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限制
此时，张北的心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尽管他知道神盾局中有很多机密，但其中大部分不都安安静静地躺在某个隐秘的档案室里么？
而且，据他所知，纽约分部在神盾局众多基地的重要性，和保密级别，都不怎么高吧？为什么现在弗瑞一副这么紧张的样子？
“张北。”
不等张北想明白，弗瑞就已经在叫他了，张北抛去心中的杂念，看向弗瑞。
“你确定真的有人在窥视这里？现在还在么？”弗瑞不放心地问道。
“我确定！”张北点点头，“现在已经无法感知到了，也许对方已经离开。像是某个具有心灵能力的变种人，我之前在和红魔鬼那帮变种人战斗的时候，感知到过这种熟悉的能量。”
“是同一个人么？”
“我觉得是，但不能完全确定。”
弗瑞再次陷入了沉默，张北也没开口说话，直至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才打断了房间中的寂静。
“喂，查到了么？”弗瑞接起电话，问道。
“查到一些线索。”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将线索整理，要传给您么？”
“传过来！”弗瑞肯定道，接着他打开前方的投影屏幕，并在一边的操作界面上，按了几个按键，显示出几张画面。
画面中，楠的照片，映入张北的眼帘。
对于神盾局如此效率的情报搜集能力，张北并不意外。
倒不如说，神盾局要是找不到楠的踪迹，他才意外呢。
一个整天要么与诡异的异人，要么和隐秘的恐怖分子打交道的世界级大组织，在知道方位，知道范围的情况下，还是在自家基地门口，要是连一个窥探自己机密的人的一点痕迹都查不到，这找谁说理去。
“我们查找了基地附近所有电子设备的信息，发现刚才确实有可疑的人物出现在基地附近。”通讯线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连接到了房间的多媒体设备当中，原本电话中的声音，直接从房间里挂着的大音响中传出。
随着这个声音，大屏幕上的画面出现变动，一张被街头监控设备拍到的楠的照片，被放大到屏幕中央。
是楠摘掉墨镜，走向路边的一处灌木中的场景，即使是从侧面，弗瑞也清晰看到了他眼睛中异常的纯白色，像是没有瞳孔的样子，他再走近电子屏幕，仔细看去，才发现了瞳孔四周淡淡的金边。
“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和去向了吗？”弗瑞问道。
“查到了。”那人回道。
屏幕上的信息再次跳动，出现了楠的详细信息，张北注意到她的生平经历那一栏，清楚地写着她父母的死因，确实如同楠自己描述的一样，是死于一场中东国家的内乱之中的。
还有年龄那一栏，是十四岁，与张北同岁。
她说过，她父母的死，是在两年前。也就是说，她父母死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正处于对整个世界开始产生认知的年龄，在这个时期经历这些，实在是有些残忍。
“根据资料，这个小女孩应该是五个月前才刚刚觉醒的能力，变种人登记法案的数据库中，没有关于她的信息，应该是一直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能力。除了这些，我们唯一关于她的资料，是来源于对地狱火俱乐部的搜查行动，但没有图像和视频，只有一名情报特工的文字描述，根据对比，这名小女孩，和地狱火俱乐部最近刚吸收的，一名绰号叫做‘真视之眼’的变种人成员具有一定相似性，特别两者的能力，都是眼睛这个部位的。因此两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高。”情报部门的那人介绍道。
“那么她人呢？”弗瑞紧接着问道。
“她逃走了。”那人有些忐忑地回答道。
“怎么跑的？”弗瑞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电子屏幕上闪过两幅画面，是两段影像。
第一段是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内，正对着在打电话的楠拍下的模糊影像。
另一段，是在电话亭外，一个恰好对着那里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比上一段影像要清晰许多。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带着楠，在空地上凭空消失的场景。
那个红色的身影，张北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红魔鬼，都快算是老熟人了……
