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
陶暮是把厉啸桁当成未来大金主看待的,为了让厉啸桁在未来的风险投资层面更加信任他,陶暮在这些专业技巧上自然不会藏私——当然某些必要的诸如资金来源方面的秘密,还是必须要保留的。再说陶暮的收益回报率之所以会这么高,并不是他在操盘技巧上有多么厉害,只是他远超同辈人的眼界经验,以及每次操盘时莫名出现的直觉,能让他轻易的判定出国际石油期货的波动趋势。可真要论及操盘的精妙细微还有理论上的知识修养,厉啸桁这位专业出身的金牌操盘手肯定能把他甩出几条街。
然而直觉这种东西,作为操盘手和散户还好,真要是担任别人的私人投资顾问,那就不太好解释了。稍有不慎就会让人误会成招摇撞骗的骗子。
不过好在,厉啸桁这类人非常了解天赋和直觉在金融领域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长篇大论的数据分析抵不过操盘手的灵光一闪。这一点厉啸桁自己就深有体会。
“我早知道你的金融嗅觉非常敏锐,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厉啸桁耐心听完陶暮这一系列操作,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沽空看涨的眼力,可比我强多了。”
陶暮一笑,极为谦逊的道:“我只是凭直觉操作。若论起专业素养,不如厉哥。”
厉啸桁莞尔:“这就不要谦逊了。你才多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刚到M国留学,每天只知道埋头苦读,偶尔在股市上小打小闹试试手,可没有小暮你背水一战的勇气。”
没错,以厉啸桁的操盘经验和专业素养,他只需要看一眼陶暮的投入资金和操作模式,立刻就能断定陶暮绝对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投进去了——不仅如此,恐怕还把亲朋好友的“私房钱”也投进去了。
厉啸桁一向认为自己在专业领域是个极度自负之人,但他在陶暮这个年纪,也没有陶暮这般背水一战釜底抽薪的气魄。
厉啸桁真情实感的称赞听的陶暮老脸一红。若不是重生这一回,有了未来十年的远见卓识撑腰,他就算有勇气拿自己的本钱孤注一掷,恐怕也没有魄力忽悠刘耀孟齐他们拿出私房钱来,跟他一起做空。
所以比起大一下学期就能成立啸桁资本的厉大佬来说,他这番折腾还真就是仰仗重生之光,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厉啸桁笑容温润的看着陶暮。说来他一直就很纳闷,在他看来,以陶暮的天资成就,他应该是个极为自信的人。可是厉啸桁与陶暮接触两回,却隐约间发现,陶暮在言谈举止间总是无意识的透露出几分自卑忐忑。
厉啸桁私下里揣摩过几回,觉得陶暮这番心理大概是源自其身为孤儿的身世。心理学上不是有一种论点,大意是说家庭的缺失会导致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极度缺乏安全感。厉啸桁猜想陶暮也是如此。却不知道陶暮的经历,远远要比这种基础心理学分析的更为离奇悲惨。
厉啸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私人投资顾问。一边闲聊,一边根据陶暮的眼神落点,时不时转动圆盘,或者举起公筷为陶暮夹一口菜。
这样的餐桌礼仪太过于寒暄细致,以至于原本习惯了照顾别人的陶暮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厉大哥,你别只忙着给我夹菜。”陶暮看着厉啸桁:“咱们两人之间,就不要这么客套嘛。”
“好。”厉啸桁说着,风度翩翩的放下公筷,忽然感慨道:“这么些年,除了年夜家宴,我似乎很久没吃的这么丰盛了。说起来,还得感谢小暮你呢。要不是你陪着我,我可懒得吃一顿饭吃这么久。”
陶暮莞尔一笑:“厉哥是日理万机的人,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厉啸桁目光灼灼地看向陶暮,一双漆黑的眸子温润清亮,清晰的倒映出陶暮的身影:“不论我们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任何事物上,最终想要的都是满足期待值而已。只不过有些人喜欢吃喝玩乐,而我们这些人恰好喜欢工作而已。”
厉啸桁说到这里,顺势把话题转到陶暮做空国际石油这件事上:“……我听骆阳说,你为了盯盘,每天晚上都不睡觉,还要兼顾学业和飞讯网。会不会太辛苦?”
陶暮摇了摇头,也笑道:“就像您刚才说的,我们之所以做这么多事,都是因为喜欢。既然是喜欢的事情,又怎么会觉得辛苦?”
“但也不能太操劳把身体熬坏了。”厉啸桁笑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的精气神其实是有限的。现在透支身体换取财富,将来可能就要用财富换取健康。小暮这么聪明,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吧?”
