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问
房间内，张北手上的手铐，连接着桌子上的锁链，他只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像是一个头盔连着许多黑色的线。
另一个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绕到张北身后，将一个针筒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针筒里面装着一管淡绿色药剂。
拿着针筒的黑衣人用牙签粗细的针头，对着张北的脖子扎了过去。
张北第一时间已经察觉到，偏头向旁边躲，却被手铐牵着的锁链拉住，接着张北只感觉脖子一痛，针头已经插了进去，绿色的药剂注入张北的体内，带着强大的麻醉效果，让张北一时间使不上力气。
药剂注射完毕，张北的脑子顿时感觉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柄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混浊起来。
那个拿着黑色头盔的家伙走上前，将头盔戴在张北的头上，头套上有一个个触点，每一个触点都贴着张北的头部，末端连着黑线，聚集成一股，通过一个小孔接入室外。
“你好，北。”科尔森重新坐在张北的对面，他发出的声音在张北耳边被不断拉成，在张北的眼睛里，科尔森的身影仿佛分裂成了好几个，不时分开，不时重合。
“你现在会感觉头很晕，但没关系，北，你被注射了吐真剂，眩晕是正常现象。”科尔森指了指张北头上的头盔，“你的头上戴着的，是我们研发的测谎仪，直接连接室外的计算机，他会告诉我们你倒底有没有在说谎。”
科尔森此时的目光锐利，合上了原本准备的本子，里面记载了一些原本科尔森准备问的问题。
但他现在明显不准备循序渐进地跟张北谈话了，没有任何前奏，直接就开口问道：“昨天布加拉格帮的帮主，干部，还有那些贪污的官员，都是你杀的吗？”
张北点点头。
科尔森虽然通过张北交出来的苦无，和死者伤口对比早就得出了结果，但是此时听到张北亲口承认，还是心里一颤。
好在他很快冷静下来，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张北：“因为布加拉格帮想要伤害孤儿院的大家，我不想让他们那么做。”
科尔森：“那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呢？把他们帮主杀掉就足够了吧？”
张北回答的话语有些冷酷：“或许会。但我认为清除他们高层的所有人，还有那些与布加拉格帮勾结的官员，会更有效率和威慑力，不必让我再一次出手，增加暴露的几率。”
科尔森张大了嘴巴，无法相信这是一个6岁的小孩子应该有的思维。
深吸了一口气，科尔森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更加冷静，他看着张北，决定先不再追究布加拉格帮的事情，而是问出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你知道九头蛇吗？！”
科尔森神情严肃，在房间外观看审问过程的那些人们，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张北将要说出的下一句话上。
“知道。”
科尔森的脸色随着张北的话瞬间就变了，房间外看着审问画面的所有人，也都齐刷刷地变了脸。
九头蛇，这个词汇代表着的，是一个曾经与他们这个组织同级别，甚至要更加强大的恐怖组织，以统治整个世界为目的，认为只有抹杀了自由的绝对秩序统治，才是人类唯一的归宿。
九头蛇虽然在很多年前就被美国队长、佩姬卡特，和他们所带领的咆哮突击队完全摧毁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又能完全肯定九头蛇没有残留下什么分支，没有被完全消灭呢？
此时众人重新听到了一个本应该只存在于历史档案中的词语，也不怪他们这么惊慌了。九头蛇这个词汇本身，对他们来说，就代表着一个大麻烦！
而张北为什么会知道九头蛇，自然是前世在地球听说的呗，只是听一个喜欢这个系列电影的朋友时常提起过几句。张北前世变得强大之后，连带记忆力都强大了很多，对第一世的很多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
“你是谁派来的？”科尔森严肃道，脸上写满了凝重。
张北依旧木然道：“没人指派我。”
科尔森错愕一下，难道是上时代遗留下来的强化战士吗？可是年龄也不对呀？
他想不明白，只得换一个方向提问道：“你是九头蛇的成员吗？”
出乎意料的是，张北这次摇头：“不是。”
科尔森皱了皱眉头：“那你是怎么知道九头蛇的。”
像九头蛇这种秘密组织，可不会写入历史书本里，就像现在他们的组织一样，很少有人听说过。一个从小在孤儿院张大的小孩子，居然会听说过九头蛇，这么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因为我……”张北张开嘴巴，吐出三个字，低下头，脸色突然闪过一丝挣扎。他的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开始像孤儿院纵火那一夜，瓦特太太被打晕时一样，扭曲变化！但这次凝聚的形状更加完整，瞳孔红色，收缩，一个漆黑的勾玉，围绕着中心缓缓旋转！
