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阮主席,好疯狂
——云溪,我喜欢你。
傅晟紧紧地搂着怀里的阮云溪,无比的真诚满足。
当他在巷口看见伤痕累累的阮云溪时,傅晟心痛得密密匝匝,像是有无数把匕首一瞬扎进了他的心窝。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的痛过了,本以为在他妈死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再牵动他的心,再给他造成伤害,而他也永远不会再幸福了。
可此时此刻,搂着阮云溪,傅晟却觉得或许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在失去了那么多以后,上天将全天下最好的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而他太笨,明明身边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自己,守着自己,却偏偏没有发现。
阮云溪微怔了片刻,推开了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云溪错开了眼神,他不敢看傅晟眼里滚动的炽热,不敢直面炽热下的深情,心尖微微发烫,好似已经在他的眼神中被折腾过千百遍。
可正是因为太过炽热,反而让他无法回应。
他沉迷于傅晟的信息素,但也只是信息素而已。
林医生曾经说过,因为阮云溪本身体质的特殊性,如果寻到了命中注定的alpha,就会无意识的被他吸引,会追随着他的脚步,想独占他,想让他只有自己。
所以以前无论阮云溪多么刻意的远离傅晟,排斥傅晟,却仍旧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总是会无端端的被他吸引,无意识的追随着他的脚步,以至于傅晟只要犯事,他就知道。
如果说那个时候,傅晟的信息素是远方的罂粟,诱惑着他不停的追随,不断的靠近。
那么此时此刻,这株罂粟赤裸裸的欺近了自己,告诉他以后只给他一个人闻,一个人吸,那带来的诱惑就像噬骨的毒药,未尝之前便已沉沦迷醉,若他真的尝了,恐怕就食髓知味,从此以后再难以戒掉。
所以,阮云溪不敢赌,也赌不起。
一旦他回应了傅晟的这份感情,无论傅晟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会深陷进去,日后必会如丝萝一般永远的依附于傅晟。
而阮云溪不想当别人的附属品,更不想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成为别人眼中毫无骨气的禁脔。
“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想抱你亲你睡你,天天和你在一起。”
阮云溪被傅晟毫不修饰的话所灼烧,恼怒的指着他,“你…”
傅晟一把抓住了阮云溪的手,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我说的是真的,你听。”
胸膛的炽热与心跳的厚重烫了下阮云溪的手,他猛地推了傅晟一把。
“唔…”傅晟吃痛的捂着胸口。
他之前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名alpha,又着急阮云溪的伤势,回来帮他换了纱布,抹了药便坐在床边守着他,对自己的伤一点都没有处理,现在被阮云溪这么一推,衬衣之下刚刚凝固的伤又裂开了。
“你没事吧?”
“疼…”傅晟抿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阮云溪有点心软,“哪?”
“心,被你拒绝了心疼。”傅晟一改之前可怜巴巴的模样,欺身到了阮云溪的面前,目光烁烁的看着他。
阮云溪就知道傅晟在骗他,横了他一眼。
“大美人,心肝宝贝,你别生气,我是真的疼。”
“那你就疼着吧!”听着傅晟对他的称呼,烫的阮云溪心口直发慌。
“阮主席,你亲亲我吧,亲亲我就好了。”
阮云溪没多想,下意识的说道:“刚刚不是……”
“刚刚亲过了是吧?”傅声憋着笑,撑着胳膊支在了阮云溪的两侧,饱满的唇上因为刚刚的纠缠,还润着一层水色,“阮主席,你也有点喜欢我吧?”
你也有点喜欢我吧…
有吗?
阮云溪对视着傅晟深切盼望的眼神,心跳的微微有些快,过了很久,才扭过了头,“没有。”
“说有!”傅晟扣住了阮云溪的手腕,拉近了与他的距离,“你不说,我就亲到你说有。”
“你…咳咳…”龙舌兰的醇香萦绕在阮云溪的鼻尖,勾的他身子发软,身上的伤也更疼了。
傅晟听见阮云溪咳嗽慌了,收起了赖皮的模样,“阮主席,你别生气,我不闹了。”
“不闹了?那你过来,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没事,我包扎过了。”傅晟是骗阮云溪的,因为他知道没必要包扎,反正一会儿还得裂,“倒是你,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伤?”
傅晟回来帮阮云溪包扎的时候,脱下了他的衬衣,才发现他后背上有几道伤疤,都是积年累月的旧伤,拳拳到肉的疤痕。
阮云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傅晟自信满满的看着阮云溪,笑着说道:“你也就是一个alpha,若你是个omega,我就用信息素压制你,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阮云溪听到这句话,蹙了蹙眉。
傅晟还撑着胳膊,压在阮云溪的身上,见他不高兴了,慢慢的俯身,逼得阮云溪重新躺在了床上,“我逗你的,你要是omega,我就天天哄着你,喂你,你什么时候想要我的信息素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随时随地,都给你。”
少年alpha滚烫的气息浮在阮云溪的脸上,蛊惑人心的话语撩拨着阮云溪的耳廓。
那直接不加修饰的眼神好似一片片的羽毛,划过他的肌肤,流向他脖颈后的腺体,勾的他身上一阵阵的发软。
傅晟心满意足的看着躺在身下的少年,橙黄的灯下如画的眉眼微微颤抖,皮肤白的几乎有些透明,眼波中永远荡着一层水波,湿漉漉的引诱着人犯罪。
真好看,阮主席怎么这么好看。
傅晟不敢多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起身坐在了床头,帮阮云溪掖了掖被子,“睡吧,我守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守,你回去吧。”
“你睡着了,我就回去,我想看着你睡觉。”
阮云溪本打算说什么,却见傅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话我就坐在这守着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上床守着你,好好守着你。”
傅晟故意加重了“好好守着你”这几个字,让人听上去止不住的心悸。
阮云溪拗不过傅晟,他知道傅晟无法无天惯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便也只能随着他去了。
半夜,傅晟掖了掖阮云溪的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起身走了出去,关上卧室的门,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烦躁的男声:“喂,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我。”
电话那头听出了傅晟的声音,立即郑重的回复道:“傅少,有何吩咐。”
“我要北外魔街那片所有地下拳场的信息,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有一丝犹豫,“傅少,傅老爷子……”
“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办好事。”
傅晟挂了电话,浓重的夜色笼在少年的眉宇之间,眼底镌刻着难以丈量的幽深。
动了我的人,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砰——
一声极重的推门声在夜欲炸响,老板夏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夜店里的人很少见到他们老板这般慌张,虽然夏冰也就二十五出头,但性格一贯四平八稳,就连对地下那群如野兽般的alpha都不卑不亢干练十足。
“快快快,关门停业!”