陶暮闻言,略微迟疑的看向厉啸桁。他似乎猜到了厉啸桁想说什么。
果然,见到陶暮看过来,厉啸桁笑着放下碗筷,开口提议道:“我个人的看法,既然小暮你是我的私人投资顾问,那么别的暂且不提,只在做空国际原油这一单上,我们两个的目标和利益就是一致的。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联手操作。你的眼力再加上我的操盘技巧,相信我们配合起来,一定非常默契。”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合作以后,陶暮不用每天晚上熬夜倒时差,时时刻刻盯着大盘,生怕稍有疏漏就被爆仓。厉啸桁也能利用陶暮的眼力和判断做到更精妙的操盘。
这是合则两利,而且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强强联合。厉啸桁想不出陶暮有什么理由拒绝。
果然,陶暮略微沉吟片刻,也觉得厉啸桁的提议没有什么不好——非但能赚得更多,而且能够加深两人之间的联系。这种利益捆绑下的人际关系会更加趋于稳定。也非常符合陶暮认识厉啸桁的初衷。
陶暮在心里暗搓搓的拨了拨算盘,欣然答应。
话一出口,陶暮就觉得包间内的气氛忽然轻松活跃许多。陶暮看着厉啸桁,觉得可能是两人忽然加强的合作联系也侧面上促进了两人的私交。
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在厉啸桁看来,既然陶暮答应合作——工作职能将从厉啸桁的个人投资顾问过渡到他的首席分析师,那么两人的关系就不能像之前那种“你随便问问我随便回答”的松散。为了确保陶暮能随时指导他的操盘,厉啸桁认为两人必须保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随时联系到对方。
而除了这些必须履行的义务外,相应的权利也要到位。比如说在收益分成方面,必须严格走合同。如此一来,厉啸桁才能理直气壮地使用陶暮。
于是厉啸桁在当天晚上打了一通越洋电话,直接吩咐啸桁资本的法律顾问起草了一份雇佣合同,按照啸桁资本合伙人的待遇,详细规定了陶暮应得的利润分成和必须履行的义务。另外还有一份陶暮在啸桁资本开户的合同。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亲自送到陶暮手上。
彼时陶暮还在军训,接到厉啸桁的电话后,立刻向教官请假跑出来。
秋风飒爽,将街道两旁的香樟树渲染成金黄色。大片大片的香樟树叶落在干净的街道上,阳光从香樟树的缝隙倾洒下来,斑驳的光影在空气中跳动着,整个校园都变成一片金黄。陶暮穿着军训作战服踩着黑色高帮靴横穿操场跑过来,那朝气蓬勃模样简直英俊到迷人。厉啸桁坐在车里,看着陶暮在阳光下向他奔跑过来的身影,忽然觉得心下一跳。
等到陶暮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厉啸桁更是觉着扑面一股热风,夹杂着秋草和阳光的味道,让他有些微醺。
厉啸桁将自己的手帕递给陶暮,示意他擦擦满头满脸的汗水。
陶暮还真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随身携带手帕,一时竟有些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陶暮笑着摆手拒绝是,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和脸颊的汗水:“不用了。我这军训得出一天的汗。别浪费你的手帕了。”
厉啸桁只好将手帕收回来,随手将两式四份合同郑重其事的交给陶暮,面容严肃:“你看一下,有什么意见,我让律师立刻改。”
厉啸桁让律师草拟的合同非常正规严谨,而且充分考虑到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陶暮没啥挑刺的。爽快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笑着向厉啸桁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厉啸桁用力握紧陶暮的右手,眼眸低垂,盯着陶暮修建的整齐漂亮的指甲:“那么,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每天通一个电话。有什么问题,都在电话里说。”
这是合同里规定的义务,陶暮没有任何异议:“好。”
当下,陶暮又把自己的账户转交给厉啸桁打理。他昨晚连夜处置了一大批马甲,在国际期货市场倒了足足数千手,抹掉所有痕迹,最后将所有资金汇总到一个账户内交给厉啸桁。
这个账户里面不光有陶暮的本钱,还有刘耀和孟齐两口子的私房钱,以及大毛小胖的零花钱,和王叔叔最近才投进来的公司闲散资金。
交接完这些工作,厉啸桁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学校附近的饭菜其实没什么好吃的。至少陶暮不觉得会附和厉啸桁的口味。除了——
陶暮想到这里,开口问道:“你喜欢吃涮羊肉吗?我们室友家开的温聚祥,也是咱们燕京的老字号了。特别地道。”
厉啸桁看着陶暮谈起同学室友的时候,难得朝气蓬勃的样子,忽然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吃你做的菜。”
这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有点愣住。没等厉啸桁开口为自己的冒失唐突道歉,陶暮忽然笑道:“行啊。你喜欢吃什么,不如我们去菜市场看看,然后我做给你吃。”
厉啸桁沉吟几秒:“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陶暮摇了摇头:“我也很久没吃过自己做的饭菜了。反正我们下午两点半才军训,时间很充裕。”
厉啸桁知道陶暮的思维模式,估计还是把他当成一个难得的商业伙伴。面上不会有任何失礼之处,甚至不会让商业伙伴觉得失望。但是在心底会不会吐槽他奇葩难搞,那就难说了。
然而厉啸桁沉默半晌,还是没有办法抵挡陶暮的厨艺,只好厚着脸皮长叹一声:“那就麻烦你了。”
厉啸桁订的机票在晚上八点钟,飞机飞行十三个小时,抵达M国的时候正好能赶上股市开盘。所以厉啸桁并没有倒时差的急迫需求。相比起回家补眠,他更愿意跟陶暮一起逛农贸市场。感受一下周围七吵八嚷的人群,还有那些扯着脖子讨价还价的家庭主妇和商贩们。这样的生活是他从来不曾经历过的。
昂贵的手工订制皮鞋踩在满是积水的地面,厉啸桁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询问陶暮:“我们怎么不去超市?”
