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 银龙王古月娜陨落
斗罗大陆,天斗帝国,龙兴城。
龙兴城乃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城,位于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接壤处不远,此地乃是御之一族、敏之一族、破之一族三族扎根之地,尽管在当年三大老族长逝世后,曾经发生过一段动乱的日子,可随着后来炸天帮帮主威盖千秋,如今此地已然是炸天帮的天下。
青石铺就的长巷,飘散着小城淡淡烟火,偶有行人悠闲走过,把恍惚的记忆,遗落在时光里,这就是闻着风都可以做梦的龙兴城。
龙兴城有几百座桥,石拱桥、石板桥、木板桥,或粗犷,或婉转,铺设在淙淙的流水之上,千姿百态,岸边垂柳依依,殷红的三角梅、鹅黄的钱叶菊肆意地怒放,仿佛素净点染的风水画泼进了浓墨重彩,分外妖娆。
在四周苍翠青山的紧紧环抱中,龙兴城的瓦屋错落有致、鳞次梓比,五颜六色的乐角岩石铺路,在人行马踏、雨水冲刷下光滑透亮。
每天下午太阳猛烈的时候,龙兴城中由破之一族赞助修筑的街道便变得辉煌,路旁绿树成荫,在客栈的楼上往下眺望,闪闪发光的石板街映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山岳,灰灰白白。
落日熔金,龙兴城被神秘的橘红色的柔辉层层包裹着,长满枫树的山岭浸染着烁烁红晕,绽放高空,像一朵魅力四射的玫瑰。
龙兴城的每条街区都有它的韵味,一边是自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是宁静恬淡的街道,周边小桥下流水潺潺,各种各样的酒馆亮起了摇曳的烛光,欢歌笑语,一片繁华。
一名身穿蓝色锦衣的青年走进这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城。
一头柔顺长发高束落于背后,面孔精致,五官端正,眉宇之间自信飞扬,一身蓝色锦衣衬托得他气质不同凡俗,脚下穿着一双鹿皮长靴,腰间环着一条鎏金腰带,佩戴着一面玉牌,正面印有炸天帮标记,反面刀削斧砍般刻下三个字——“白虎堂”。
唐三沿着龙兴城的青石板路踽踽独行,尽管身边喧嚣熙攘,一路上还有不少芳心萌动的芳华少女暗送秋波,可当听着脚板与青石的叩叩声时,他的内心无比宁静,深邃的眼眸如同古潭般寂静无波澜。
街道两侧商业气息浓厚,随处可见御之一族独家经营的草药店,破之一族经营的铁匠铺,敏之一族经销的服装店,当然,还有古玩店、零食店、酒馆之类的更是多不胜数。
身为炸天帮白虎堂堂主,唐三日理万机,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务繁忙,更兼之如今杨明随蒸汽船出航,如今已有一个多月未曾归来,唐三肩膀上的胆子就更重了些许,可他今天特意前来龙兴城这座风平浪静的小城,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穿街走巷,一连走过九座石桥,转了十八个巷道,唐三目光一闪,见身后没有任何人跟踪,脚步才加快了些许,朝着真正的目的地出发。
一路掩人耳目,来到一座绿树掩映的茶楼,唐三环顾四周,此地位置偏远,距离城中心较远,往来人口稀疏,兼之绿树环绕,倒是显得僻静幽雅,没有什么人打扰。
一脚踏入茶楼,楼内三三两两摆放着几张桌椅,老板一手枕着下巴,双眸半阖,打着憨呼,瞧着就不像是做生意的人,也就难怪这里没有什么客人。
唐三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打扰这个老板休息的意思,径直地穿过幕后的珠帘,朝着内眷家属的房间走去。
走到一间粉红色装点的房门外面,唐三食指一扣,轻轻地在门上敲响了几声。
“咚!!咚!!咚!!咚!”
看似普通的敲门,其中却暗藏玄机,三重一轻,此乃唐三和对方早已约定好的暗号,若是没有敲对的话,打开门出来迎接的就是真正的老板娘,唯有敲对的人,他要见的人才会出来。
“嘎吱!”
附着青苔的木门打开,映入唐三眼帘的是一个脸色憔悴的女子,一头银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直至脚踝,或许是由于无心打理的缘故,显得有些凌乱潦草,不少发丝分岔,失去了曾经宛如银色水晶般的质感,就像是一个大龄宅女一样,不过即便是女子落魄成如今这幅田地,依旧难以掩盖她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丽,所有的描绘都不足以形容她那绝色容颜。
略有些苍白的白皙肌肤,紫色的眼眸,就算她只穿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也显得非常性感。她的一双眼眸无比美丽,卷翘的长睫毛,紫色的眼眸澄澈而通透,尤其是当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迷惘之时,更有种让人忍不住会心生怜爱的感觉。
“古月娜,好久不见。”
唐三嘴角我微微上翘,一语道出了此女的真实身份,赫然是银龙王古月娜!
银龙王古月娜侧了侧身子,打了个哈欠,道:
“进来吧。”
唐三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没有因为对方和自己暂时结盟而放松了警惕,随着银龙王古月娜一同进入闺房内。
走进闺房,唐三环顾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娟,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种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子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所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很显然这些都不是银龙王古月娜自己的,而是属于真正的茶楼老板娘所有,只不过如今被她鸠占鹊巢罢了。
屋内还有另外一女子,看上去长相平平,但那妖娆的身段,却让她平添了几分姿色,想来便是茶楼老板娘。
两人都没有理会旁边躬身请安的茶楼老板娘,挑起璎珞穿成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帷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银龙王古月娜抬起纤纤玉手,将书柜上一本固定的书籍一转,似乎是扭动了开关,床板突然一翻,打开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路口,她率先走在前头,唐三走在后头,两人拾级而下,在他们走入隧道后没多久,身后的床板大门缓缓合上,整个过道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不一会,墙壁两侧点燃起火把,橙红色的火光驱散了黑暗,两人走动的影子在墙壁上光怪陆离,如若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甚是吓人。
金屋藏娇?
