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挤到甄姨身边，纵繁忙问：“甄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甄姨很淡定，微笑着拍拍纵繁的胳膊，以示安慰。
“这位是？”做笔录的女警问。
甄姨回道：“这是我店里的员工，午休出去吃饭了。”
女警点点头，没有叫纵繁做笔录的意思，继续问甄姨情况。
纵繁也不好插话，只能等甄姨做完笔录再问详情。
暂时帮不上忙，纵繁想起自己把费行枫抛车上连声招呼都没打，又挤出人群，找到了费行枫的车子。
费行枫作为巨星，肯定是不方便下车的，就算想看热闹也不行，想想还挺委屈的。
拉开车门，纵繁道：“不好意思，店里出了点事，就不招呼你了。”他原本也没准备招呼费行枫，只是客气几句罢了。他们那个小店，也招呼不起费行枫，别让周围的邻居给围了，转头再上个热搜什么的，就搞笑了。不过话回说来，说不定还很接地气呢？巨星小店做衣服，疑似破产什么的……
“怎么回事？”费行枫难得关心一句与他无关的事。
纵繁见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干脆上了车，拿过放在后座，准备带回店里喝的奶茶，掏出吸管，“噗”地一声扎进去，狠狠地吸了两口，才道：“店里的门玻璃被砸了，警察正在做笔录。”
“有嫌疑人了？”大白天，店门被砸，怎么看滋事的人都没有在怕的，应该也不存在喝多了闹事这种情况。
“不知道，我总觉得和纵朗脱不了关系。”不然哪有那么巧，真美丽开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出什么问题，而且他工作以来，店里也没有与顾客发生过任何冲突，只有被打出去的纵朗，是唯一算得上有“仇”的。
“你自己当心些，看来你家这个私生子，心眼真的小。”不怪费行枫没证据就信了纵繁的话，是想到纵繁手臂的伤，他就觉得纵朗真的是个肆无忌惮的。认真说起来，纵朗有没有肆无忌惮的资本？无疑是有的，毕竟现在他是纵家唯一的继承人，素日里再缺少教养，得了势开始目中无人，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也没有证据，看警察能调查出什么吧。好在甄姨没有受伤，已经算万幸了。”否则若真是纵朗干的，他都没有脸在真美丽继续干下去了。
费行枫不太想看纵繁没精神的样子，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帮他做点什么，考虑了一下，说：“我找人来帮你们店里把门重新装好。”
“不用麻烦你了，小区附近应该有做门窗的，我打电话联系一下就好。”这种事他觉得没必要麻烦费行枫。
费行枫没理会他的拒绝，只说：“那是宋响母亲的店，我找人帮忙装一下门也是应该的。再说，你们小区附近的门窗店能装的也是普通玻璃，万一再有人来闹事，还是一样的结果。与其浪费钱和时间，不如一次到位，这样宋响也能安心去拍戏。”
费行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如此完美的理由的，反正顶用就行。
纵繁想了想，店里现在的门窗都是普通玻璃，一碎就是稀里哗啦，玻璃渣崩得得到处都是，收拾起来得花不少时间，如果能换成更安全的玻璃，的确是更好一些。这次好在没有人受伤，下次谁又说得准呢？
纵繁也不跟费行枫争了，提了要求：“那你别找太贵的，我怕付不起钱。”
无论调查的结果如何，修理的费用肯定不能让甄姨全出，纵繁自己也要出一点。好在他生活还算精打细算，把母亲给的钱存了一部分，否则他都不知道拿什么钱去填这个窟窿。
费行枫点点头。
纵繁也没心思待在车上了，跟费行枫说了一声，让他路上慢点开，就下车回到真美丽那边了。
做完笔录，送走警察，邻居们也都散了，只有老榉树下的花坛边，还有几个老邻居在讨论这件事，都觉得得跟物业提意见，加强小区的安全监管和摄像头数量，否则别说周围的店铺，就连居民都对自身的安全有所担忧。
纵繁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对甄姨道：“甄姨，对不起啊，连累到店里了。”
甄姨一如既往地爽朗：“这又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砸的玻璃，用不着你道歉。如果真是你家那个私生子干的，我肯定一分不少地让他赔给我！”
纵繁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他总归是来找我麻烦的，没理由牵连到你。”
好在中午的时候，因为他不在店里，甄姨自己回家做的饭，店里没人，这才没有人受伤。
“他那种混蛋就是自己脑子有病，在哪儿都是个祸害，今天不找你麻烦，明天也会找别人麻烦。你不用自责，有问题的是他。”甄姨心态很好，作为一个老百姓，她是相信警察的办事能力的，这些损失她早晚能要回来，“别想那么多，你姨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事的，只要咱们店继续开着，有个手艺能吃饱饭，别的都不是事。想多了气坏自己，可就赔了。”
纵繁呼了口气，总算露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知道了，甄姨。”
就在甄姨考虑找哪家店修门时，宋响带着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匆匆回来了。
看到他，甄姨皱了皱眉：“你怎么回来了，不上课了？”
她知道宋响最近都在上表演课，工作室对宋响也挺重视，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希望宋响偷懒，万事只有勤能补拙。
宋响见母亲和纵繁都没事，才松了口气，说：“我们老板听繁哥说咱家店玻璃被砸了，特地找了我们工作室合作的厂商，给店里换门。”
纵繁听宋响这话，就知道费行枫是找了个理由应付了宋响，便不多话了。
甄姨“哎呦”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这得花多少钱啊？”
她一个小店，就算赚得不少，也断不至于到奢侈的地步，和工作室合作的厂商来干店里这么点活，她都觉得是大材小用。