“因为超市的生鲜蔬菜未必新鲜。”陶暮扭头看了一眼穿着高级定制西服三件套外加黑色风衣的合作伙伴,第N次劝说:“要不你还是回车里等我吧。这里头太脏,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高亢的“爷们儿,让让”在厉啸桁身后响起。紧接着一股疾风飘过,厉啸桁猛地一个转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一个推着三轮车往市场里挤的光头商贩。那商贩车上堆着几盆活鱼活虾,味道又腥又重。
陶暮低头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鲈鱼和虾,问厉啸桁:“你想吃清蒸鱼和油焖大虾吗?”
厉啸桁双手揣兜,特别认真的回答:“我想吃水煮鱼。”
他对鱼的吃法没有什么偏好。但是记得陶暮喜欢吃麻辣口的。至于虾嘛……他记得陶暮似乎不爱剥虾。这个倒没问题,他的剥虾手艺是专业级别的。每年过年,他都会帮家里女性长辈剥虾。
他剥的虾还特别好看。
在厨艺上没有丝毫天赋的厉啸桁也只能在这种事情上找补尊严。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可以胜任洗菜的工作。
“为什么要用淘米水洗菜?”
三十八平米的小房子内,从来没有经过厨房的厉先生系着围裙,站在水龙头下面,看着陶暮把淘米水倒进盆里清洗蔬菜,不无好奇的问道。
“可以减少农药残留。”陶暮耐心回答。
日光正好,陶暮脱了军训作战服的外套,顺便还冲了个澡。此刻正穿着家居服,系着深色围裙站在面积狭小的厨房里。他觉着个子高高的,黏在他身后,时不时化身好奇宝宝的合作伙伴着实有点碍事。
“不如您先去厅里等着,我努力一点,很快就能吃午饭了。”陶暮耐心建议。
厉啸桁似乎也留意到自己的存在有点碍手碍脚,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我能帮上你的。”
他看着陶暮,神情非常认真:“至少我可以学。”
陶暮:“……”这种职场新人的台词,真的不太适合厉啸桁。
“那个,您还是出去休息一会儿吧。”陶暮看了眼时间。他们下午两点半军训,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再不抓紧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似乎被嫌弃了。厉啸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退出狭小到只够一个人转身的厨房,看着屋里的格局和摆设,礼貌的问道:“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陶暮在厨房里大声回答:“随便参观。”
得到了主人的允许,厉啸桁还是在小巧玲珑的房间里四处转悠。
这大概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小的房子——整个房子加起来还没有厉家老宅的一个浴室大。可屋子里的装修摆设却处处透着主人的精心。从玄关门口的照片墙,再到阳台上的盆栽树木,处处透着鲜活温暖的生活气息。
厉啸桁站在照片墙前面,看着三四岁的陶暮坐在小木马上冲着镜头笑,粉雕玉琢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莞尔:“我也有一张差不多的照片。只不过我的照片是周岁生日照的。对了,你这张照片是在哪里照的?没准儿我们还是在同一家照相馆照的。”
厨房里的陶暮沉默半天,才回应道:“不知道。我没有五岁前的记忆。”
厉啸桁闻言一怔。
陶暮说道:“听院长说,我五岁那年发了一次高烧。烧的特别厉害。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抱歉。”厉啸桁回到厨房门口。
顶楼的日光很强烈。眩晕到有些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恨不得将系着围裙的少年融入光晕里。厉啸桁看着陶暮消瘦挺直的脊背,突然问道:“那你想听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陶暮有些愕然,他回头看着厉啸桁。半晌,忽然坏笑道:“怎么,你小时候难道还有偷看女孩子洗澡,揪女孩子小辫儿这种‘英雄’事迹?”