小弟:“为啥呀?扫黄打非来了?”
夏冰气喘吁吁的指挥着散场,“比扫黄打非都可怕,扫黄打非最起码还讲理,那个人只管泄愤啊。”
“不好了,不好了,他打过来了。”一个少年冲了进来,赤着脸大声嚷嚷。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突地从夜幕中飞了进来,无比精准的砸碎了一扇雕刻着性感躯体的百叶窗,又像枚炮弹一样砸向了大堂中精美绝伦的酒柜。
满柜名贵的酒瞬间炸开,玻璃渣子淬着酒划过,在堂中绽放成烟火,晶亮的流光溅了满地。
夏冰他们抱着头原地蹲下,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一旁的小弟惊恐的挤着夏冰,“老大,到底什么情况啊,世界末日来了?”
夏冰一咬牙,豁出去般站了起来,朝着窗户外喊了一声,“你有本事砸我店的窗户,你有本事砸整巷的窗户去啊!!!”
刚刚冲进来的少年拉了下夏冰的衣服下摆,“老大,他砸了,从巷口一直砸到了巷尾,咱们就是最后一家…”
夏冰:“……”
“老大,要不我们报警吧。”小弟哭丧着脸。
夏冰又抱头蹲下了,“你傻啊,报警来了,是抓他,还是抓我们啊?”
店外,傅晟倚在墙上,点了一根烟。
朦胧的烟雾染着夜色笼在少年的脸庞,颧骨上青黑的伤痕像是恶魔的印记,眼眸又黑又深,望不到边际。
点点火星照亮了少年的脸,同时也照亮了一旁层层叠叠围着他的alpha们。
“傅少?我们没惹你吧,你今天这是弄哪出啊?”一个刀疤脸手里拿着棒球棍怨愤的看着傅晟。他是巷子口地下拳场的负责人,以前傅晟没少去他那斗殴,也算是这帮人里为数不多能和傅晟混个脸熟的。
傅晟仰头吐了一口烟,“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地下拳场非法聚集地,这里做的那些违法的事海了去了。底下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环环相扣,北城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少,那你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傅晟洗了个澡,将满身的血迹都处理干净后,赶在黎明前夕睡在了阮云溪的身旁。
阮云溪盖着被子,而傅晟则睡在被子上,用衣服给自己随便搭了一层,勉强取个暖。
傅晟抚平了阮云溪攒聚的眉毛,隔着被子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小声的安抚道:“是做噩梦了么?没事了,我在呢,我在呢。”
不知是睡梦中的阮云溪感受到了什么,还是傅晟的安抚起到了作用,阮云溪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意识的往傅晟的怀里窝了窝,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傅晟搂着阮云溪,摩挲着他的碎发,心中的渴望浓烈的无法附加。
阮云溪是名alpha,他就已经这般渴望了。若阮云溪真的是名omega,傅晟或许已经将他拆解入腹了。
无论傅晟承不承认,他身上永远镌刻着傅家狂暴嗜血的基因,比一般alpha都要强烈的占有欲、控制欲…甚至是性欲。
他无法反抗,连挣扎都无力。
他该庆幸阮云溪是名alpha,若他真的是名omega,傅晟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像傅清正一样陷入无边的黑暗。
傅晟一直讨厌omega,一方面是看不得他们软弱,而另一个方面任何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他怕自己会伤害他们,更害怕他会伤害自己命定的omega。
如果注定伤害,不如从未得到。
阮云溪睡了一个近年来为数不多的好觉,没有在半夜疼醒,没有浑身发热,也没有失眠。
他好像睡在温暖的浪涛里,随着海浪起起伏伏,鼻端是令他沉醉的香气,安抚着他的焦躁、平息着他的疼痛。
阮云溪心满意足的睁开了眼睛,傅晟帅气静谧的脸庞,映进了他的眼眸。
傅晟,怎么在这里。
阮云溪晃了晃脑袋,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昨夜的来龙去脉。他推了傅晟一把,“傅晟,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会回去的吗?”
傅晟昨夜就没怎么睡,打了一晚上的架,回来又与欲望抗争了很久,在曙光来临之际,才睡着。现在被阮云溪这么一推,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揽,将阮云溪搂进了怀里,“别闹,让我再睡会。”
阮云溪气的牙痒痒,却猛地看见了傅晟衣服下惨不忍睹的伤痕。
这下,阮云溪是真的毫无睡意了,生拉硬拽的弄醒了傅晟,“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弄的!”傅晟笑盈盈的盯着阮云溪风情的桃花眼,靠近了他。
“没想到我的阮主席在床上这么疯狂啊,又是咬又是掐的,折腾了我一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