“我很抱歉，长官。这个小女孩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她的能力似乎可以帮助她找到我们的监控死角，她在察觉到被发现之后，完美地绕过了我们所有的监控摄像头，最后若不是她自己现身，我们的监控网络或许从头到尾，都拍不到她的身影！”那人愧疚道。
弗瑞攥紧了拳头，抵在桌面，原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显得更黑了。
他沉思了许久，情报部门的那人也没有开口，就这么耐心地等待着他。
“改变目标！”良久，弗瑞终于下令道，“全力搜索地狱火俱乐部的信息。注意我说的，是全力！用最高搜索级别！”
“长官，这样的话，可能会和军方的情报系统产生碰撞，你不是说……”那人犹豫道。
“情况变了，地狱火窃取了我方的绝密情报，神盾局现在只是进行正常的追查，如果他们有意见，叫他们让自己的指挥官来找我！”弗瑞霸气道。
听到自家老大都这么说了，情报系统那人自然就没了顾虑，接受命令，挂断电话，立刻开始部署去了。
地狱火俱乐部，肖，还有这次的窥探者……
弗瑞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心中思量着。
他之前没有第一时间将地狱火俱乐部的势力连根拔起，并不是因为神盾局做不到，而是做这些，需要花费神盾局太多的资源，他不想做。
在肖展露自己的能力之前，弗瑞其实一直对地狱火这个组织，并不是非常在意。
至少，没有达到那种为了这一件事情，而放弃神盾局其他事务，为之倾尽所有力量的地步。
在他看来，这不过也就是一帮，崇尚变种人优越论的另类狂热恐怖分子。
唯一麻烦的，是他们有着一张社会关系网为他们护身，需要自己跟各方面扯扯皮，拖延一阵，才能将这群家伙彻底解决。
而他也等的起，对方按兵不动，就相当于慢性死亡，而如果对方狗急跳墙，他也完全由足够的应对手段。
但当他意识到，这个组织中，存在着向肖那样恐怖的变种人能力者的时候，他开始改变了想法。
但恰好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肖那次杀戮给军方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让军方，开始插手地狱火俱乐部的事务。
倒不如说，是加快了接手的进程。
早在神盾局发现地狱火俱乐部的存在之前，各国军方与神盾局对变种人事务的交接，就已经在慢慢开始了。
无论是安理会，还是各国政府，都绝不会允许神盾局在世界范围内，拥有如此大的职能，之前只是由于变种人出现的突然性，以及与普通超自然事件的高度相似，再加上，各国政府都没有处理类似事务的经验，才迷迷糊糊地，将这些事件全部交给了神盾局处理。
但当变种人，与其他异人，以及超自然事件之间的界限，慢慢清晰下来后，这种局面，就不可能再持续下去了。
尤其是变种人体内，标志性的X基因的发现，彻底定性了超自然案件，与变种人案件的区别。
那么接下来，分权，就成了必然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弗瑞对地狱火俱乐部的案件，一直没有用雷霆手段强行铲除的部分原因。
他在避嫌。
弗瑞尽管一直对政治非常不感冒，但身在这个位置，即使不喜欢，他有时候也得按照某些规则行事，有时候可以超越一定的框架，但不代表，他可以超越政治的底线。
说到底，神盾局还是由世界安全理事会直接负责的一个组织，再说得通俗一点，神盾局每年的经费，还得靠安理会掏腰包呢！
正是由于这多重的限制，才导致了之前那种尴尬的僵局。
明明发现了地狱火俱乐部的存在，也有了足够动手的证据，但神盾局却偏偏不能全力下手，只能平衡制约。
不然，即使地狱火俱乐部同样拥有着庞大的力量，但说实话，在神盾局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
如果没有那些限制，让神盾局随意出手，那些暗处的东西暂且不说，至少地狱火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力量，弗瑞可以轻易将它们扫的一干二净！
而目前的情况，又与之前完全不同。
弗瑞紧皱着眉头，对于那块东西的研究意外泄露，这事情带来的麻烦，可大可小。但要是往大了说，那东西一旦出现什么问题，能把整个地球给炸没了他也不意外，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反映如此激烈的原因。
总之，地狱火俱乐部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不将地狱火彻底消灭，把那个窥视者找出来，弗瑞是不会罢休了！
而这样一来，事情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原点。
依旧是尖端战力的稀缺问题。
想到这里，弗瑞的视线，落到了张北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