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路明非的选择
。
“真正的皇帝”
路明非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喃喃低语，
此刻的他整个人已经彻底的震惊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这……这是未来？”路明非扭头看向身后坐在王座上的小魔鬼，巨大的黑色龙尾从王座头顶上扫过，宛如百米巨浪从天空之中呼啸而下。
路明非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两下，暗红色的瞳眸紧紧朝内收缩。
龙尾从他的脸边贴面而过，冰冷的感觉像是用人在用寒冰使劲贴在他的脸上。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小魔鬼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路明非的身上。
“这你.”路明非内心好像有无数的问题，但是在这一刻它们通通堵到了胸口无法说出。
“我们都会死亡，或者说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小魔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此刻的路明非。
看着那双眼睛，路明非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小魔鬼的眼神清彻宛如一面镜子，他清晰的从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以及里面那双本能产生抗拒的眼神，自己的眼神。
“死亡。”路明非低声自语，但整个人却完全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这一步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出现在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大小的龙类，而是铺天盖地笼罩整个天空的巨大龙类，即使只有黑雾环绕的身体。
路明非也能够清晰道从其中感觉到暴虐，疯狂，以及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它们组成一道漩涡，漩涡种出现无数手臂，试图将路明非以及周围的一切一起拉进其中。
感受着这一幕，路明非脑海之中只有一个词语，绝望。
“哥哥是有机会阻止的，但是你错过了这个机会。”
路明非眼睛一震，用一双惊奇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小魔鬼。
但小魔鬼完全没有理会此刻的路明非，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开口说道，
“而且在场也是有你能有机会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但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错过出现在你面前的场景将会成为现实。
那时候，不光是这里的尼伯龙根会崩碎，整个世界都会崩碎，你从其中感受到了残暴会像海浪一样蔓延在世界各地，
他终将归来。以君临天下的姿态俯瞰蝼蚁众生……”小魔鬼的声音逐渐离谱。但路明非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的，
因为他知道那是真的，这里的一切会像是一次演戏般在全世界范围之中扩散。
那个时候……路明非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老妈，看到了慌乱逃亡之中的尼伯龙根成员。
他们在崩碎的世界中支离破碎，然后在动荡的人流之中，他看见了仕兰中学曾经的同学，穿着白色裙子的陈雯雯，焦急万分的赵孟华，忧郁坐在钢琴室的柳淼淼、热情火辣开着跑车的小天女苏晓樯……
而在她们的身后，铺天盖地的乌云久久凝结不散，巨大的漩涡之中不时闪过几条粗壮的紫色闪电。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乌云之中露出的一丝丝若有若无凶暴让他们本能的选择逃亡。
暴雨在这个过程之中倾斜而下，就像是有人在倾翻了整个游泳池，哗啦啦的大雨即使是车前的刮雨器也来不及清理。
整个世界的视线都是模糊的，大雨很快就蔓延在大街小巷，逐渐的有鱼开始在街道之中奔流。
某一刻，路明非的思维忽然就落在了几个熟悉的背影之上，
在拥挤的车流之中，三个披着雨衣的身影着骑着电瓶车穿过人流的缝隙，叔叔带着墨镜，婶婶背着厚厚的行李包，隐约可见从其中暴露出来的平底锅和刀柄，跟在身后的小胖子路鸣泽则是一手抱着手中的笔记本一手便朝着手机上输入什么……
暴雨哗啦啦的顺着雨衣落下，将散发蓝光的画面模糊，路鸣泽好像很焦急用手将其擦拭，然后不间断的重复动作。
在街道的周围，无数的鸣笛声不停的响起，身穿雨衣的交警穿插在人群之中指挥交通，闪烁的红绿灯在雨雾中仅能看见一点点黄晕，所有人都朝着城外的方向涌去。
好像只有离开这里，他们就能避免即将到来的灾难。
但……真的会如此吗？
路明非视线放远，这不是只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的乌云漩涡，从北极到这里，从这里到芝加哥，整个天空之上到处都被黑云笼罩在了其中。
暴雨在无止境无差别的倾斜而下。
位于芝加哥的卡塞尔学院，身穿黑色作战服的执行部几乎倾巢出动，甚至就连学院之中的学生也开始纷纷拿起武器警戒四周。
校长昂热一个人站在天台的暴雨之中，瀑布般的落雨从黑色宽大的伞面上落下。他俯瞰着黑色的校园，乌云俯瞰着黑色的大地。
在他的身后一身邋遢牛仔装的副校长正举着一瓶伏特加在使劲往嘴里灌……
路明非的视线在这些画面上迅速的掠过，但看完之后，他的情绪非但没有半点的缓解，反而变得异常的焦虑，他现在就像是天空之中左右飘荡的浮萍任由一点风浪就能将他砸进深海之中。
“哥哥。”一声熟悉的声音将他惊醒。
“时间不多了……”路明非明显感觉出了小魔鬼声音的虚弱，他的视线迅速落在面前的黄金王座之上。
只见此刻小魔鬼已经脸色苍白，身影似乎还有些虚幻。他忽然明白对方似乎确实有着很严重的伤势。
“哥哥，你要做出选择了……”
“什么选择……”路明非其实在内心之中非常清楚对方再说什么，在刚刚整个过程之中，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但是那件事情好像已经他怎么也不愿意放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抵触小魔鬼说的事情，从身体到灵魂全都都在抵触。他甚至都不愿意提起那个东西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但是这种状态却真实的浮现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根缠绕的枷锁，无论如何也难以挣脱。