张北突然改口道“因为我曾经无意间听人说过。”
张北木然地抬起头，在达到一个监控足够照到他的眼睛的角度的时候，那对妖异的瞳孔，刚好恢复正常！
科尔森没有料到这个回答，张北刚刚挣扎的表情因为低下了头，刚好没有被他看到，被注射了吐真剂的人通常会神志昏沉，感到头脑非常不舒服，偶尔晃晃脑袋低个头什么的非常正常，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科尔森看向身后，按了按耳边的耳机，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没有问题，测谎仪没有波动。”
科尔森放下心来，仔细思考了几秒，随后还是打算先把这个问题放下，张北的回答虽然简单，但却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毕竟九头蛇和他们组织一样，虽然隐秘，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别的不说，他们每次出去办案时，可都没有特地隐姓埋名的，最多警告他人一句不要随意向他人提起罢了。
他们知名度不高，主要是他们办案时面对的，一般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异人，一般异人要么因为太膨胀被判定为危险因素被清除，要么就是极为低调的，视自己的超能力如病毒，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对被神秘国家组织请去喝过茶的事情，一般都会讳莫如深，更别说到处宣扬了。
要么就是面对恐怖分子或者超级雇佣兵，一般当他们报出名号的时候，对面基本上离死也不远了，更加传扬不出去。
九头蛇也是如此，他们是灭亡了，但毕竟曾经叱咤风云过，一些门道多的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然后念叨个两句被这孩子听去了夜不奇怪，他们自己还有事没事提一嘴呢。
又不是伏地魔，名字还不让别人念了怎么着。
事实上，他们平常对其他人使用吐真剂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一惊一乍的情况，早就习惯了。
不过科尔森不会就这么放弃这条线索，没准就是有什么九头蛇残部在密谋什么事情，被这孩子偶然听见了呢！
当然这就不是科尔森的事情了，需要把完整的审讯报告交给皮尔斯局长的时候，让他老人家自己取定夺了。
科尔森又问了几个关于九头蛇各方面的问题，确认了张北确实跟九头蛇没什么关系之后，才转去问其他问题。
“你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强大的身体素质？”科尔森直接问了最关键的一点，刚才问对方有没有接受过改造或者强化，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这让他对张北这么强悍的原因格外感兴趣。
“因为修炼。”张北道。
如果换个人恐怕要喷出一口老血，骂娘，觉得张北是在嘲讽自己不锻炼身体，过于懒惰。但科尔森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张北的用词。
“修炼？你说修炼？你的意思是你有某种能够提升身体素质的修炼方法？！”科尔森兴奋道，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椅子扶手。
张北点点头：“是的。”
科尔森脸上的兴奋更浓，急促道：“介绍一下你的修炼方法。”
张北：“我的修炼方法是一个叫做‘忍术’的体系，修炼一种叫做‘查克拉’的能量，由肉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混合而成。”张北说着，脸上再次露出挣扎的神色。
“你的这种修炼方法来自哪里？”科尔森问。
张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脸上的挣扎越来越明显。
科尔森看着张北的反应，沉默了一下，接着按着耳机说了一些什么，片刻后，一个人带着半管吐真剂走了进来，当这个人走到张北旁边时，科尔森拉住了他，问：“加大剂量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那人摇头，解释道：“科尔森特工，吐真剂的效果是针对人体的某些神经元进行刺激，如果对象短时间内出现挣扎的情况，就说明了对象身体素质过高，人体的免疫系统完全压制了吐真剂的药效。按照刚才注册的剂量，和这孩子现在的反应来看，他的身体素质，应该远比你我还要强大的多！”
科尔森皱皱眉头。
难道是因为对方所说的那个‘查克拉’？
科尔森心理猜测着，对那人点点头，那人便将针管刺入了正挣扎着的张北的脖子，注入药剂，片刻后，张北便停止了挣扎，面色变回了原来的木然，喃喃道：“来自一个叫做‘忍界’的地方。”
“‘忍界’在哪儿？”
“不知道，那是我前世生活的地方。”
“前世？！！”科尔森差点一口口水噎死自己，眼珠子瞪地大大的，整个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房间外监控着审问过程的众人也全都是一张震惊脸，所有人僵在那里不动，一个正在喝水的，水滴到了裤子上都没有察觉，一脸见了鬼了的样子看向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