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白晴牵线
一开始是她们给她讲，到后来就变成她反过来给她们普及，顺便告诉她们自己准备写几本书，专门记载相关内容，让她们回头支持一下了。
知府夫人等都知道她的医术如何，古人又十分注重传宗接代，她愿意分享自己的经验直接著书，她们当然乐不得，纷纷预定了每家好几套书，准备自个儿留一份，其他的送给亲近的人家。
接待过几位官家夫人后，戚素素还单独和白晴约了约。
白晴成亲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子，手里头的胭脂铺和‘国色’合作，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褚恒对她又一心一意，日子过得不要太红火，来王府见戚素素的时候除了肚子大一点，整个人容光焕发。
二人简单寒暄了两句，白晴发现她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是生面孔，奇怪地问她：“青黛和南星怎么都不见了？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戚素素眸光一闪，含糊道：“嗯，她们安排了其他事情，以后会不会回来还不好说。”
当初她将青黛的善后交给姬无天后就没有多问，姬无天只说青黛并没有去曼陀罗，日后她们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而南星，不管她最后会不会接管阿丽国，再让对方给她当丫鬟也不合适，三个亲信不知不觉都各奔东西了，她彻底成光杆司令了。
手头用的比较顺手的就只有个紫苑，还主要负责照看‘国色’，不能跟在她身边，再有一个紫珠从京城煜王府带过来的，性格能力都还算不错，却不懂医术。
她还得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想法子再找一两个有点医术基础的丫头给自己打下手。
阿西在他们离开的期间倒是彻底出师，一般毛病都能看了，可他到底是个男子，她用着很多时候还是不太方便。
白晴是个聪明人，隐约察觉出青黛和南星那边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其实我今日过来，除了来看看王妃外，还有件事情才请您帮忙。”白晴说完，怕戚素素为难，特别补充说：“如果王妃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勉强的，我只是帮人牵个线，觉得那家人挺可怜的。”
戚素素挑了挑眉，被她说得来了点兴趣。
“帮什么忙，说说看。”能求到她头上来，应该还是离不开求医问诊吧？
能让白晴开这个口，对方人品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晴道：“托我帮忙的那家人姓钟，乃是府城有名的钟记布庄的东家，钟文弈。钟老板的独子钟浩博上个月上街时不幸遇到了流窜过来的拐子，被抓去了，后来虽然很快报了官将孩子找回来，但孩子不但一条腿被打断，头上也挨了打，看了郎中后都说被打傻了。”
白晴怀着孕，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说到这里，眼眶直接红了，神态看上去也很是心疼。
戚素素虽然不似她那么感性，却也听得眉头紧锁。
她倒是没想到，府城这么繁华的地方，竟然也会出现拐子。
白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继续说道：“这一个月来钟老板找了不少郎中给那孩子看，但郎中们都束手无策，钟老板到处求人希望能找到帮到他们家的人，却拖到现在仍然没什么起色，我过去曾接触过钟老板的夫人陶氏几次，算不上很熟，但遇到这种事，也是想着能帮把手就帮把手。王妃您还没回来之前我是没法子，既然回来了，我想着，成不成，好歹尽一份心。”
戚素素理解地点头，“孩子是无辜的，若是能治好，也省得好好的一个家庭要面临破碎。”
拐子这种存在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总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钟家是受害者，戚素素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无动于衷。
“这件事我知道了，最近几日我都在王府中休息不出门，钟家那边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们带着孩子过来我亲自看看。”戚素素道：“因为还不清楚孩子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治好。”
白晴道：“这是自然，能多点希望就好，便是治不好，钟家也定然不会有任何不满。
只是，如果连名声在外的煜王妃都束手无策，恐怕那孩子往后余生也就只能当个痴傻儿了。
白晴感激道：“我先代钟家谢谢王妃愿意帮忙。”
戚素素摆摆手，“先不忙谢。”
当晚，戚素素就和姬无天提起了这件事，尤其着重强调，“府城可是安阳府最重要的地方，咱们煜王府，还有安阳府的各个衙门都在这边，这种地方竟然还有拐子出没，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必须狠狠打击！”
姬无天对拐子的存在也很厌恶，他知道那些拐子很多偷了孩子卖给一些没儿子的人家，或是偷了女儿卖到窑子里，等大了就出来接客，比起那些日子过不下去不得不卖身的情况性质要恶劣得多。