“那倒没有。”厉啸桁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半靠在厨房门口,以王婆卖瓜的口吻说道:“我小时候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我的祖父性格很严厉,所以我小时候的性格也比较沉闷。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新闻财报,一直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后来到斯坦福念大学,忙着创建啸桁资本。然后就单身到现在。”
陶暮莞尔:“怪不得我头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说话办事都极沉稳,原来是受老人影响比较大。”
“你是想说我老气横秋吧。”厉啸桁轻笑:“我的弟弟妹妹经常吐槽我跟不上时代发展,跟同龄人有代沟。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不过见到你以后,我倒是觉得,代沟什么的暂且不论。我没有碰到谈得来的朋友,只是因为缘分还没到。”
陶暮挑虾线的动作微微一顿。就听厉啸桁继续问道:“你呢?你长得这么帅,性格又这么好,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陶暮想到厉啸桁的生长环境和学习环境——都跟平常人相差悬殊,再加上国外呆久了,也许很多词汇都用不精准。他应该不要多心。
这么想着,陶暮微微笑道:“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沉迷赚钱,无法自拔。”
“那我们还真是志同道合。”厉啸桁说着,见陶暮将炖好的水煮鱼倒进一个青花大碗里,立刻伸手要接过来:“我觉着你们家的餐具也特别好玩儿。”
“小心烫。”陶暮避开厉啸桁的手,径自把水煮鱼端进餐厅饭桌上,笑道:“这是我爷爷特地去琉璃厂那边找人订的。”
“你也是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厉啸桁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一下:“我真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共同之处特别多。难怪这么谈得来。”
接下来,陶暮又做了一道油焖大虾,一道红酒醉小排,一道蟹粉狮子头,一道凉拌海蜇头,一道桂花糯米藕。
等菜上齐,自认非常谈得来的厉啸桁主动把油焖大虾搬到自己面前,撸胳膊挽袖子的套上塑料手套,开始剥虾。
他剥虾的速度极快,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反动,没一会儿就将一颗白白嫩嫩的虾仁儿剥出来,直接放进陶暮的碗里。
陶暮又是一怔。厉啸桁笑眯眯说道:“你瞧,我剥虾剥的极好,你喜欢吃虾。咱们两个是不是配合的特别默契?”
陶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厉啸桁已经眉眼舒展的笑道:“所以从今往后,真的要特别辛苦你在期货操盘上多多提点我。虽然不用像你之前那样,每天晚上熬通宵盯大盘,但咱们这行就是这样。稍有疏忽可能就会导致数十亿M金的损失。再加上时差的问题,我有时候可能会在这边凌晨三四点钟给你打电话。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陶暮恍然。知晓厉啸桁可能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的职业操守。怕他到时候撂挑子不干,或者关键时刻找不到他的人,又或者时间长了态度没有那么积极了。总而言之,各种主观上的态度轻忽都有可能造成工作上的失误,并由此引发巨大的损失。
以厉啸桁的修养和性格,他显然不是那种会把丑话说在前头的人。再说以他和厉啸桁合伙人的关系,在合作伊始,也并不适合那种“丑话说在前头”的办事风格。所以思来想后,这几天的亲昵交流大概都能落在礼贤下士这四个字上。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创下偌大的啸桁资本,未来更是能一手投资出首富规模的高新科技产业。这份能屈能伸的职业素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陶暮自觉自己摸准了厉啸桁的心思,顿时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每天凌晨三点半给我打电话,我也会精神百倍的给你建议的。”
“毕竟,我的身家性命也都攒在您的手上呢。”
陶暮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厉啸桁也一本正经的回应:“我从来不担心这种事情。毕竟我的眼光这么好,不可能看错人。”
陶暮莞尔。不愧是未来能投资出一个首富的资本家,这独特的自夸技巧。他确实是服气的。
两人就这么插科打诨的,这顿饭吃的特别高兴。而且一顿饭的时间,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默契不少,相处起来也更显轻松。倒真有些倾盖如故的意思。
欣然饭后,厉啸桁告辞离开。陶暮刚回到学校,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陶暮不知怎么的,心下一跳。他接起电话,就听苟日新的好兄弟大罗在听筒那边急切的道:“不好了,陶暮,狗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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