自然不是。
这一座茶楼属于唐三的产业,以炸天帮白虎堂的工资,足够唐三买下数十座上百座这类茶楼,特地将此茶楼放置在龙兴城,便是为了掩人耳目,用以安置遭受到重伤的银龙王古月娜。
自从上次和杨明大战之后,银龙王古月娜本就在上古时期的伤势愈发恶化,如今更是失去了星斗大森林,没有了生命之湖的治愈,只能够凭借自己去熬,无疑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够将伤势压制下去。
神祗之间的战斗,已经涉及到规则之力的应用,留存在银龙王古月娜体内各种残留的规则之力,除非是生命女神出手,否则单凭寻常的治疗系魂师,根本无法治愈好她的伤势。
两人相继来到地下室,相对而坐。
唐三眸光一转,似有所意,试探道:
“最近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宅得太久,亦或是银龙王古月娜自信自己哪怕身受重伤,也不惧怕唐三的反水,竟是没有丝毫防备,道:
“还是老样子,旧伤复发,加上新伤,恐怕没有个两三千年的时间休养,怕是没办法恢复到和杨明一战前的状态了。”
语气微微一顿,银龙王古月娜后续补了一句,道:
“当然,即便现在我已经落魄了,但烂船还有三分钉,即便来十个八个封号斗罗,我也能够随手镇压。”
说着,银龙王古月娜抬手一捋垂落耳边的青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唐三。
刚才那一句话,明显是对唐三含沙射影,示意他别想背着自己搞小动作,更不要想着来对付她,炸天帮当中,她除了杨明之外,其他人都不怕。
当然,唐三就算有心对付银龙王古月娜这位盟友,也决然不会亲自将杨明引过来,不然的话,撕破脸皮的银龙王古月娜分分钟就会将唐三暗地里做得事情曝光出来,这可是无异于背叛杨明的做法,绝对会引得杨明大怒,这样无益于唐三接下来的计划。
“古月娜,你多心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日子以来,你还不够清楚吗?”
唐三微微一笑很清纯,从二十四桥明月夜当中捣鼓了一阵,掏出了一瓶瓶药瓶,道:
“我要是想对你不利,又何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你安置在三大家族的驻地?你可要明白,破之一族、御之一族、敏之一族,三族如今虽然已经融入炸天帮,可对我这位原昊天宗的后人,还留有几分香火情,若要动手的话,恐怕在你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就有无数杀手蜂拥而入。”
“这里的几瓶药,都是玄武堂近些日子研发的疗伤圣药,用得原材料是炸天帮栽培的仙草,虽然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却也能够治愈大多数伤势,虽然可能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但里面蕴含的一种材料当中,包含有生命之湖湖水的成分在里面,虽然分量不多,但也能够缓和一下你的伤势进一步恶化。”
闻言,银龙王古月娜心中一喜。
生命之湖乃是星斗大森林的宝贝,如今星斗大森林被帝国联军占据之后,生命之湖自然而然落入到炸天帮的掌控之中,生命之湖中的湖水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命气息,对于普通魂兽而言都是大补之物,若是常年喝下湖水,便有很大概率突破瓶颈成为凶兽。
而对于银龙王古月娜而言,普通的治疗系魂技对她没有帮助,可生命之湖的湖水,却是如今的吊命宝药。
银龙王古月娜也不害怕唐三在药中做手脚,因为在斗罗大陆世界,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在食物中下毒被毒死的强者,对于银龙王古月娜这类强者而言更是如此,天底下还没有哪些毒药能够毒死她,哪怕是一向以毒闻名天下的毒斗罗独孤博也不行。
一把从唐三手中夺过药瓶,银龙王古月娜猛地打开瓶盖。
“噗!”
一缕缕好闻的药香味萦绕鼻尖,其中生命湖水的味道,银龙王古月娜打死都不会忘记,确定了唐三没有撒谎之后,她仰头就将药瓶中的药丸通通倒入口中,可她却没有留意到,唐三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精芒。
“咕噜!”
一瓶药丸吞下之后,强大的消化力将药丸消融,不一会,银龙王古月娜就感觉到腹中传来一股暖意,原本被重伤缠身而疲惫不堪的身躯,似乎有了几分轻松惬意之感。
“有用!”
大喜过望之下,银龙王古月娜一点都没有客气,将其他药瓶一口气打开,囫囵吞枣地吞咽下去。
随后,银龙王古月娜当着唐三的面,盘腿坐在地面上,一副努力消化运功的样子。
起初,药效发作,银龙王古月娜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人也多几分生机活力。
然而,好景不长,一刻钟过后,银龙王古月娜的情况急转直下,脸色由红转白,张口一喷,一口血喷出,体内经络受创,一身气息更是紊乱不堪。
便在此时,唐三脚下一道湛蓝色光芒闪烁,一根表面上铭刻着深渊符文的蓝银皇钻出,宛若一根标枪直接贯穿了银龙王古月娜的心脏,余势不减地将她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你!”
银龙王古月娜一脸骇然,身体残留的生机让她一时半会没有当场去世,一双美眸无神怒睁着迎面走来的唐三,怒火冲天地质问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