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你幸福么
一个小小的书生,竟然能够惊动朱慈烺。只因为,自己所著的《大明博物志》终于有人研究了。
这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书,书中的内容足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尤其是,末尾章节所描述的。什么天上飞的铁鸟,什么海底由的铁船还有腾空而起的蘑菇弹。这些东西,都不过是神话世界里才有的东西吧。
虽然是皇帝出书,实际上依旧是遭到了民间抵制。尤其是,那些饱学大儒们。
他们认为书中的内容实在过于离奇,什么月亮只不过是个球,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光是有速度的,什么会在墙上乱动的真人皮影戏。什么把人一刀化开,然后再缝上的手术。什么一夫一妻,什么远隔万里,只需要按一下就能面对面说话。
如果说这本书的开头还算正常,比如说研究一些天文地理。研究一下日升日落,蒸汽机石油煤炭之类的。
到了后面末尾的章节,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了。也有人,认为这书是一本妖书。要不是朱慈烺写的,早就被列为禁书了。
这本书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要命的是,书中的许多描述,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坤宁宫内,就连皇后沈诗诗,都在翻阅着这本《大明博物志》,看的津津有味。
朱慈烺发呆的看着她,小诗诗似乎对这本书颇为痴迷。她不太明白,一向聪明能干的朱慈烺,为什么会写出如此古怪离奇的书。
“朱哥哥,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呀。为什么会有天上飞的铁鸟,他们掉不下来么。人坐在铁鸟的肚子里,一下子就可以从京城飞到两广。你这是,写的神话故事么?”
朱慈烺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可是,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看着小诗诗满眼的不解,朱慈烺只好笑笑:“算是吧,只不过,又有些不一样。”
小诗诗“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是的呀,我听宫里的人说。不是有个书生,做出来你书里写的这种蒸汽机么。锅炉烧水,带动车轮转动。”
朱慈烺也不瞒她:“对,锅炉烧水,确实是可以带动车轮转动。这本书,是我年幼之时偶得奇遇,看过书中的一些介绍。至于后面的东西,都是朕凭借记忆写出来的,或许许多地方不对,有些夸大其实也不尽然。”
世人都不相信朱慈烺,都不相信他书中描绘的那样的世界。靠机械驱动,天文地理与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谁知,小诗诗却选择了相信:“也不一定的呀,朱哥哥,你的书里说火药猛烈,开山裂石。可是,咱们大明的兵勇,不是真的拿起了火枪么。书中的蒸汽机谁都不信,还不是有个书生造出来了么。要我说呀,你后面写的这些铁鸟这些铁船,未必就不是真的。只是,你说的这个蘑菇弹好生吓人,一颗蘑菇弹可以夷平整个京城。这么可怕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朱慈烺看着她,心中幸福实是难以莫名。g不管什么时候,小诗诗都是在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她对朱慈烺是如此的信任,因为朱慈烺就是她整个人生的全部。
“嗯,不会出现的。只要大明江山永固,百姓们都会安居乐业的。”
“和壁,我的乖宝宝。你快快的长大,长大了,坐一坐你父皇说的,在天上飞的铁鸟,你说好不好?”
小诗诗抱起了他们的孩子朱和壁,坤宁宫内一片温馨。朱慈烺只盼望着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
在我们眼里看起来,很多平平淡淡的事情。到了朱慈烺这里,就会变得无比的温馨。
一个普普通通家庭,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朱慈烺却倍加的珍惜。只因为,自己经历过他人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所以,他会更懂得什么叫珍惜眼前。
李岩曾经在乾清宫与朱慈烺促膝长谈,他们都是同样顾家的人。李岩与红娘子是生死患难夫妻,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宾。
朱慈烺问他:“你幸福么?”
幸亏李岩没有回答我姓曾,他只是说道:“我见过死人。”
朱慈烺说:“我也见过,没边没际的,一眼望不到头。”
“我死过一次。”李岩说。
朱慈烺沉默,朱慈烺领兵打仗,虽然面对过无数的凶险。可是,他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而李岩和红娘子,算得上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
“所以我知道,知道眼前生活的不易。万岁,我相信您也是一样。你也曾经历过尸山血海,曾经历过刀光剑影。咱们,更应该珍惜眼前。”
朱慈烺深表同意,所以在常人看起来很平淡的东西,他们却会无比的珍惜。这一刻,朱慈烺是无比的幸福。
九五之尊不算什么,坐拥天下也不算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这才是最幸福的事。
幸亏朱慈烺没有纳妃,纳妃只是男人欲望的冲动。可是,却没有眼前的天伦之乐。
朱和壁很健康,白白胖胖的。如同小诗诗一样,朱慈烺只是希望他能够快点长大,快快长大。
长大了,就可以继承大统。此时是长隆二年,朱和壁已经被赐为皇太子。大明王朝,也算是有接班人了。
群臣也不再纳谏,劝谏朱慈烺纳妃了。只要有了后继之君,保我大明江山万万年,就已足够。
陈文到了京城,面对京城的满目繁华,着实让陈文吃了一惊。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府宅门第鳞次栉比,呈现出一幅盛世景象。
此时的天津卫并不起眼,比起繁华的京城,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朱红色的皇宫宫墙映入眼帘,陈文心中不免畏惧。两个太监,引着他来到了宫门口。
太监上去递去旨意,宫门口的护卫,先是仔仔细细的给陈文搜身。搜身极其严厉,需要将陈文单独引进一个房间,仔仔细细的盘查。
出来的时候,陈文的脸色有的发窘。大概,也能猜得出适才他经历了什么。
毕竟,皇帝安危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