的皇室藏书楼也远远比不上这家店的藏书量啊！
想到这里，季颙不由好奇地走进书店，迎面而来就是浓浓的书香。
书店里十分落针有声，十分安静。因为是工作日，书店里的人并不多，零星几个人在书架前席地而坐，默默地看着书，互不干扰。
然后，季颙就看到了整整一个书架的菜谱，他简直惊呆了！
这在以前，任何一本都能成为一个厨师家庭的传家之宝了。现在居然花点钱就能随便买到了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这几年进步这样大了——都是因为知识的快速传播和共享啊！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季颙心满意足地带着一本菜谱出了书店。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热爱厨艺的天犬。
眼看时间还早，他干脆再次来到了便利店。
“还没到交班的时间呢，你怎么来了？”汤米乐见了奇怪地问道。
季颙随口答道：“我也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还买了本菜谱？”汤米乐惊奇，这是打算认真钻研厨艺啊？她想了想，推荐万能的app，“你可以看看厨房软件。”
“厨房软件？”季颙听到一个新名词，好奇地问。
他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就是一个摆设，所以还能领略到这个小东西的迷人之处。
汤米乐让他把手机拿过来，熟练地下载了一个评份最高的厨房软件，然后大概地跟他讲了用法。
季颙发现了新大陆，直接坐在窗边玩起了手机。
软件里的各种美食做法让他眼花缭乱，什么红烧肉、鱼香肉丝、酸菜鱼、回锅肉，诱人的配图让他的口水不自觉分泌。
今天做的午饭太简陋了！委屈米乐了o(╥﹏╥)o
想到这里，他有些待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尝试软件里的菜式。
但扫了一眼在店里老实理货的小马，季颙皱了下眉头，算了，做饭不急于一时。
趁店里没有其他人，季颙决定速战速决，颐指气使地对小马喊道：“小马，你来一下。”
小马也没有丝毫意见，老老实实地过来了。
汤米乐在柜台后有些奇怪于他对小马态度的变化。
季颙掏出一张绿色的证件：“执法队的，把你的居住证出示下。”
小马早有所料——中午的时候他太过惊讶，泄露了气息，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了。
他有所顾忌地往后看了看汤米乐，迟疑着没有立刻掏出自己的证件。
“你不用管她。她是知情者。”季颙随意地靠在卡座的上，翘着二郎腿，不在意地说道，其实已经气机锁定了小马。
小马闻言，老实地掏出一个看似普通的身份证。
季颙接过，用自己的执法证在上面轻轻一点，就获得了其中的隐藏信息。
姓名：马晓蜀
年龄：102岁
种族：鹿蜀
准入编号：87545864
啧，还是个幼崽。
季颙懒得为难他，把证件递还，随口吩咐：“好好工作，听店长的话，别偷懒。”
马晓蜀抓紧居住证，赶紧点头：“季哥，我肯定好好干！”
下山后因为没什么文凭，这份工作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想起长老对自己交代，遇到对自己没有恶意的大佬，要及时抱住大腿，他福至心灵地表忠心：“汤姐的话和您的话，我都会好好执行的！”
虽然不知道季哥的种族，但他从季哥身上感受到比族长更深不可测的气息，必然是很了不得的大妖。
季颙很欣赏他的眼力见，虽然对一只未成年鹿蜀的战斗力不屑一顾，但还是随手扔给他一颗自己不怎么喜欢吃的灵果，以资鼓励。
马晓蜀灵巧地接住，惊喜不已——这，这不是有价无市的培灵果吗？
培灵果能直接增加体内灵力，据说在一千年前遍地都是，而现今却变得很稀少。年初的由管理处牵头举办的拍卖会上，可是作为压轴出现的。
果然多听年龄大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汤米乐张大嘴，所以现在店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类了？
马晓蜀也有些不好意思：“汤姐，以前对你有所隐瞒，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你也是因为规定。以后照常工作就是了。”接二连三的“惊喜”让汤米乐看得很开，还安慰他道。
想到他的年龄，她迟疑地说，“以后还是喊我店长或者米乐吧！”
马晓蜀松了口气：“好的，店长！”
他最担心的就是会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被辞退。很多人类不是都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幸好店长很开明。
既然已经互通了身份，他说出了自己早就有的想法：“店长，以后的夜班都我来上吧？对于我们来说，昼伏夜出很正常。我也更喜欢在晚上活动。”又补充，“人类似乎不怎么晚上上班……”
汤米乐怔了一下，难怪以前他总是自告奋勇来上夜班。
一般来说，大家是最不喜欢夜班的，汤米乐都是本着平均分摊的原则安排的。既然现在情况有变，她确实可以重新安排班次。
但可能思维还没转变过来，她担心把夜班全部安排给小马，不太妥当。
找机会和季颙也聊聊吧？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季颙当成一个可以商量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