“和我交换，用你的四分之一灵魂换我帮你解决掉他。”
“这不是你搞出来的怪物吗，不应该是由你来解决掉吗！”路明非忽然暴躁的朝着上方的小魔鬼大吼，声音歇斯底里好像要将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之中狠狠扔出去一般。
“哥哥，时间快来不及了。”小魔鬼的视线虽然落在路明非道身上，但他那平静的目光好像能够穿透他的身体落在身后狰狞的血泊之上。
“我快要束缚不住了，一旦时间错过即使哥哥同意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力量即将达到平衡，在平衡之后便是它突破极限的爆发……”
小魔鬼的声音宛如呓语般回荡在路明非道耳边，世界仿佛在他耳边隔绝了一道透明的墙壁。
无数的声音从外面被隔绝，身在内部中的路明非焦躁不安，他疯狂的扒拉着透明的墙壁，试图听到外面的声音。
但一切终究是一种徒劳。
“十……”小魔鬼的声音响起。
“哥哥，还剩下不到十秒的时间，你要快速做出选择。”
“七……”
“哥哥，你难道还要像上次一样退缩吗，但是我们这次已经没有退路了啊，我们的身后就是无尽的深渊，在退下去，我们终究会万劫不复……”
小魔鬼的声音穿透路明非的耳膜，他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耳朵，但是
从双瞳之中蔓延的血丝却像是红色的蜘蛛网一般恐怖骇人。
路明非双瞳朝外吐出，匍匐在地上捂着耳朵，但他明明想要听清小魔鬼在说什么，但身体却做出了和意志完全相反的反应。
不对，也许自己本就是这般的念头……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透明的屏障之中传进他的耳朵之中，此刻的路明非已经不在抓着空气，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但他却异常的抗拒外面的声音，这一刻他的身体之中好像出现了两个小人在疯狂的拉扯厮杀，一个人说要听，要做出选择。
另一个则说不准听，他在害你，你不能答应他……
路明非则是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低垂的脸颊埋在黑暗的阴影之中。他现在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彻彻底底道逃离这个地方。
“五……”
“哥哥，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路明非赤红的双瞳卷起涟漪，那是挣扎的涟漪，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四……”
路明非脑海之中出现了陈雯雯坐在堵塞高架桥上的画面，她的身后还有赵孟华，柳淼淼，小天女苏晓樯……以及所有仕兰高中的同学
“三……”
婶婶推让着叔叔，招呼着身后还在焦躁玩手机的小胖子路鸣泽……
“二……”
路明非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老妈乔薇尼的笑脸，老爸路麟城躺在黑色地板上的狼狈身形
忽然一双竖金色燃烧的黄金瞳充斥在他的整个视野之中
师兄！
路明非惊讶的开口，然后一道冰冷锋利的长刀瞬间在他视线的尽头出现，长刀迅速的放大，最后彻底覆盖在他的视野之中，从他的眉心之中划过。
路明非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某种在他世界之中跳来跳去的东西忽然安静了下来，彼此互殴的小人也不见了。
视野之中只剩下了那个坐在王座上上的小魔鬼，但此刻道小魔鬼眼神异常的失望，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但无论是那一方面，
他的眼神都死死的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随着嘴唇的上下合隆，路明非忽然朝前迈出了一步。
“一！”
“我交换！”
路明非的声音并不坚定，但却在用一种想要坚定的语气开口。
坐在上面的小魔鬼忽然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那般笑了，
在笑容出现的一瞬间，笼罩他身上的低落，沮丧失望甚至是虚弱等等负面情绪像是被阳光驱散的乌云般消失在他的身上。
他坐在王座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容，笑容随后逐渐肆意，变成肆无忌惮的大笑。
最后那恶魔般的狡诈笑容也隐隐要从其中溢满而出。
路明非忽然后悔了，他感觉自己再次被骗了，被面前这个小正太般面容却拥有恶魔般灵魂的家伙给骗了。
他小魔鬼蹭的一下就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迅捷坚定的速度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垂垂老矣的病态。
他敞开怀抱拥抱着天空的黑色漩涡。
一缕金色的光束忽然穿透乌云的边缘。
然后第二缕。
第三缕……
无数金色的光像是下雨般从天空之上坠落而下。
小魔鬼像是天使般站在盛光之中，微笑的望着对面的路明非。
但路明非感觉眼前的根本不是天使，而是一个长着人皮的恶魔。
“哥哥，你做了一个真正正确的选择。”
声音让路明非忽然一怔，莫名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一股安心的力量。
“一生做出真正选择的机会并不多，但曾经的你无一例外全部都选择了错误的答案，你想要逃避，永远的逃避……
但是哥哥，真正的命运是无法逃避的，当命运织线出现的那一刻，我们只有真正的去面对他，幸运的是，你在最后选择的时候，
选择了正确的答案。”
路明非的眼睛微微眯在一起。
不是他想到了什么值得深思的道理，而是前面的光太耀眼了。
耀眼到他已经开始无法直视的地步。
忽然，路明非发现周围的环境也被笼罩在了盛光之中，
不对！
路明非忽然警觉，他发现是光朝着自己来了。
它们盛大的宛如一簇燃烧的火焰，但是在接触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却感觉到了暖洋洋的温暖。
于是，这些盛光开始像流水般肆意涌动在他的血管之中，但是这些东西好像只是一个引子。
就像是酸梅引动口水那般，在光蔓延在他身体之中的时候，一股庞大的力量开始从他的身体之中朝外溢出。
它们蜂蛹血管之中，和那些光交融然后吞噬，然后它们的力量变得更加壮大。
路明非明显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让他变得强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