再者，正如戚素素所言，在府城这样的地方青天白日的就敢拐孩子，是把他这个封地的主人置于何地？
将心比心，他家锦阳也是个孩子，戚素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如果府城中的安全无法保证，日后他又如何能放心让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玩？
整顿！府城一些容易滋生犯罪的角角落落的，都必须清理干净！
钟家人很疼爱孩子，白晴给了信的第二天就送上了拜帖，约好了后日登门拜访。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白晴作为介绍人，早早地就过来了，之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钟家人也来了。
只是有点意外，来的除了钟文弈和陶氏夫妻二人和看起来和姬小羊一般年纪的男孩子外，竟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容貌秀丽的妇人。
看打扮，不像是钟文弈的妾室，这种时候还特意领着个妾室到王府来，怎么想都太离谱。
那妇人瞧着倒像是出身还不错的人家的夫人，或许是他们家的什么亲戚，孩子的姨母姑母之类？
钟文弈没有对那妇人的身份多做介绍，戚素素也就没问，左右只是不相干的人。
戚素素只是简单打量了一下钟文弈夫妻二人。
钟文弈的年纪估计和姬无天差不多，二十五六的样子，样貌中等偏上，眼神很正，应该是个品行端正的人。
陶氏瞧着可能年纪比钟文弈稍微小一点，样貌只能算是平平吧，只是五官看着比较顺眼，整个人瞧着比较温顺和气。
两口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算差。
二人恭敬又有些激动地对她行礼问候了一声，又奉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交给戚素素身边的丫鬟，然后有些急切地将表情呆呆的儿子拉过来，恳切地问道：“王妃，您看我这儿子的情况，能治好吗？”
戚素素没马上回答，而是他们先将孩子送到跟前来细细查看，顺便问他们其他郎中是怎么说的。
趁着钟文弈夫妻回答时，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部患处。
受伤是一个月以前的事，这会儿伤早就好了，只留下一块因为受伤被剃掉头发后留下的疤痕，断掉的腿重新接好后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近期内小心养着不要多走动就好。
戚素素还问了钟浩博几个问题，结果钟浩博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如钟文弈所言，孩子被救回来以后就口不能言，对外界毫无反应，傻了。
戚素素查看了许久后，心里大致有了数。
这孩子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头部受到创伤后导致颅内积血，影响到神智，可能还有当时事发突然，孩子受到冲击后被吓傻的因素在。
将颅内堆积的淤血化开，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钟家找的郎中未必不能解决颅内积血，开一些适当的药方，或者针灸化瘀都是有效的，只是人的大脑很复杂，孩子年纪又小，没有足够把握的郎中怕治不好孩子有个好歹，自己要担责任，就不敢下手。
这类情况，症状轻的，可能喝一段时间的药温养就能渐渐恢复过来，那些郎中未必不是想用这种温和的态度试试看。
陶氏见她似有了结论，忍不住追问：“王妃，我儿还能治好吗？”
坐在陶氏身边的不知名妇人也殷切地看过来。
戚素素沉吟一声，道：“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吧，但问题也不算太大，如果你们信得过本王妃，本王妃大概有七八成把握能让孩子恢复过来。”
“当真！？”钟文弈和陶氏大喜过望，另一个妇人也面露欢喜之色，只是眼眸深处却莫名闪烁了一下。
钟文弈动容道：“能有七八成把握已经很高了，我们自然是相信王妃您的医术的！还请您放手施为！”
戚素素道：“不过本王妃有言在先，这孩子年纪尚轻，遇到这种变故受了惊吓，即便是恢复过来，或许也会因为自我保护，而选择性的失去一部分记忆。”
钟文弈皱眉道：“您的意思是，关于……被抓走那段记忆吗？”
戚素素道：“不无可能。”
陶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旁边那妇人却先一步说：“忘了也好，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记着又有什么用，平白让博儿担惊受怕的，都忘了，以后才能开开心心过日子，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唯一盼望的还不是儿女们平平安安吗，除此别无他求了。”
陶氏也下意识地点头，眼神疼惜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只要博儿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戚素素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就给他治治吧。”