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蔚蓝色的咒力在接触到「帐」的瞬间晕染成了黑色,它就像是个黑洞一样,将前面一切阻拦的障碍吞噬了进去。
本就已经不平和的「帐」根本撑不住最后这一击,直接从上至下,碎得彻底。
而我就悬在高空之中,低头俯视着身下的一切,淬冰般的瞳孔里印照不出任何事物,仿佛连阳光都无法进入这双眼睛,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被我真正放在眼里的……
是不是听起来很炫酷?
是不是感觉中二感爆表了?
都是假象!
啊啊啊啊啊啊啊,没有了「帐」之后我更害怕了啊,太高了啊啊啊啊!
我感觉自己处于一种昏迷或半昏迷的状态,眼神涣散,感知下滑,没有直接抖成筛糠是我最后的倔强。
锁定了一下下面的咒力。
摇滚老头已制服了一个诅咒师,场地当中力量最强的是咒灵。
应该就是花御……
怎么还有一个?!
我对顺平的话后知后觉,并且皱起了眉头,按照原本的剧情,这里应该只有一个花御才对的。
冲天的火光燃尽了大半个森林。
看着架势,是壶宝没错了。
怎么,被五条猫给制裁了之后,这么快就恢复自信了?
“美咲!”我听到了顺平的声音。
看过去,之间一只巨大的、几近透明的银白色水母身体里正包裹着几个熟悉的人。
惠惠、加茂还有狗卷。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顺平的,新!水!母!
直观看上去,那只水母看似柔软的身体其实有一个强力的壁垒,应该是防御类的式神,只不过身体似乎还有其他的能力,因为我能明显看到里面那三人的伤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有点意思。
这就是某种正面情绪所催生的产物。
看功能,应该是顺平想要守护同伴的强烈情绪。
我笑了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对高空的恐惧。
果然,顺平是一个温柔又有天赋的孩子,不应该被人害死在这么年轻的时候。
我看着顺平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被烧伤的皮肤和沾满血液的地面——
术式逆转——「赫」。
鲜红如血的咒力奔涌而下,强力的分割了战场,把原本干枯的地面砍裂。死亡的威胁促使漏壶赶紧逃离了原地,放弃了对银白色水母的攻击。
他那只单眼顺着咒力的方向向我看来。
我这双和五条猫一样的眼睛——这双给他留下了巨大心里阴影的眼睛,顿时让他僵直了一个瞬间。
这个瞬间就足够了。
以「苍」瞬移,我终于装完了第一波b,可以不用飞在天上了。
我一脚将漏壶按在地上。
说实话,我自认为还是个比较温柔的人,做不来五条猫那种直接“拔头”这样粗暴的事情。但是又觉得漏壶身体有点大,有点危险啦,不如就——
轰掉他的身体吧!
文明人,就要用文明人的方式。
我伸手对着漏壶的身体轰了一小发「赭」,毕竟我不想再引发过多爆炸了——特别是我自己还离得这么近的时候!
我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不远,还有虎子和东堂在和花御战斗呢。
应该也差不多了,花御已经打开了「领域」。
现在的那俩人可对付不了这个。
壶宝先留在这里给顺平看着,为了保险起见……
我伸出右手,中指扣在食指上。
来吧,顺平,欣赏爷的英姿!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一次性给壶宝塞了十年份的垃圾信息,就算他是很厉害的特级,这样也足以在接下来100分钟内让他进入一种无法行动的状态。
这次,可没有第二个花御来带走他了。
“顺平,看好。”我把壶宝的头踢给了他。
顺平对我有完全的信任,虽然刚才被壶宝逼到了绝境,但是现在我踢“球”给他,他却完全不担心壶宝会再次暴起攻击。
“美咲,那边的特级会把种子寄宿在人的身上来汲取咒力,你要小心!”顺平让缩小了一倍的缘叶跟着我。
这小家伙,刚才应该出了不少力,消耗过多,所以才会缩小。
虽然我不需要这样的助力,但是我不会拒绝顺平的好意。
点了点头,我就赶紧冲过去救虎子他们了。
花御的领域在漫画正传里其实完全没有全部打开过,每次都会被人打断,又一直和五条猫这个战力天花板打,所以直到漫画中被拔除,我都不知道花御的领域究竟有什么具体作用。
不过没关系。
不论是什么,只要打破就好了。
我的想法简单粗暴,做法也是一样简单粗暴。
对,稍微更粗暴一点吧。
术式顺转——「苍」,叠加,术式逆转——「赫」。
虚式——「茈」!
两股相反的咒力完全融合,带着紫色电光的能量体以这样极近的距离瞄准了花御。
可能因为我不是五条猫的缘故,花御见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所以这次——她已经来不及再离开了。
祓除!
巨大的咒力球碾压在花御的身体上,先是碎开了她的领域,紧接着就直奔花御本体而去。
察觉到无法躲避的花御,将脚插在地面,疯狂汲取这大地的营养和咒力。
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蔓延开来。
但是——
无济于事。
咒力席卷了包括花御在内的整个地面,无法控制破坏力的「茈」又一次把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森林重整了一番。
……更加没眼看了啊!
咳咳咳——我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
这下,排面够了吧。
我看了一眼地面的残秽。
花御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滑溜,即使是这样还没有完全祓除啊……
已经被清场的地方飘着一朵红色的大花,这朵花在几秒内变灰最终成为了粉末消散在空气当中。
断尾求生?
不对,是断头求生了。
她把身体当中最重要的部分留了下来,自己变成了一种极其弱小的状态才能藏起来,连我都察觉不了。
应该还没有走远……
算了,不找了。
没有拔除,就没有拔除吧。现在在去找一个弱小的气息,反而显得我没有格调了。
我走过去摸了一下虎子受伤流血的头——
早就想这么做了,虎子的脑壳好好摸~
“我完全没事!”虎子应该是以为我在关心他,于是健气十足地向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收回手,点点头。
我知道你没事,不过是区区致命伤!
“你的眼睛和术式……”东堂也是一副熟悉的“世界观重组”的模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我是不会亲自和你解释的。
我一抬头,正对上一只黑色乌鸦的眼睛。
冥冥小姐,你也是一线消息的获得者了。
我摸了下口袋。
唉,刚才飞起来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墨镜掉了都不敢去捞。
罢了,爷的眼睛,闪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