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就是个人渣
“你别担心,虽然城里的郎中很没用,不能帮你解毒,但我娘出马,一个顶十个,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戚锦阳煞有其事地安抚,说完又自顾自地开始推销起来。
“你别看我娘只是个女流之辈,实际上论医术,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听说过我娘‘圣手仙’的称呼吧,那可不是叫着玩的,我娘可是真正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杏林圣手!”
“你这女娃娃,说得未免太夸张了。”邢峥一脸咋舌地摇头,还活死人,肉白骨?便是宫中的御医恐怕都不敢夸下如此海口,那不成活神仙了吗。
戚锦阳瞪了邢峥一眼,并没有反驳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因为他除了脸上带着个狐狸面具,身上穿的的确是女娃娃的衣裙,加上年纪还小,声音也听不太出来男女,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和戚素素在邢峥眼中一直都是母女俩,而不是母子俩。
“哼!你别不信!我娘的医术之高你根本想都想不到!”戚锦阳不愿和他这个不相信自己话的人多说,继续晃悠着两条小短腿撩姬无天,“大叔,你有宝宝吗?”
宝宝?孩子吗?
姬无天:“……没有。”
戚锦阳一脸惊讶,语气充满怜悯,“哇!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没有宝宝啊。”
姬无天:“……”
正在观察姬无天的伤口情况的戚素素嘴角抽动了两下。
戚锦阳不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如果我是你的孩子,我肯定不愿意让我的小伙伴们知道你是我的父亲。”
姬无天被他说得来了几分兴趣,“此话怎讲。”他哪里差得让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认他了?须知,多少京城的显贵都拼了命地往他后院里送女人。
戚锦阳煞有其事道:“因为你太老了啊!又老又长得……你懂得,这样的爹爹带出去多丢脸啊,当然要拒绝!你现在还没有宝宝,等过几年就更老了。”
换言之,更老,更丑,更丢脸了。
绕是姬无天都破天荒地被他这童言童语弄得沉默了,很有种冲动想解释清楚,自己并不老,只是刚从边关赶回来,风尘仆仆,身上又有毒,懒得好好打理自己才会如此,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诶必要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最后只能自己憋着。
为了防止戚锦阳说出更多惊人之语,姬无天主动转移了话题,“小东西,你父亲呢?他很年轻吗?”
戚素素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在外抛头露面,赚钱养家,当家的男人难道一点意见都没有?
戚锦阳小大人一样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那个爹呦,他还不如你呢,那就是个人渣,不提也罢。”
吃了不负责,还把他们送到这小地方的别庄来,让辣么可爱的他三天两头跟着娘给病人看病,他们孤儿寡母多可怜啊!
姬无天看戚锦阳的态度,猜到其中怕是有些因由,说不定那男人抛弃妻子才迫使她们出来维持生计,不想触及小家伙的伤心事,便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
至于不久的将来,知道戚锦阳的父亲是谁,再回想起此时戚锦阳说过的话和自己的猜测的姬无天心情是怎样的复杂,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戚素素等他的毒血放的差不多,再逼不出来后才停止了放血之举重新给他上药,顺便将刚刚写的两张方子交给邢峥,“一张排毒汤药方,一张补血药膳方,用法和注意事项都写在了上面,毒素基本已经排出八成没什么危险,余下的辅以这两张方子继
续排毒补身即可。”
邢峥已经发现姬无天的脸色,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又是亲眼看着发紫的血液重新变得鲜红,心中大定,真心诚意地道谢:“有劳圣手仙了。”
戚素素不紧不慢道:“谢就不必了,药方和药膳方,一张一百两,加上出诊费,耗费的解毒药粉,出收费,诚惠一千两,小本生意,概不赊账。”比起毫无意义的道谢,自然还是拿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更讨人喜欢。
邢峥:“……”
姬无天莞尔一笑,对他比了个手势,邢峥只得压下对戚素素狮子大开口的震惊,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
戚素素接过来一看,确定数目没错,面具下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还不算完,姬无天又拿出一张同样面值千两的银票交给她,提醒道:“希望今日之事,夫人莫要对外声张。”
戚素素了然,不就是封口费嘛,她懂。
“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职业道德,关于病患的情况,一概不会多嘴。”一千两的封口费比其他郎中拿的一百两翻了十倍,这银子赚得简直不要太容易,抵得上她给其他富贾豪绅看些小毛病折腾一个月的收入了。
治疗已经结束,戚素素没有多做停留,除了看在姬无天出手大方的份上,将剩下一点的解毒药粉留给他,便领着戚锦阳非常痛快地拍拍屁股离开。
“主子,需要让人跟着他们吗?万一这圣手仙不遵守约定……”邢峥担心道。
“无妨。”姬无天看了看已经重新用纱布爆炸好的伤处:“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没必要到处乱说,箭毒已解,是时候该回京了,再不回去,恐怕有些人又该胡思乱想了。”
邢峥面容一肃。
的确,原本他们应该跟随大部队一起班师回朝,但因为受伤中毒的缘故耽误了几天时间,这会儿朝中那些一直看主子不顺眼的大臣们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们呢。
数日后,从戚小羊口中得知那栋宅子疑似已经人去楼空后,戚素素丝毫不感到惊讶。
那男人一看就非池中物,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解毒治伤,正事办完自然要离开,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吧。
对她来说唯一一点的不过就是又少了一个能宰的肥羊。
此时的她自然想不到,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只是那时候,他们双方的身份都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