跟宋响一起来的小组负责人上前一步，热情地对甄姨道：“阿姨，费老板一直照顾我们生意，我们都是按年签的检修合同。这个季度工作室各方面都完好无损，我们领导收着钱也过意不去，正好费老板请我们帮忙干点活，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这回不收您钱，算在工作室的账里了。”
“还能这样？”甄姨十分惊讶，这意思是她能免费换门？
负责人笑道：“这都是小事，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费老板说了，一定要给您按个结实的门。正好我带了几套样图来，您挑挑看。把您这装好了，我们领导心里才能踏实。”
这个负责人说话的眼神特别真诚，一副如果甄姨不让他们装，他们就不走了的样子，顺顺利利地把甄姨说动了，就把负责人带自己那屋挑样子了，随行的两位工人开始测量大门的各项数据。
宋响把纵繁拉进纵繁那屋，关切地问：“繁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店里和甄姨，多半是让我连累了。”纵繁穿进书中后，第一次觉得隐忍不是办法，只是他现在还没想出更好的办法。
“你别这么说，人没事就好。”宋响松了口气，“这家门窗公司平时我想请也没钱，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挺好的，我早就想给我妈换个门头了，窗户也想加上护栏，这样店里能更安全些，趁这回都给换了，我出门拍戏也就放心了。”
这趟街来往的人不少，但到了冬天，晚上就少有人走动了，他们家的店关门的时间又比较晚，他母亲一个人在店里，他的确不太放心，就怕有人进来抢劫，就算左右邻居都能帮忙，但等人赶来的那个工夫，要出事也早出了，所以这次他想在门上做个小窗口，晚上就窗口接单，窗户也换成更安全的，加上防护网，防盗大门也要重新装一个。
“这钱真算你们工作室账上？”纵繁向他确认，原本他已经做好出钱的准备了，现在如果算在工作室账上，倒是能省下一大笔开销，只不过好像这样一来，他也欠了费行枫一个人情，
“对啊。对方跟我们工作室合作很久了，各方面都好商量。说白了，也是卖我们老板一个面子，我们老板可没少给他家介绍生意。”
“原来如此。”只要费行枫不额外花钱，那他这个人情还能欠小一点。
宋响微笑道：“繁哥，你也别想太多了，谁家都有闹心的事，你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知道了，谢谢。”纵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客气什么。来，我今天不回公司了，正好帮你们打扫。”说着，宋响拿起一边的扫把开始干活。
纵繁看了看直漏风的空无的大门，继续加入打扫的行列。
叫宋响带人回家修门后，费行枫抱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又在办公室里批了几份文件，才下班。车子还没开出地下停车场，就收到莫依的消息，让他晚上回家一趟。
回到家，莫依还没回来，费行枫考虑着今天晚上是不是不回去了，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阿姨来问费行枫晚上想吃点什么，好让厨房去做。费行枫不知怎么着，就想到了纵繁中午吃烤肋排的样子，问：“能做蒜香烤肋排吗？”
阿姨说：“家里没有肋排，但有排骨，可以做蒜香烤排骨。”
费行枫点了头，让厨房少做一些，估计了母亲不是太想吃了。
莫依回来时已经有些疲惫了，看到费行枫在客厅等她，笑道：“去衣帽间聊吧。”
费行枫隐约能猜出母亲要跟他聊什么，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便跟着母亲去了衣帽间。
莫依的衣帽间大而明亮，无论谁进来，恐怕都要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若是被oga看到，肯定会羡慕得流口水。
莫依坐到沙发上，直接奔主题：“你和纵繁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俩好像很聊得来，好像比和你柏宇一起的时候还轻松。”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费行枫并不清楚纵繁跟自己待在一起到底什么感觉，只能凭主观看到的，说：“我的信息素对他好像没有影响，他比beta的反应还小，还说过我的信息素能让他平静。”
莫依心中的骇浪完全不似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她只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那你对他的信息素呢？什么感觉？”
费行枫直言：“不讨厌，也不会让我烦躁。”甚至觉得有点好闻。
没有人能明白莫依现在的心情，她对费行枫从小可以说高标准，严要求，生怕他学坏，但感情上，她一直是尊重费行枫自己的选择的，所以别人向她传达自家孩子对费行枫的好感，她都笑着应付这去，不为费行枫做主。在费行枫得了亢奋症，所有人接近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后，她更是没有所求，只要儿子能找个不排斥他亢奋症的，能够有个伴，不要孤独终老就行。现在，她的愿望仿佛近在眼前，但她又不敢硬凑，怕起到反效果。
“我看今天你们俩一起吃饭还挺愉快的。既然他不排斥你，他也的确改了不少，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你有机会就多跟他接触一下吧，就当多交个朋友了。”莫依采用了最柔和随意的方式提了建议。
“我知道了。”说实话，这么多年，能遇到一个像纵繁这样不排斥他的，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他没有表达而已，总觉得没必要，而且也是想再多了解一下纵繁，确定对方是个真值得交的朋友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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